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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的局勢確實對他們不利。
不僅僅是兩面宿儺的發難,剛剛那一瞬間,還有三個術師從不同的方向攻擊他們。若非端木惠的自動防禦術式一直開著,身體自動躲避開了這些攻擊,那他估計早跟釘琦野薔薇一樣受了重傷——是的,哪怕夏油傑為了救她犧牲了一條手臂,被扯到他身後的釘崎野薔薇依舊被突然出現的陌生強大術師攻擊了。
「還能強化咒靈麼……」虎杖香織的眼神越發明亮,片刻之後她忽然轉頭看向夏油傑。「你似乎還保有自我意識,是怎麼做到的?【咒靈操術】……真是神秘的術式。」
「哈,你這是不再遮掩了?」夏油傑嗤笑一聲,行動上卻愈加小心翼翼了。當敵人不再遮掩自己的目的之時,也就是他有十足的把握他們已經無法逃出生天……那個致命的陷阱,在哪裡呢?
真誠在重置完自己的身體狀態後就很自覺地去給野薔薇治療了,不過他也暗中告知了自己,剩餘的咒力量只夠再進行一次重置了。但敵方並不知曉這件事,所以這是他們的優勢。此外,三隻特級咒靈可以應對三個敵人,想要依靠剩下的兩人拿下這邊也不是立刻就能辦到的事情,甚至,當情況緊急時,他想要帶著兩個學生逃跑也不是沒有可能,虎杖如果無法喚醒只能暫時交給對面,因為是容器,對方應該也不會傷害他。夏油傑冷靜地在內心盤算著,一個個計劃被模擬又不斷被推翻,始終有股不安縈繞在心頭,這才是他遲遲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
「這些傢伙都是從哪冒出來的啊?這等實力如果之前活躍在詛咒師的行業里我應該臉都認識才對。」真誠打量著新出現的三個敵人,片刻之後忽然出聲問道。
!!電光火石之間,夏油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受肉!」他和真誠異口同聲地喊出口,臉色沉了下來。
「不介紹一下自己嗎?哪怕不如兩面宿儺那麼赫赫有名,好歹也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傢伙吧?」真誠首先出言挑釁,在玩弄人心方面,他不認為自己會弱於腦花。
「吾名多魯布·拉克達瓦拉,第二次受肉。持有自立型的兩種式神,可將式神的行動軌跡變為自身領域。」(注1)
三人中的一個老者首先出聲介紹了自己,同時隨著他的術式公開,身後出現了兩尊高大的式神。
「!是和我相性很不合的類型啊,這下可不妙了……」真誠笑得有些勉強,饒是他也沒想到腦花會在開篇的試探中就底牌盡出。這不合理,以他在命運線中看到的這人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個極度謹慎的人啊,怎麼會在初次接觸時就把古代術師受肉這樣可以算作是底牌的東西給拿出來了呢?還是說,這樣的古代術師他可以批量製造出來,如果是這樣,那就解釋得通了。不,這樣的受肉應該對容器有著嚴苛的要求,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可惡,還是情報太少了。
大腦飛速運轉著,真誠一邊試圖從一大堆線索中推算出對己方有用的情報,一邊操縱伽椰子用髮絲布下類似蛛網那樣的防禦網。這個咒靈是他當初帶著夏油傑去收服的,自然對其了如指掌,該怎麼使用他自己也曾設想過,此時應用起來如臂指使,不在話下。
眼下最要緊的是先設法撐過敵人的這一波攻擊,小惠身上帶著的探測器自帶報警功能,此刻應該已經把他們面對的超過一級的好幾道咒力波動作為報警內容發送給端木瞳了,想必她應該已經開始採取行動了。五條悟正在外地出差派不上用場,達到這個等級能派上用場的就只有甚爾君和瞳醬本人了,如果是他所猜測的那種最壞情況,來了也是杯水車薪。
「真誠,對方可是曾於倭國大亂時創下單槍匹馬鎮壓整個列島壯舉的宿老啊,要對老人家禮貌點。」夏油傑假惺惺地教訓著自家咒靈,其實內心也覺得今天多半要交待在這裡,只是他不像真誠那樣怕死,反倒因為能夠挑戰自己的極限而躍躍欲試——這點,從他高漲起來的咒力上就可以得知。
「倒是個好對手。」另一個手持日本刀的大鬍子哈哈大笑著就沖了上去。
夏油傑也有攜帶咒具,他反手拔出一對雙刀就砍了過去。雖然沒有了甚爾的「友情資助」,但既然端木瞳能夠製作咒具,禪院真誠自然也能製作,且技術更為精湛,就比如他現在使用的這對雙刀,以歷史上有名的兇刀作為基礎,附加了伴隨著使用者施加的力越大就越鋒利的咒術,雖不及游雲的純物理轉化破壞力的術式,但在夏油傑手中也是破壞力驚人的武器。
與此同時,漏瑚那邊面對一根手指的兩面宿儺也只能說是堪堪打了個平手,在夏油傑一心二用的情況下,若非兩面宿儺顧忌著咒力的消耗,不想太快下線而沒有展開領域,僅僅只使用了體術和斬擊術式,漏瑚可能早就被祓除了。
而真誠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妙:多魯布的式神在撞上伽椰子的發網時會被絞碎,可與此同時,式神運動軌跡形成的領域也會命中發網,產生了一種兩敗俱傷的效果。若是沒有身邊的兩個小術師需要保護,真誠可能還能操縱伽椰子上去莽一把,可惜在有軟肋的情況下只能龜縮防守,徹底陷入不利的境地。索性端木惠他們還算鎮定乖覺,沒有魯莽地踏出保護圈,在觀察了一陣子之後,端木惠嘗試著驅使式神輔助真誠,倒是和對面維持了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