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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到一個人，」降谷零腦袋裡靈光一現，「烏丸蓮耶！」
毛利蘭也反應了過來，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都怪她潛意識裡覺得烏丸蓮耶和軍國大事扯不上關係，卻忘記了他的老本行正是製藥啊！而且還大部分都是用來害人的。
（烏丸蓮耶：小姑娘慎言，你可以說我的藥成功率太低，可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害人。最多是想利用人而已啊！）
德川正點點頭：「我也覺得是他。包括這次爆發的奇怪疫情，我也懷疑跟他有關。」
「可他這麼折騰是為什麼？」毛利蘭苦苦思索，「獲得更高的地位，賺更多的錢嗎？」
「不會這麼簡單。」降谷零手指擱在下巴上，神情嚴肅，「如此大費周章絕不僅僅為這麼簡單的東西。」
「先生，我想去查一查那個疫苗。」降谷零起身請戰。
德川正點頭應允，叮囑：「無論什麼時候，不要接種那個疫苗。我們現在也在研究那個讓人沉睡的病毒，我覺得跟某樣東西有關聯，只是現在還未能研究出來。」
毛利蘭在一旁沉默，突然開口：「你們說這次的病毒或者疫苗會不會跟新一有關。之前烏丸蓮耶在日本呆那麼久也沒有什麼動靜。可是新一被抓半年就開始有這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德川正輕輕捶擊掌心：「對啊，工藤君臨出發之前我們還給他做過不少數據檢測，他怕自己不能回來留了不少細胞樣本和血液給我們研究。」
「零桑，此次的任務換一換，你想辦法帶一個注射過疫苗的人回來，軍銜越高越好！」德川正開口。
「是！」降谷零行禮後大步走出去，他一分鐘也不想耽擱了。
降谷零離開之後，毛利蘭看向德川正，本以為德川正也會給她派發任務，不料這位先生卻笑了笑，說：「蘭小姐快要畢業了吧？該準備寫論文了。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吧。」
「先生，我…」毛利蘭急了，可德川正抬起手打斷她：「蘭小姐，你的精神繃得太緊了。我聽零桑說你之前也中了讓人嗜睡的病毒，為了阻止自己睡著你用了很多極端的方法。我想說的是理想很重要，可是不能急於求成。中國有句古話，欲速則不達。保持平常心，這個世界的問題是處理不完的。因為我們最終是在與人性之惡作戰，甚至是和自己的陰暗作戰，這是沒有止境的戰爭。」
毛利蘭垂下頭，雙手不自覺擱置在膝頭握拳，低聲說：「先生說的是，可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我…一直希望能做些什麼。為我自己，也希望為阿陣，能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他的罪無法洗刷，但是他之後數次以身試險，也救了許多人。我無法去判定他該不該贖罪，但是我想幫他。我不希望…烏丸蓮耶，讓他罪上加罪！」
茶室陷入安靜，對坐的兩人一個垂頭不語，一個悠閒品茗，窗外的早櫻花瓣在風中舞蹈，地上冒出青嫩的綠，間或有風吹樹梢的沙沙聲，伴隨著鳥兒清脆的鳴叫。
「蘭小姐，那位黑澤先生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你認為的對錯不適用於他。我不認為他想贖罪，你覺得呢？」德川正放下杯子溫和地說，「還是你自己想贖罪呢？蘭小姐，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有罪？」
毛利蘭的瞳孔震顫，唇色發白。她…她之所以那麼拼命，是因為代入琴酒想幫他贖罪，還是無法原諒自己愛上琴酒，潛意識判定自己有罪？！或者認為她有義務幫他贖罪？
「蘭小姐，每個人都有罪。不同的標準衍生不同的罪行，有人嗤之以鼻，有人背負一生。」德川正意味深長，「我，零桑，黑澤君，還有你，都在不同的程度犯罪。拋開法治，我們的罪都是自己給自己定下的。你的內心依舊在迷惘，還沒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呢！」
德川正站起身，將新沏好的茶放在毛利蘭面前：「我覺得蘭小姐很好。說這些只是希望蘭小姐在做選擇的時候是出於本心而不是被道德綁架。放下不必要的負擔，可以走的更遠。」
「所以你回學校吧，你這樣年輕的女孩，除了追求理想，還應該多多享受青春。」德川正雙手插在和服寬大的袖管里看著外面讚嘆：「春天真是美好啊，就像你們這些年輕的孩子。」
毛利蘭抬起頭，小聲說：「謝謝你先生。」
第136章 純黑的救贖第136章
前言：有小可愛抱怨說琴爺很久沒出現了。其實他已經出現了，烏丸蓮耶的思維和做事的方式，甚至以前的想法都在發生改變，這是因為琴爺在潛意識影響的結果。
我明白小可愛們是想看琴酒和蘭的互動，但是目前還在向結局過渡，所以恐怕還要再等等了。希望在新年前後能完結。
正文：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開遠，烏丸蓮耶目送它離開視線，臉上恭敬溫和的笑意慢慢變得淡漠。
這已經是第六個來找他的政黨代表，之前來的兩個態度比較倨傲，後來的幾個卻一個比一個客氣。烏丸蓮耶很明白這是為什麼。
日本政壇明面上有好幾個政黨，可實際掌權的只有一兩個，並且其中一個政黨獨占政權長達半個世紀。另一個偶爾也會當政但是本質上卻是親近第一政黨的附庸。也就是說，日本表面上是公平執政，可實際卻是一家獨大。
從幕府被推翻後，屬於幕府的舊勢力被清洗壓縮，到最後消失在日本政治舞台。德川家族在日本的位置特殊，當代政黨那些勢力既想打壓他又渴望得到德川家族支持。前三十年德川家族家主隱藏在幕後攪弄風雲，而到德川正擔任家主之後，割裂與政黨的明面聯繫，一心低調做自己的事。承擔起別人不屑做的吃力不討好的科研，因為投入和回報明顯不成正比，所以德川正又開始做生意，比起做一個政客他更樂於做一個商人。政黨們也很高興他這樣，既不爭權又給政府創收，早些年他們還分出心思盯著德川正，可到十年後他們漸漸不再關注他，因為他實在太低調也太沒有進取心了。甚至他們私下裡嘲笑德川家族恐怕將會在德川正這一代沒落，從此幕府將正式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