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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老天爺也是這麼想的,認為他上輩子浪費了自己的抬愛,雖然給了她第二次重來的機會,但卻收回了過多給予的好運氣:
這輩子她覺醒得太晚,等到整理完兩世記憶,雖然還保有這世十五歲以前的記憶,但經過前世十六年記憶的沖刷,與親人們相處時已然無法回到從前。情感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事物,淡化了就失去了那種感覺,再加上她時不時的咒力泄漏,為了親友的安全,她也不敢太過親近他們。她也在醒來時試著去搜尋過前世那些人的蹤跡,卻發現彼此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作為普通人的她根本找不到辦法踏足那個世界。
若不是還能用出咒力,她根本無法確認自己是否還在原來的世界。
就連這一世的身體素質,也差了前世好多。
她其實欺騙了禪院甚爾一件事,那就是這真的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沒有天生術式,雖然她依舊能夠使用上輩子的術式,卻缺乏足夠的咒力,且因為幼年未能進行鍛鍊打磨.,導致十五歲時□□素質在普通人中也是一般的水準。為此她不得不對自己的身體立下束縛,模仿天與咒縛的原理,用普通人那微薄的咒力來強行提升□□天賦——這也是她上輩子研究天與咒縛的成果,也難怪禪院甚爾把她錯認成天與咒縛……
沒有人知道,她是硬生生靠著毅力,用了八年的時間,維持精神高度集中的自我束縛,將自己的咒力量與□□強度提升到了一個普通的三級術師的水準。
如果咒術界的人知道,一定都會跌破眼鏡吧?
但就這麼平平安安過了八年人生,這才一天不到,她就連接遭遇了這麼多破事……果然越是接近劇情人物,她就越是倒霉麼?雖然在壓力之下實力的增長也快了好多,但她果然還是想要回到鹹魚的日常吧?
尤其是遠離禪院甚爾這個小白臉!再一次強調:她對軟飯男沒興趣!並且,面對那張夜夜在夢裡出現捅她腎的臉,哪個正常人不會下意識地感到腎隱隱抽疼?
——什麼?大胸肌誘惑?野性美?不存在的,不存在的,身體它自己已經ptsd了好麼!?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了端木瞳的沉思,她猛地從床上跳起身,開始手忙腳亂地查看小嬰孩——
這個可憐的小嬰兒,就是她說禪院甚爾是個屑男人的另一個原因了。
昨晚在她跟禪院甚爾談妥了報酬之後,考慮到整個強化過程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他們最終還是在那個酒店住了下來(至於酒店的住宿費,端木瞳很光棍地表示沒錢,最後禪院甚爾不得不咬著牙自掏腰包)。但這個屑男人他半點也不吃虧,甩手就把自己兒子扔給她照顧了!還美其名曰原本的保姆就是那隻咒靈,既然咒靈現在不能動,那就只能她親身上陣來彌補自己的過錯了。
因為跟自己立下束縛,禪院甚爾倒是不怕她不調伏好這隻咒靈,但這個小孩可不包括在他們的束縛之中啊,他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報復在小孩身上麼?端木瞳瞥了眼哭得滿臉通紅的嬰兒,終究還是抵不過良心的譴責(也有可能是魔音穿腦快要把頭炸了),把他抱了起來。
好吧,跟禪院甚爾比人渣程度,是她輸了!
「喔喔,小可憐,你要乖乖的喔,姐姐我可從沒養過小孩子啊。」
「嗚哇哇哇——」
「……!!」(╯#-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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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一個早上的兵荒馬亂之後,端木瞳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養小孩,是這個天底下最複雜最艱辛的活計!沒有之一!
端木瞳自己前後兩世都沒有養過孩子,看見孩子哭了她只知道抱著哄,還是那隻咒靈掙扎著吐出一袋奶粉和奶瓶她才知道原來是餓了;同理,直到臭味散發出來她才知道小孩拉了,然後就在她忍著噁心用指尖脫下那條尿不濕,對著一堆可以打馬賽克的污漬無能狂怒時,又是那隻咒靈掙扎著吐出了濕紙巾和尿不濕;第三次……好的她直接示意咒靈張嘴……
看來禪院甚爾居然說的是真的!他平時很有可能真的是讓這隻咒靈照顧小嬰兒的!
啊啊啊,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陰間的渣爹啊?這孩子身上難道流淌的一半血不是來自他嗎?……什麼,時薪1500~2000?謝謝,不用了,打擾了。
撥通家政服務中心諮詢了一下住家保姆價格的端木瞳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可能是聽到了背景中小孩的哭聲,對方很是體貼地說如果有意向價格可以面談。
一邊抱著小嬰兒來回走動著,端木瞳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規劃.。
她不得不承認,小嬰兒的哭聲簡直比衝擊鑽鑽牆還要讓人頭皮發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幹活。更別提更為精細的咒力操作了,到時候嬰兒一聲哭,怕不是她就手一個哆嗦把甚爾的咒靈給炸掉了。
原本她有考慮請一個臨時保姆來帶孩子,可一來住家保姆一個小時要1500~2000日元,以她的預算完全請不起好嗎Orz;二來她強化咒靈時必然有動靜,到時候讓一個普通人見到恐怕會引發慌亂。
這樣看來,選擇用咒靈竟然也能算是最優解了……忽然就有些理解甚爾君了呢!
——失禮了,原來笑話竟是她自己。
懷中的小嬰兒已經睡著了,他是真的很好帶——吃飽喝足,換好尿不濕,只要稍微安撫他一下,類似拍拍背呀、輕輕晃啊之類的,他就會像是理解了大人的需求,自己乖巧地睡去。那恬靜乖巧的睡顏,萌的某個怪阿姨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