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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毛利蘭心裡一震,眼裡湧上霧氣,喃喃道:「這不公平…」
琴酒輕笑一聲嘆息道:「也沒什麼公不公平,弱肉強食而已。我這個身體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改造過,中間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不斷加以鞏固,最後再由陰陽術拼上最後的拼圖。我的意識分為兩種下場,一種是徹底消失,一種是應急保護。」
毛利蘭聽完後如遭雷擊,她從琴酒懷裡跳出來,一把拉住他欲向外走,急切地說:「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靖川大人,他一定有辦法!」
琴酒紋絲不動,手臂用力一帶,緊緊擁住毛利蘭:「陰陽術在拼好拼圖之後,再也沒辦法阻止這一切,誰來也沒用。蘭,我的時間不多,讓我抱抱你吧。」
毛利蘭把臉埋進琴酒懷裡,眼淚默默浸透他的衣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傷心欲絕。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努力,總是幫不到自己所愛的人。這種無力感和絕望幾乎要壓垮她了!
「愛麗絲,造成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你根本不用自責。」敏銳如琴酒很快就覺察到毛利蘭的情緒變化,他一手輕輕拍撫毛利蘭的後背,淡然開口安慰她,「我說過很多次,不需要你背負別人的人生,更不需要把別人的錯誤引咎到自己身上,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做你想做的事!認為對的事!」
琴酒抓住毛利蘭的雙肩,眸色深沉牢牢盯著她含淚的眼睛一字一句:「蘭,你必須要接受現實,在什麼時候做什麼決定,沒有時間讓你一直沉浸在悲傷里。」
「是。」毛利蘭哽咽,閉上眼睛,淚水滑過白皙的臉頰滴落在地面上,「我知道了,陣先生。」
第149章 純黑的救贖第149章
烏丸蓮耶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勉強定神,抬頭四顧入目熟悉的擺設家具,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女人,正是貝爾摩德。
烏丸蓮耶瞪著她,她也平淡回視,過了好一會兒,烏丸蓮耶才開口:「我沒死。」
那種被一槍爆頭的感覺太過真實,尤其是開槍的人還是毛利蘭,兩者結合,死亡的感受無比真實。他重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戰慄,在他以為一切唾手可得的時候,他驚恐地發現,有些人和事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毛,利,蘭!」烏丸蓮耶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字咬牙低吼。
只是一個黃毛丫頭,何德何能讓他感到害怕。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挑眉:「毛利蘭怎麼了?」
烏丸蓮耶抬頭看她,面露譏諷:「你不清楚嗎?貝拉,你真令我失望!」他抬手指著貝爾摩德的鼻尖,扯出惡意的笑容,陰森森地開口:「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前只是不想跟你計較,但現在你想保護的毛利蘭已經成了我最大的絆腳石!如果你再敢暗戳戳耍花樣,別怪我不顧手足親情,姐姐!」
貝爾摩德神情一僵,片刻後長吁了一口氣,舉起雙手懨懨開口:「好吧,我什麼都不會做。不過奉勸你一句,不要想著弄死毛利蘭,我是沒本事保護她,但是有人可以。」
烏丸蓮耶擰眉,疑惑道:「除非她現在立刻逃離日本找到M國堅決抵制疫苗的高層庇護,不然誰救的了她!整個日本,不,整個東南亞都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她逃不掉!」
貝爾摩德露出嫵媚至極的笑容,纖長細指撫過紅唇,語帶挑釁:「呵,是嗎?那你下令殺死毛利蘭呀。」隨後一撩金色的長捲髮,笑容越發放肆:「不如我提供給你思路,你試試找出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
烏丸蓮耶心裡一突,貝爾摩德什麼意思?!
他立刻吩咐下面分級去找尋毛利夫婦下落,不料真的找不到了。他還想起毛利蘭的閨蜜好友鈴木園子,吃驚地發現鈴木一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國,歸期不定。
「你!」烏丸蓮耶大怒,猛地坐起身,狠狠瞪著貝爾摩德。貝爾摩德連連擺手:「別,這不是我做的,我發誓。我也只不過比你早了一丟丟知道這些而已!GIN把你帶回來之後我立刻就去查了,可惜…」貝爾摩德聳肩,有點想不通:「真是奇怪,說不見就不見了,居然都沒人發現不對!」
烏丸蓮耶心裡微微一沉,墨綠色的眼瞳滑過戾色,那股一直隱藏在暗處跟他作對的力量比他以為的還要強。但是,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之前跟毛利蘭那場對峙,可不僅僅是他被幻覺支配了!他的確因為輕視毛利蘭差點翻車,可他也在毛利蘭身上種下追蹤的種子,他根本不需要用毛利蘭的親友去威脅她,他分分鐘就能找到她弄死!
烏丸蓮耶微微垂下眼睫,準備發布命令,可是…他的腦袋再一次劇烈疼痛起來,將他還沒成型的追殺令硬生生打碎。他痛得抱住額頭冷汗直流,貝爾摩德快步走到他身邊,有些擔憂開口:「貝倫?」
烏丸蓮耶反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擠出聲音:「鎮定劑,最…新做出來的…快!」
貝爾摩德靈巧地掙開他的手,迅速為他取來藥劑注射,過了好一會兒,烏丸蓮耶沉沉睡去,貝爾摩德長長嘆了一口氣,面露憂愁,未來怎樣她真是有些看不清了。但是憑她對烏丸蓮耶還有GIN的了解,他們絕不可能共存。烏丸蓮耶既然發現毛利蘭是琴酒的弱點,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唯一的破綻?可是琴酒也表現得很奇怪,如果琴酒的意識一直都在,他為什麼那麼長時間蟄伏不出?貝爾摩德才不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被困住,他一定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