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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血虧!該死的禪院真誠,下次我一定要他好看……」
「嗯?這又關真誠什麼事了?他都死早□□年了吧……」端木瞳有些迷惑地問道。
聞言,甚爾停止了抱怨,面露吃驚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許久以後,才神色凝重地向她說道:
「瞳桑,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你為什麼會那麼肯定是我殺死了禪院真誠。原來你不知道他還活著啊……」
「!?」端木瞳被他扔下的巨雷炸得幾乎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失聲叫嚷起來。「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斷氣的樣子了!」
「可是瞳桑,」甚爾面露奇異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只是捅了他一刀啊。那一天,在那個房間裡,我只是捅了他一刀,沒有刺傷他的任何內臟器官,雖然也有失血過多死掉的風險,可這個可能也在他上次出現在我面前時被排除了。包括今天,我可以用天與咒縛的名義向你保證,出現在我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禪·院·真·誠·本·人。」
「這,這不可能……」端木瞳抱住頭不斷地搖頭拒絕承認這個現實,神情錯亂下她不由得自言自語起來:
「如果真誠還活著,那我又是誰?我得到的這份記憶難道是假的嗎……」
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包圍了起來,她下意識地蜷縮起來,用力地將胳膊圍攏膝蓋,團縮成一個球。
一雙如烙鐵般的手臂將她整個圈攏起來,堅實的胸膛下蓬勃有力地跳動著的心跳讓她漸漸安靜下來,感受著散發著濃重鐵鏽氣息的溫暖懷抱,她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將目光聚焦到男人左胸腹側的傷口上。
「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你毋需多想,一切都有我呢。」
啊……沒錯,還有甚爾在呢。
她奇異地感到安寧。
是的,她不是孤軍奮戰,還有甚爾站在她這一邊,無論是禪院真誠,還是腦花,被喻為體術戰力天花板的甚爾都能從他們手底下把她保護下來。
劇情改變了,甚爾沒有死去,她和惠醬不會無依無靠。
——她不就是為此而來到此地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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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甚爾和瞳那邊還在因乍然得知的禪院真誠沒死的消息而亂成一團的時候,五條悟已經殺進了盤星教本部。只是真正的主事人顯然已經逃走了,他搜尋了遍地也沒有找到天內理子的屍體,反倒是遇到了隨後趕來的夏油傑。
「好慢啊,傑。」白髮少年忍不住向友人撒嬌抱怨著,隨即又下意識地給他找了理由。「不對,該說你來得快才對。畢竟都內有太多處盤星教的設施了。」
「悟……是你嗎?」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身上的氣息變得這麼……這麼遙遠?
夏油傑不清楚悟之前的戰鬥經過,但此刻悟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代表著那個野猴子一樣的男人應該已經死了。他應該感到安心的,可悟看他的眼神跟往日太不一樣了,是那麼的……超脫凡塵,視世人為無物。在那雙蒼天之瞳的注視下,他仿佛又回到了被那男人踩在腳底的狼狽時刻,下意識地,他往他的身邊快走了幾步。
「你見過硝子了吧?」
「嗯,我沒事的,已經請她替我治療過了。」
夏油傑有些心虛地說道,面對摯友誠摯的關心,他卻將要欺騙對方,一時竟讓素來能言善辯的他也有些難以開口。
「那就好,我沒有在這裡找到小理子,那個主犯逃跑的時候可能把她一起帶走了。」
「那我們趕緊去下一個地點找吧……」夏油傑說著,正要轉身,忽然被身後的少年叫住。
「傑,把這些傢伙,都宰了吧?」他的摯友用那雙蒼藍色的眼睛凝視著他,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悲,就像天上的神子,「現在的我,應該不會有任何感覺。」
他詫異了片刻,就低垂下眼眸凝視著地面不再看他,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漫長沉默之後,他輕聲說道:
「算了吧,沒有意義。」
哪怕理子已經安然無恙,他依舊不能原諒這群人。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因為天內理子的「死去「而微笑的人都是兇手。
然而他無法對悟那樣說。其實當悟說出殺掉所有人後,有瞬間他感到了心動,緊接著想到的就是他要阻止悟。唯獨他,唯獨他不能因為這件事手染鮮血。因為他知道,此刻的悟正處於某條界限的邊緣,一旦跨過,將與他成為兩個世界的人——五條悟是一隻高飛在天際的風箏,他不想放開牽著他的那根線,不想他飛到他夠不著的地方。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開脫的理由,白髮少年靜靜地聽著,輕聲問了一句:
「意義啊……那玩意,真就那麼有必要嗎?」
靜默片刻,他鄭重地跟他確認:
「那很重要。對我們術師來說,尤其重要。」
這不僅僅是對悟,更是對他自己來說。
——因為正論,就是他用來束縛自己,牽住風箏的那根線。
<hr size="1">作者有話要說:
注1:以上心理活動全部引用自原著。甚爾就是自尊心太高了,被五條悟一激就打算硬接一發【茈】,此處因為束縛他想起了能夠動搖他心神的那些記憶,不忿的自尊心被幸福感所安撫的瞬間,被心神壓制的身體本能就發揮起來讓他比原著提前閃避了,雖然也受了重傷,但至少避開了手臂和左胸,就腰側開了個大洞,缺了一大塊肉。能長好的,要相信天與咒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