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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毛利蘭動了,她向為琴酒準備的食材走過去,琴酒微微眯起眼,咬著煙發出一聲嗤笑聲,可還沒笑完,他的笑容便凝固住了。
毛利蘭直接將藥包放在龍頭下沖走了,當那包藥被稀釋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剩的時候,他看到毛利蘭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燦爛的笑容。
琴酒呆了一瞬,菸灰差點掉在鍵盤上。
隨即琴酒的濃眉鎖得更緊,所以說,毛利蘭真的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嗎!!
真他媽的讓人非常不爽。
琴酒丟開筆記本,將煙夾在指尖,臉上露出偏執的嘲諷。是太天真吧,因為不曾看過真正絕望的地獄,所以還以為她自己可以永遠是善良無辜的。看來是他表現太仁善了,才讓她產生可以救一救的錯覺。
他會讓她知道,她面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那套不諳世事的純白,由那種純白衍生的善良,有多麼愚蠢。
第17章 純黑的救贖第十七章
今天的晚飯分外精緻用心,可是琴酒久久沒有開動。毛利蘭有些不安,但因為膳食並沒有問題,所以她很坦然,只是思索是不是不合琴酒胃口。
「毛利蘭,想過逃離這裡嗎?」琴酒突然看向她的方向,墨綠色的眼瞳十分陰冷。
蘭被他看得一陣毛骨悚然,總覺得他下一刻就要拔槍了。
毛利蘭下意識的往廚房裡縮,琴酒眯起眼睛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高大的身軀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蘭嚇得連驚叫聲都卡在喉嚨里。
難以生還的絕望,可是在極度的害怕中又有一種隱約的解脫。
琴酒居高臨下睥睨這個秀麗的女孩,她此刻面色蒼白。想起她在監控里,將藥包沖走時露出的笑容,琴酒抬起手扣住她的臉頰,逼迫她抬頭看他的眼睛。
清冽的男人氣息帶著淡淡的菸草味,隱約混著杜松子的清香。味道清淺,但是存在感強烈到讓人窒息!這是一個,她長這麼大也沒見過的危險男人,如果她能好運的逃離這裡,想必未來也不會再遇見比他更可怕的人類了!
「平時不是會說話嗎?」琴酒的聲音低沉,眼神帶著惡意的譏諷。
「我想。」毛利蘭驚懼到唇色也褪成櫻花白,可是她的眼睛依舊清澈,聲音顫抖吐字卻很清晰,「我想離開這裡。」
「呵呵呵呵呵呵……」琴酒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笑話,發出不可抑制的笑聲。
毛利蘭的臉色更白,這個男人笑起來比不笑還要恐怖。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瘋狂。
「毛利蘭,也許你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的。」琴酒詭異的看著她說,驀然放開手,蘭站立不住,搖晃了一下,靠在牆上,心臟砰砰直跳。剛剛她是在生死線上晃悠了一圈嗎?
琴酒回到餐桌開始優雅進食,剛剛那種迫人的血腥味盡數收斂起來,看起來像一位古老家族的貴族紳士。
蘭靠著牆慢慢蹲下,雙臂交錯環緊自己的雙肩,全身止不住顫抖,牙齒發出輕微的咯咯聲。很恐怖,這個男人比她想像的還要變態。每當她覺得自己也許能掌握命運的時候,他總會打破她的幻想,讓她無時無刻不感到來自死亡的威脅。
不知道過了多久,蘭的視線里出現一雙黑色皮鞋,淡淡的菸草味鑽進毛利蘭的鼻翼里,琴酒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起來!我有些東西要教你。」
毛利蘭茫然的仰起脖子,高大得男人逆著光,深刻的五官被陰影遮蓋。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這次沒有任何惡意,淡漠如琉璃。
雖然全身發軟,可毛利蘭深知不能遲疑,面前這個男人極度缺乏耐心,如果她反應再慢一點,這人一定會把她當小雞一樣拎著站起來。
琴酒上下打量著毛利蘭,露出嫌棄的神情。然後淡漠的開口:「會開槍嗎?」
毛利蘭僵住,雖說以前爸爸是警員她從小就見過槍,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去使用它。普通人有幾個會開槍的啊?她也沒打算考警校,並沒有拿槍的欲望。
毛利蘭搖頭:「不會。」
琴酒看著她眼眸深處掩飾不住的抗拒,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神情:「沒見過比你還蠢的女人。」
不會開槍和愚蠢有什麼關係?毛利蘭不敢問,只能垂下眼瞼,不去看琴酒那雙滿是嘲諷的眼眸。
「想逃離這裡,卻只會等待嗎?」琴酒的聲音冰冷,「除了無用的擔心,你有什麼能力逃跑?」
這話真沒法接,要是她有各種本事能飛天遁地還會呆在這裡苟延殘喘嗎?不過也可能早就被面前的男人殺掉了。肉票會的太多還要綁匪做什麼!
「聽說你是全國女子組空手道冠軍。」琴酒的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語氣裡帶著一絲遺憾,「為什麼你沒有試圖打倒我逃出去呢?」
琴酒的聲音輕緩,宛如惡魔低喃:「明明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偷襲我,是嗎?毛利蘭。」
是的,毛利蘭有很多機會可以不自量力的偷襲他,然後結局也會是無一例外的死亡。
可惜,她一次都沒有嘗試過,這讓琴酒十分遺憾。說她笨也不盡然,至少在面對他的時候,比正常人更懂進退。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琴酒突然伸手襲上毛利蘭面門,因為太突然了,毛利蘭完全是身體條件反射,頭偏開,右手格擋,纖白的手臂架在琴酒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