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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標榜為善的女孩,在達不到他人期望之時,真的不會迎來與他一樣可悲的那一天嗎?
不如直接從根源上阻止一切吧。
雖然不足以殺死英靈,但是殺死面前狡詐又脆弱的人類沒問題——
黑泥不知何時在身旁湧現,仿佛災厄出現,似乎下一秒就會席捲一切。
而我直接把鑰匙按在小安暴/亂的觸鬚上——
「那就拜託小安幫我保管吧。」
黑泥一頓。
「該回家了。」
鑰匙被黑泥覆蓋,然後消失不見。
於是所有喧囂寂靜於此,一切又重歸於平息。
【……好。】
第4章
花紋繁瑣又漂亮的召喚陣上正跪坐著一位橙發女孩。
隨著召喚英靈的咒語走到尾聲,最後一個字落下後——
一位白髮的男性英靈出現在她的面前。
還沒來得及對話,下一秒他就被面前的橙色小糰子直接抱緊。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微微的詫異,英靈低下頭看向抱住他死不放手的女孩——
他記得她。
在迦勒底的那段日子裡,他們為了世界的未來並肩作戰。
他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而在轉世後,衛宮切嗣是她已故的父親,衛宮士郎是她已故的兄長。
不過我不是衛宮士郎,否定自己過去的英靈心想——
我只是一位無名的英靈。
他看著無聲哭泣的橙發女孩,卻發現自己竟無法說出內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沉默地注視著她良久,最後摸摸她的腦袋——
「我是衛宮士郎。」
仿佛聽到了某種保證,於是女孩抱住他的力度漸漸減輕。而英靈用風衣裹起女孩,抱起哭累到睡著的女孩。
英靈衛宮看向不遠處沙發上的金髮王者。
英雄王悠閒地晃著手中的紅酒,似乎面前的一切對他而言全是戲劇。他瞥了英靈衛宮懷中的女孩,仿佛是覺得這種發展挺有趣,於是發出輕笑。
英靈最終抱著女孩離開了此地。
此世之惡依然在暴/動,似乎對女孩感同身受的遭遇,於是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周邊的事物即將被黑泥摧毀之時,英靈衛宮開口道,「你所造成的任何破壞都會被她看作是自己的罪。」
黑泥的動作在此刻停止。
但是英靈衛宮沒有停止說話。
「只要你想和她擁有同樣的人格,那麼在她感到痛苦悲傷之時你也會感到同樣的情感。就像現在,除了破壞你什麼都辦不到——」
「你根本沒辦法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到她。」
很難判斷此世之惡現在在想什麼,但英靈衛宮知道它在聽。
「所以放棄使用她的人格,」英靈衛宮頓了頓——
「來複製我的人格吧。」
在沉默之後,層層疊疊的黑泥上涌,暴/亂漸漸平息,最後那些渾濁的黑色物質搭上了他的手。
這是藤丸立香所不知曉的一個約定。
過去早已翻頁,時光正書寫著當下。
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狛枝家就在我家旁邊,離我家沒幾步路。體內的小安正伸出觸手幫我拖著從狛枝凪斗那邊拿到的飲料。
剛剛和他提了一嘴家中的肥宅快樂水已經喝完,結果好心的鄰居直接送了我一箱。
小安拒絕幫我拿御守,他表示這種類似福袋的東西,只要他拿著都會變黑。這到底是什麼原理我不太懂,不過說實在的,他幫我拿了這麼多東西,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一件被染黑。
我從袋子裡掏出一個御守,直接按到小安的觸手上,再拍了拍。於是就像早上吞胡蘿蔔絲或者剛剛放鑰匙那樣,御守仿佛被黑泥吞噬一般很快就沉了下去。
下一秒,御守又被彈出。
【喂喂喂,立香你在幹什麼?】
我用手迅速抓住被彈到空中的御守,正反面都仔細觀察,【沒黑誒。】
【但是本質已經被扭曲了,】小安解釋道。
【本質啊……】我把御守又塞進了黑泥里,【我覺得沒有問題,小安你就湊合著用吧。總之祝你幸福。】
我覺得能辦到每一句祝福語都花里胡哨且不盡相同的人都是人才,我現在已經從詞窮到放棄。
【……真是令人牙酸……】雖然小安這樣說著,但最後沒有把御守再次扔出來。
【對了,丘比你也一樣,】我把特意讓店員繫上繩子的御守拿出,並掛在丘比的脖子上,【先戴上,現在我只有一隻手空閒,所以長度等到家裡再調整。】
【謝謝立香醬,我很高興哦~】
丘比立刻做出了非常人性化的動作,它親昵地用有彈性的臉蹭蹭我的臉頰。
【聽到丘比這樣說,我也很高興。】
手上能少拿兩個御守,這同樣是我高興的點,不過事實上送完御守後我就走到了家門口。
「哥,我回來了,」我在開門後把剩下的御守放在鞋櫃旁的小桌上,再從其中拿出兩個,接著脫掉鞋走進室內。
小安把那箱飲料推到一邊,悠閒地甩了甩觸手,就當和我哥打了招呼。
我哥從廚房出來,於是剛好看見戴著御守的丘比。誰給丘比戴上御守這件事一目了然,我哥沉默了幾秒——
「立香,我有時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真的覺得惡是可以被馴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