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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些話之後,琴酒直起身,用棉布擦拭匕首,匕首寒光閃閃,不沾一絲血跡。也沒看到他怎麼弄的,匕首再次隱藏起來。這場較量,琴酒連髮絲都沒亂,黑色的風衣沒有一絲褶皺,完全是碾壓式的勝利。

    直到真實與琴酒交手時,蘭才知道其中的恐怖。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交手,而是屠殺,如果琴酒最後沒有控制力道,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一直以來,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離奇兇險,也曾經生死一線,本以為自己的身手尚可,不管怎樣也有一搏之力。如今看起來,曾經的兇險一半是幸運,一半則是那些她以為的兇險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命懸一線。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經歷了一些不普通的特殊事件罷了。琴酒早就看透了她,而她卻沒能看清自己。

    沉悶的關門聲響起,琴酒已經逕自離開了。蘭木然的從地上爬起來,突然感到說不出的委屈,眼淚大顆大顆向下掉落。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遭遇到這些,包括曾經經歷的數次危險。和她同齡的女孩子們還在煩惱喜歡的男生是什麼樣子,最大的心事是考試又考砸了,美麗的臉上長出惱人的痘痘...而她卻已經經歷過爆炸跳樓甚至槍戰了。

    她深愛她的朋友和家人,愛她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她不畏懼困難,亦可以為了在乎的人拼命。但很偶爾的時候,她也會迷惘,警覺自己生活的環境有些不對勁,甚至會去懷疑那個和她青梅竹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少年。每當她開始懷疑新一的時候,內疚感就冒了出來,她應該最懂新一的,怎麼可以懷疑他呢!可是莫名的疑惑總是不期而至,她甚至不敢去想,會不會新一在欺騙她。

    不會的,新一雖然沉迷於各種案件,但是他是一個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騙人呢?!

    她像催眠一樣一次又一次說服自己,可是卻無法阻止她的命運向漩渦里墜落!

    其實,這次被綁架,她並不是那麼意外。她遭遇的危險本來就一次比一次致命,就算不是這次,也會是下次。

    她沒有興趣做什麼拯救世界的英雄,她只想好好念書,好好的陪伴在父母身邊。

    毛利蘭坐在地上,抱緊膝蓋,泣不成聲。

    第19章 純黑的救贖第十九章

    過了一會兒,手心濡濕的感覺將毛利蘭從情緒崩潰中拉了回來。她左臂的傷口又長又深,幸好沒有割到動脈。蘭吸了吸鼻子,吃力的起身,去找醫藥箱給自己包紮。直到剛剛,毛利蘭才真正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無法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可以一直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誠然她的運氣一直很好,可是她不想再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幸運上。

    直到瀕死的時候她才深刻感受到,自己想活著,好好活著。以前很多天真傻氣的想法慢慢淡去,她努力用更加客觀的心態去看自己。

    次日,琴酒打開門,看到蘭正在屋裡忙碌,他掃了她一眼繼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先生。」蘭硬著頭皮上前,琴酒停下來,冷淡的看向她。

    蘭躊躇了一下,深深給琴酒鞠躬:「無論怎樣,謝謝你讓我活著。」

    琴酒嗤笑一聲,眼神更加冷漠:「毛利蘭,你能活著的確是要謝謝我。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當你身上僅有的那點兒價值沒有用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冷酷現實的話並沒有讓毛利蘭退卻,她短促的笑了一下:「那你還願意教我嗎?」

    琴酒瞄了一眼毛利蘭的左臂,唇角露出惡意的微笑:「小女孩,永遠不要在你狀態不好的時候挑戰死亡,因為我只會落井下石。如果你執意想早點死,我可以成全你。」

    毛利蘭順著琴酒的視線撫摸上自己還在刺痛的左臂,明白了琴酒的意思。她有些驚訝,琴酒這算是在忠告她嗎?她實在不敢自我貼金的認為琴酒是關心她,正如他所說,她還有利用價值,那麼在她能活著的時候,努力讓自己變強吧。

    毛利蘭究竟怎麼想琴酒並不關心,對他來說,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只不過貝爾摩德對毛利蘭的特殊對待讓他有了一絲興趣,但老實說他感到挺失望。

    作為普通人而言,毛利蘭無疑是個好孩子,富正義感,熱情,善良,樂觀,善解人意……她有一雙非常乾淨純粹的眼睛,不曾被任何陰暗污濁過。可是這些特點並不適用於她現在的處境,即使自己這次沒有因為想收拾FBI把她抓來當誘餌,以後也會被組織其他人盯上做文章。她再繼續抱著天真的想法,到時候死的就不僅僅是她自己。他沒有耐心浪費力氣做多餘的事,可組織里其他人不好說,各種各樣的瘋子多的是。

    就讓他看看毛利蘭究竟會怎麼選擇,繼續天真無邪,還是認識到黑暗失去眼裡的純粹。無論哪一種,他都會給她一個好的安葬之所。

    琴酒站在陽台上點上一根煙,淡淡的菸草味散開,他抬起頭,鉑金色的額發滑落,露出深邃俊朗的五官。他微微眯起眼,今夜無月無星,天空被城市的光輻射,可惜人間的光終究刺不穿厚厚的雲層,無法照亮真正的純黑。

    灰原哀感到有些不安,最近組織里的禁制似乎變得更加嚴密了,她的解藥即將告罄,所幸研究資料已經全部轉移完畢,該銷毀的,該亂改的數據也已經操作完,有了這些資料,她就有活下去的底氣。不管是給紅方還是給黑方,她都有談判的資本,保命不成問題。至於工藤新一,現成的實驗體,既能幫她抵禦組織又能便於她觀察研究,別人可能不知道她父親宮野厚司到底為什麼要研究APTX4869,她是知道一點的。儘管組織對內外都守口如瓶,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對這項研究感興趣的,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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