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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還真快。」甚爾看向遠處不爽地嘖了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向遠處的高樓,眼中划過一抹憂慮,於是他轉頭撇了眼還沒有從冰里脫離出來的人影,有些不爽地問道:
「喂,眯眯眼,你還要磨蹭多久?」
他話音落下,冰雕就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夏油傑從裡面掙脫出來,他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碎冰渣,一邊回答甚爾:
「端木先生你好心急啊,我只是想著能不能再釣出一兩個宵小。還有,可以不要喊我眯眯眼嗎?」
「哈?」端木甚爾危險地眯起了眼睛,隨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啊,對了對了,五條悟那傢伙是我老闆,那我喊你老闆娘好了。」
「什麼!?餵你……」
「那老闆娘,我先去另一邊了,你記得提醒五條給我結帳哦。」
話音剛落,他就從夏油傑面前消失了,只留下聲音遙遙傳來——
「畢竟我可不放心讓瞳一個人面對兩面宿儺啊。」
端木瞳正在進行生死時速的大逃亡。
事情要倒回四十分鐘之前開始敘述——
雖然她通知了夏油傑,對方也表示半個小時之內就能趕到小惠的身邊。可是在掛斷電話之後,端木瞳總也覺得心慌得厲害。於是出於一種「我也不立flag就是再上一層保險」的心理,她給甚爾去了電話,正好對方今天也沒有出任務,在經歷了一番好說歹說(主要是獎金給得到位)之下,甚爾終於答應陪她跑一趟少年院。
兩人約在西東京站碰頭再一同過去。等他們步出車站的時候,正好是虎杖香織他們出現,探測器向她發送警報的時候。
收到報警信息的端木瞳不由得慶幸自己提前做了準備,只是當她扯著甚爾準備奔去支援的時候,甚爾卻拉著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建築物。當甚爾從丑寶嘴裡掏出一把TAC-50狙擊槍的時候,她的三觀還是受到了好大的震撼。
——就……被稱為猩猩回戰里的體術天花板他玩狙,這合理嗎?
但隨即她又自我開解:甚爾被稱為術師殺手,乾的是僱傭兵的活計,殺理子時用的也是手【槍】,所以會用狙擊槍——這個邏輯沒毛病。
然而就在她自我說服的下一刻,甚爾又從丑寶嘴裡掏出了另一把狙擊槍丟給她。在她的懵逼之中,他手把手教了她如何瞄準、開槍,就讓她換一個方向隨便找點什麼先練習一下。
對此端木瞳很想提出抗議,讓一個剛摸狙擊槍的人臨時學狙擊真的是人幹事?雖然她之前也跟著甚爾學習了各類槍械的使用方法,但從沒用過這個型號,真的能在幾分鐘內上手並準確命中目標嗎?
但當她懷著這樣一種蛋疼的心情瞄準並射擊之後,她悟了:擁有二次開發大腦的咒術師們不能算人,咒回這個世界的設定就是這種與戰鬥相關的技能咒術師們就是能夠迅速上手,什麼風向風速拋物線的計算,大腦迅速地理解並將其轉化為了身體本能。於是在浪費了兩匣子彈之後,端木瞳終於勉強掌握了TAC-50的用法以及精準命中2000米有效射程內的目標——至於像甚爾那樣在3000米外超遠程命中目標就算了,那個超綱了。
對此甚爾還很是不滿,對他來說,3公里以內是個非常危險的距離,像他這樣的都能覺察出窺伺的目光、氣息等信息,從而反向追蹤偷窺者。既然瞳醬無法做到,那麼這個計劃就要取消。但瞳醬很堅持,對此無所謂的甚爾最後也只能順著她繼續進行下去了。而後就是甚爾與她分別埋伏在兩處,先由甚爾在3000米外將虎杖香織一槍爆頭,而後穩狠準的連發三槍。第一槍打穿虎杖香織的頭,第二槍打穿了它暴露出來的大腦,第三槍繼續補槍。在三槍將場上的形勢徹底攪亂之後,他看也沒看自己的成果,就開始全速向場中衝刺。
他來到場中時,恰巧碰上那個妹妹頭詛咒師一招冰封全場,於是他也明白了瞳醬到底在擔憂什麼。憑藉自己超強的身體素質硬抗了冰封的甚爾掏出天逆鉾,憑藉天逆鉾的效果在冰雕中潛行至夏油傑附近隱藏好自己。因為瞳醬對那團腦花鍥而不捨的持續狙擊,使得他們以為他還在原地——當然,瞳對兩把槍的狙擊子彈附加的咒力強化也是鞏固這一錯誤認知的因素之一。於是在兩面宿儺被調虎離山之後他輕輕鬆鬆就將那個被瞳醬重點標記的腦花消滅了,並且吸取了當年的那個教訓,他補刀用的也是天逆鉾,保准叫人死得透透的。
之後那個使用冰系術式的也不難對付,像禪院家這種家系中總有對各種術式的記錄,唯一麻煩的是對方會使用反轉術式,如果不是一擊斃命的傷勢就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
而就在甚爾跟里梅纏鬥期間,端木瞳已經開始跑路了。她的耐心並不比甚爾差,接替甚爾繼續狙擊腦花時也很平穩,從輔助望遠鏡中觀察到兩面宿儺抬頭看過來時她也沒慌神。與那雙金色的冰冷瞳孔隔著望遠鏡的玻璃對視依舊讓人頭皮發麻,心跳如擂鼓,可端木瞳甚至連手都沒抖,瞄準向夏油傑爬去的腦花開了槍,她甚至還預估了腦花的行進路線,力求命中大腦的前腦。
若要問端木瞳怕不怕,她一定會大聲地回答:怕!她怕死了好麼?她很清楚自己的作用就是作為甚爾的替身留在原地,讓敵人誤以為那個厲害的狙擊手還在狙擊點,從而讓他們產生顧忌,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被兩面宿儺覺察到甚至追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甚至,當對方發現自己被調虎離山之後很有可能被遷怒。按照她那又慫又怕麻煩的個性,她應該在小惠從空中撤離以後就收起槍跑路了,哪還會去管夏油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