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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的友人帳增加了省魔的功能!」我把巴巴托斯放在旁邊的鞋柜上,接著給我哥展示被叔叔升級後的典藏版友人帳,「叔叔送我的賠禮!」
等我介紹完友人帳的新增設定後,我瞥見被我擺在鞋柜上的巴巴托斯正向門的方向蠕動,已經準備暗中溜走。
我又把它撈了回來,對著我哥高高舉起:「想養!」
我哥不說話,他現在就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而巴巴托斯在被我逮住後,也喪氣地垂下了上半截身體,看起來流失了大部分水分,已經淪落到幾乎蔫掉的地步。
我眨眨眼,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伸出食指輕按它上面彈出的眼睛。而就仿佛含羞草那般,被我碰到的紅眼抽動著,往遠離我指尖的方向飛速移動。
我的指尖順著巴巴托斯眼球移動的方向緩慢上移,它顯然很討厭我,我的指尖移動多少,它的眼球就跑遠多少。但是它到處都是眼球,我還沒移動多少便直接到底,我看它這時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眼球摳出來,但遺憾的是它並沒有手。
我沒打算對它做特別過分的事情。於是見好就收的我又快樂地將手收回原處。
我乖巧地看著我哥。
「很好玩嗎?」我哥顯然對我剛剛自顧自亂玩的場景印象深刻,他嘆了一口氣,
這時已經沒了脾氣。
我點點頭。
巴巴托斯——一款玩過的人都說好的綠植。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它,我的心中就涌動出一種欣喜之感。雖然我確定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碰到這種神奇的綠植,但不由得感到親切。
直覺告訴我它很有用,但我除了覺得有趣,沒有感受到有用在哪裡。我瞥了它一眼,難道是食用價值?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想法,它抖了抖,整株綠植連眼珠都在上下左右地顫。
我沒有管巴巴托斯,而是把它推到我哥面前,用眼神示意他也來試一試這種快樂的解壓方式。
我哥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都不看巴巴托斯一眼,極其果斷地拒絕了我。
「就算我讓立香現在把它丟掉,你肯定還是還會把它偷偷再撿回來,」這麼多年過來了,我哥顯然很懂我,「不過如果是不會說人話的生物,再怎麼有趣你也最多養到一周便會失去耐心。」
「那麼來做個約定吧,它最多在家待一周,在這期間我不處理它。」
「那麼拉勾吧,」竟有這麼好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哥為什麼今天這麼好說話,總之和我哥拉勾後,我快樂地抱住我哥,結果下一秒又被他直接撈下來,放在地上。
這時我哥瞥了我一眼,我估摸著他注視的大約是眼睛的方向,我摸了摸我的雙眼四周,發現什麼也沒有。
所以我哥到底在看什麼?
還是我——
「我的眼睛怎麼了?是眼睛哪裡有問題嗎?」
「……沒什麼。」
我努力思索,發現除了之前哭過,其他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流眼淚是眼睛的自我清潔功能,難得哭一次對身體有益。
我沒搞懂,剛想開口繼續詢問,結果就被我哥趕到飯桌前:「去玩你的巴巴托斯。」
我哥知道我是那種好奇心賊重的人,特別喜歡多問,於是一開始就直接把我想要說出口的話卡死。
「……哦,」我只好委屈地坐到座位上,開始擺弄巴巴托斯。
說起來,今天我哥竟然不僅沒有和丘比打起來,甚至還沒有和它槓起來——真是奇蹟。
我哥進了廚房,我看不見他,於是我轉向另一位當事人丘比,發現它此時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眨眨眼。
【怎麼了?】
雖然丘比似乎經常盯著我,但碰到我哥不上去作死幾次顯然不是它的風格——它現在已經學會先把我送它的御守存到我也不知道的地方,接著再去懟我哥,死完後再自己用蓬鬆的尾巴把御守戴好。
我不太懂丘比的思維和邏輯,但不管怎麼想,我總歸覺得它今天這樣安靜顯然有些奇怪。
【立香醬很容易死亡。】
我意識這很可能是它從吉爾伽美什的夢境裡得出的結論。當初掉入叔叔夢境並把殿宇的屋□□毀後,我便同意了自刎的提議,甚至如果沒有夢境裡的叔叔阻止,我就真的會直接自殺。而夢境的最後也以我的死亡作為結局。
【我確實很容易死亡。】
粉白色的生物繼續注視著我,它赤紅的眼眸裡面似乎有數據線在轉動。
【我之前應該和立香醬提過「價值」的事情,】丘比頓了頓,它的聲音依然可愛到令人想要揉它,【死掉的立香醬沒有價值。】
【這樣很好,】我拍拍它的腦袋,它的頭極其柔軟又特別有彈性,【我不希望我的死亡成為丘比的負擔。】
【不會成為負擔,】丘比的聲音和之前一樣,它繼續回復我,【但是如果立香醬死得太早,我就會虧本。】
我很難理解它的計算方式,但是這並不影響我深入詢問。
精密的機械開始運轉
,沒有倫理的非人生物連本質都是無人性的冰冷——
【如果立香醬過早死亡,那麼我會誘/導女孩們許下復活立香醬的願望,並且把相關人士記憶里立香醬被復活和當初死亡時的信息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