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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開始幹活吧。」見她點點頭,禪院甚爾繼續說了下去。
「我先來說明一下我的咒靈的功能,然後我希望你待會兒也說明一下自己的術式,以方便我決定強化的方向,可以嗎?」
等到對方點點頭同意後他才接著說了下去:「我養的這隻咒靈可以儲存物品,方便我把咒具放進其中隨身攜帶。我工作的時候會讓咒靈將它自己的身體也收納起來,縮小尺寸以便攜帶。當然,剛才那些情報是我吃飯的行業機密,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注1)。」
禪院甚爾的確有一張英俊臉蛋,當他表情明朗地看著人時,雖然知道這很有可能是敵人慾擒故縱的手段,依舊會讓人情不自禁地也跟著放鬆下來。
沒事的,她對他暫時還很有用,不會有事的,不怕——端木瞳暗暗深吸口氣,調整好情緒伸出右手。
「嗨依嗨依,那就來立下束縛吧!我發誓:我不會把甚爾君今天在這裡說的話告訴其他人,咒靈也不會。」
禪院甚爾怔了一下,打量了她一會兒,同樣伸出手回握:「……束縛成立。」
只是,還沒等端木瞳鬆一口氣,他忽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啊,對了,有一件事我有點在意,無論如何都想搞清楚。」
男人的表情猶如獵食的猛獸,碧綠的瞳孔緊盯獵物,讓人背脊發涼。
「所以,在開始工作之前,容我冒昧地問一下吧。」
「你,跟禪院家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端木瞳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發現甚爾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握住,讓她抽不開手。
他果然發現了……不,剛才應該只是試探,但她下意識的動作卻反倒讓他確認了結果……現在否認也已經晚了,怎麼辦?好像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說辭。
「也不用想著怎麼說謊,我可以從你身體的情報中覺察出來。」似是察覺到她的小心思,禪院甚爾惡劣地笑了,「需要我說明一下原理嗎?你剛才的心跳快了,另外咒力波動也有點大……」
似是想到什麼,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地上的咒靈——果不其然,已經又變大了一點。
「那個……我緊張時咒力容易泄漏。」在男人不善的注視下端木瞳尷尬地撓了撓臉,訕笑著說道。
「呵呵,你這個應該叫側漏了吧?」
「哎呀!甚爾君你這樣是要被女孩子討厭的吧!」
「咳,請不要轉移話題。」禪院甚爾忽而語氣一轉,「……或者,你也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端木瞳。」不清楚他究竟猜出來多少,但對於他的問題也沒敢撒謊,端木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禪院甚爾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你又沒有說謊……是隱瞞了部分事情嗎……比如,另一個名字?」
「你剛才心跳加快了半拍……是被我猜中了嗎?」他輕哦了一聲,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催促道,「快告訴我吧,雖然我很討厭跟禪院家相關的,但你也不是主動撞到我面前來的,我可以跟你定下束縛這次不殺你哦——前提是你自己不作死。」
真是作弊一樣的五感啊……端木瞳忍不住暗自咋舌:在這樣的直覺系面前根本沒法撒謊,只能靠隱瞞部分事實來誤導他……且不說這麼短的時間裡她想不出能夠不被看破的說辭,光憑直覺她也覺得再拖延下去眼前這個男人十有八九會翻臉殺人。但都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那麼離奇,一般人根本猜不到的吧,她完全可以只說出其中小小的一部分……
——那就,賭一把吧。
「我並沒有另一個名字,也不是你想像中的禪院家的人。」裝作沒有看見某人愈發懷疑的表情,,端木瞳若無其事地強行解釋下去,她需要進行術式說明,以便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提升一些存活概率。
「如你所見,我的咒力總量非常稀薄,術式也並不適用於戰鬥。禪院家是不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術師的。不過有人教了我一個法子:他讓我平日沒事時嘗試收束自己的咒力。這樣當我受到突然襲擊時,咒力能自動回流到身體各處,利用這種流動,身體就可以進行自動防禦了,當然,這種下意識的操作不可能那麼精細,多少會有點咒力逸散出來。」 其實不是別人,而是上輩子的自己借鑑禪院家的【落花之情】術反推出的一種術式,但端木瞳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這些。
「很有想法嘛。」禪院甚爾輕輕咋舌,上下仔細打量了端木瞳一會兒,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意味不明,「既然你已經把術式公開了,也該開誠布公一下了吧?」
生死就在下一瞬間了——她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看禪院甚爾的表情,因為她害怕自己會因為見到他猙獰的表情而過於害怕,失去反抗的勇氣。
「那個交給我反擊之術的人……是在我小時候的玩伴,他叫禪院真誠……」
陡然爆發的巨大殺氣讓端木瞳止住了話語,頭皮發麻,頭腦一片空白,牙齒不由自主地咯咯打顫著。
會被殺死——在這種清楚的認知下,咒力向開閘的洪水一樣從血液里、骨頭縫裡被擠壓出來,迅速地帶動著身體肌肉下意識地防禦。
「咳咳……」腹部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全身的咒力流動戛然泄止。禪院甚爾的動作實在太快,她憑本能雙手抱著包抵擋在胸前,被阻擋下的一拳卻依舊把她打飛出去,只能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還得多虧了被強化的身體,她能夠感覺出自己只是有些氣血浮動,骨頭什麼的都沒有大礙。不過身體裡的咒力是消耗一空了,也就是說,接下來如果還有戰鬥,她就只能憑如今的肉身強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