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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第二天,他就被下人帶到了他的面前。

    「雖然家裡人都說零咒力的天與咒縛就是垃圾,不過我倒覺得未必。用咒力換取□□強度固然是不划算的,但這世上啊,什麼事情做到了極致,必定有其獨到之處。你是叫……甚爾是吧?」

    那名叫禪院真誠的小少年明明比他矮,卻用一種看收藏品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對用全部咒力強化出的□□天賦非常感興趣,請務必讓我協助你挖掘出你的全部潛力。」

    雖說這是第一次有人承認了他的價值,但禪院甚爾卻並不高興。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禪院真誠的庇護才能在禪院家生活下去,雖說衣食起居的質量上去了,可背後因眼紅而給他使絆子的傢伙也多了起來,就像惱人的蒼蠅那樣煩不勝煩。若不是那小子真有兩把刷子,讓他的實力更上了一層樓,他肯定不會選擇跟他合作。所以在禪院扇把他叫過去一頓言語羞辱的時候他是很惱火的。

    什麼用身體討好真誠之類的羞辱,哪怕他並不在意,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依舊不好受——他分明和真誠是合作關係,禪院真誠要研究他的身體,提供衣食起居難道不是在保養維護實驗對象麼?他享用得心安理得。

    但禪院扇似乎並不這樣覺得,於是在第二天夜晚,當他被打得半死丟進處罰房的時候,禪院甚爾用一身的傷口學到了一個道理:這世上,強者不會跟弱者講道理。

    在瀕死的時候爆發了一波,勉強走到門口,他倒在地上看到一雙腳走到自己面前。

    「我猜的沒錯,果然遇BOSS就會爆發提升一波戰力。」

    禪院真誠把他拖出了處罰房,一臉高興地跟他喋喋不休地講著什麼這就是主角必須經歷的成長,禪院甚爾只希望他能夠閉上嘴保持安靜讓他好好地休息一下以及,這小少爺果然瘋得不清。

    後面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不過甚爾和禪院扇的仇算是就此結下了。從此以後他一有機會就會給那死老頭下絆子,禪院真誠很多次都在旁邊聽到他的計劃,卻也不去提醒自己的老爹,還在一邊樂呵呵地看熱鬧,嘴裡還說著什麼甚爾我對你好吧,連親爹在我心裡地位都沒你高之類的胡話。

    甚爾一直都覺得禪院真誠根本就不像外界說的那樣是個天真小少爺。他可以為了他那個外室母親去頂撞禪院扇,哪怕被處罰也笑著安慰自己的母親;可要說他重視自己的母親吧,平常禪院扇老婆打壓她時也不阻攔,只在快被打趴下時拉上一把,甚爾覺得那個外室被他PUA得很徹底,完完全全地依附他而活著。研究術式時像個瘋狂科學家,私底下做研究時他從不避著他,那些被解剖的詛咒及實驗動物有時連他都看著反胃,真誠那傢伙卻毫無反應;在研究他身體一段時間後居然對著自己用了束縛強行收斂咒力,想要試試能不能強化自己的身體……啊,這樣想來端木瞳那個強化身體的自我束縛還是不是出於自我的意志就不好說了……

    但與禪院家其他人渣相比,真誠這個人好歹才能相處——這樣一想,他竟然也算是他在禪院家唯一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所以十四歲那年,禪院甚一還有直毗人那幾個屬下跑來接觸他,並試圖挑撥他跟禪院真誠的關係時他還覺得有些好笑。

    說真誠對他抱有不純潔的想法?笑死,那人有沒有那方面的需求還不一定呢——至少他可從來沒見真誠像其他同齡少爺們那樣叫女孩子來服侍。

    這之後他注意觀察了一下,卻發現真誠有時確實對他有些動手動腳……不,或者說是不清楚距離感更為恰當。他似乎格外喜歡黏黏糊糊地貼在一起的感覺,就像那些小女生似的。老實說,他並不喜歡這種碰觸,哪怕清楚他並沒有邪惡的想法,可能只是單純地想要了解他的□□天賦,但這種貼著皮膚的感覺依舊令人頭髮發麻。有一次他忍不住跟禪院真誠提了一下,他似乎有些詫異,說著什麼「抱歉我忘了現在不是」之類的話語,之後行為收斂了些,可過了沒多久就又故態復萌。對此甚爾沒再說什麼,但其他人有樣學樣地騷擾也多了起來,雖然知道其中不乏那批想要離間他們的人的手筆,但甚爾還是在心裡給真誠狠狠地記了一筆。

    真正引發他兩之間的隔閡的是五條家的六眼。那年甚爾還做了件出格的事,就是他在聽禪院真誠參加完御三家的聚會回來後一臉忿忿不平地跟他說五條家那個白毛六眼小子肯定是未來的大boss時一時好奇跑去偷偷看了對方一眼。卻沒想到剛到人家身後就被發現了,他被嚇了一大跳,跑回來跟禪院真誠說的時候,那傢伙卻一臉不以為然地說六眼不足為懼,以後肯定會被他們給幹掉的。甚爾對此持不同意見,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夠不被察覺地對六眼進行暗殺,他對自己的能力有清楚的認知,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對上這個麻煩的對手。但禪院真誠似乎並不這麼想,他對於自己以後能夠戰勝六眼充滿了自信,並試圖將其也強加到甚爾身上,這毫無由來的自信就跟他某些無厘頭的舉動一樣令人不適。

    這些零零碎碎的令人不快的瑣事累積著,就像一塊令人垂涎的奶油蛋糕,當你舉起叉子的時候卻發現底部不知什麼時候爬滿了螞蟻,頓時無從下手,食慾全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什麼置氣,偏偏要忍著一腔彆扭冷眼旁觀著,等日後離開禪院家回顧時他才意識到:禪院真誠那,竟是禪院家那片污濁中唯一可以讓他喘口氣的地方,所以才徘徊著不願離去,願意低下自己叛逆的頭顱忍受那僅餘三分真心的安撫。只是那時他們尚都年少,並不能明白有些話不能悶在肚子裡,尤其是在那個容易憂鬱中二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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