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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蘭並不想傷害這些少年,但是這些少年十分難纏,等她狼狽脫身的時候,手臂上,大腿上被咬的鮮血淋漓,身上的麻醉藥也用完了。
琴酒那裡結束的比她更快,而且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那些攻擊他的少年,四肢以不協調的角度被放倒在地,傷的比毛利蘭重多了。
琴酒意味深長看了毛利蘭一眼,難得什麼諷刺的話都沒說,徑直走向保時捷356A,在蘭坐上車後,琴酒丟給她一瓶藥劑。毛利蘭拿著藥瓶發愣,實在沒有勇氣喝下去。
「攻擊我們的算是半成功的試驗品。」琴酒開著車淡淡解釋,「在那個地方,想要活下來就要踩著別人的血前進,躺在實驗台上是九死一生,作為失敗品被放棄更是死路一條。你以為這些孩子會恨這個孤兒院,會想逃離。有人這樣做過,可是你知道是什麼樣的結局嗎?」
毛利蘭下意識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被咬的傷口,血液顏色隱隱發綠。
琴酒瞥了毛利蘭一眼,慢悠悠的說:「你還是先喝藥吧。這些傷口上的病菌可比你想像的恐怖多了。」
毛利蘭心裡打鼓,手臂上麻癢到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噬咬她,知道琴酒不是在說笑。心一橫打開蓋子,剛想喝又忍不住問:「全部喝完嗎?」
琴酒嗤笑一聲:「不錯,變聰明了,終於知道問一下了。當然不能全喝完,喝一口足夠了。先抑制擴散,你需要去檢查一下。」
檢查?
毛利蘭想起科研室看到的景象心裡一陣發毛。
只一會兒功夫,傷口的顏色更加詭異起來,她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喝了一口藥。不一會兒傷口可怖的顏色褪卻,變得正常了。她從置物櫃掏出一個迷你醫療箱給自己包紮,琴酒嫌她笨,乾脆把車停下三兩下幫她包紮好後才繼續前進。
「逃出去的試驗品要不然受不了藥物發作的痛苦自行回實驗室,或者抑制不住藥性而瘋狂,造成社會動亂被殲滅,最糟糕的則是被其他勢力發現,這些試驗品會遭到更加非人的待遇。」琴酒一臉淡漠說了很多話,「這些都是外因。內因則是被研發成功的試驗品掌握力量後,絕大部分選擇支持研發試驗。曾經他們遭遇的痛苦不會讓他們產生一絲同理心,反而會變本加厲發泄到其他試驗品身上。」
毛利蘭震驚到無以復加。
「愛麗絲,這個世界人性複雜又有通性,說到底不過是自私罷了。尤其是擁有德不配位的力量後,內心的惡會被放大,從而造成更大的混亂。」琴酒彎了一下唇角,「不要對人性抱持太多期待,但你可以試著多相信自己!唯有真實的自我,不會欺騙自身。」
蘭的世界再次收到強烈衝擊,開始反思自己有時候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她最初同情這些小孩想救他們,可是她只有滿腔憐惜卻沒有最好的後續安置方案....
這些孩子不能送去正常的孤兒院,被改造後的他們充滿攻擊性,進入普通孩子的世界不異於狼入羊群,會對普通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也不能交給警方與政府,因為黑衣組織不會讓警方有機會查到他們,定然是要殺人滅口。
而且剛剛琴酒說了,如果被別的勢力抓住實驗體,那這些孩子只會更加生不如死。
毛利蘭絞盡腦汁想了又想,最後不得不承認琴酒說的對,她想當然的善良根本沒辦法實現,除非她有足夠強大,有能力,有更好的機構來安置這些孩子,努力將他們引導向正常人的世界。那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
原來變強不只是她的身手和自保能力,而是需要擁有更多在這個世界的話語權。權勢與金錢缺一不可,太多善良之舉不是憑滿腔熱血一腔孤勇就能成事的。
未來漫長,可毛利蘭覺得,她好像漸漸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第71章 純黑的救贖第七十一章
在一家私人醫院,一位年紀大約40上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給毛利蘭檢查完後,對琴酒說:「GIN,有點小麻煩。」
琴酒神情淡漠:「沒救了?」
那名醫生翻了個白眼,對琴酒的冷幽默不予置評。他忍不住抱怨:「既然你把人送到我這裡那肯定不想讓她死,又何必這麼冷漠呢。」
琴酒不為所動,抽出一根煙卻沒點燃,在長指上把玩,漫不經心回應:「別給自己加戲,我送到這裡,因為近。」
醫生窒了一下,放棄和琴酒爭辯,開始說毛利蘭的情況:「她的傷口裡有變異病毒,我這裡的藥物只能抑制擴散,可是不能阻止病毒侵蝕她的身體。」
說到這裡,醫生頓了一下,可是對面的男人神情依舊淡漠。他聳了聳肩,放棄研究琴酒的表情,繼續說:「如果想要根治,恐怕需要您的血清。」
琴酒墨綠色的眼眸迸出殺氣,他逼近醫生,唇角勾起:「吉姆,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醫生吉姆顯然和琴酒十分熟稔,看他似乎動怒,很明智的向後一跳,躲在桌子後面,不怕死的繼續說:「不敢!我可不敢騙你,說的是事實。至於你懷疑是不是有人通過你送來的女孩搞鬼,那很抱歉,我不知道。」
琴酒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吉姆看危機暫時解除,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又屁顛屁顛跑回琴酒面前:「GIN,我知道你不喜歡聽人提這些,可是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如果要救那個女孩,你就把血清給我。如果你覺得那女孩不重要,也可以直接送她上路。比起被病毒改造折磨,還不如死了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