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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決中除了不用槍,冷兵器不限,蘭使用短刀主要還是防守與格擋,但是琴酒曾經譏諷她,用拳腳和用刀並沒有區別,真正拳力強勁的人,一拳下去比一刀下去還致命。既然用了武器,那就要把武器當成身體的一部分,熟悉它的形狀重量大小和鋒利程度,包括扎入身體什麼部位,用多大的力量可能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這些都必須在實戰中反覆嘗試,不可以退縮,也不可以遲疑。
「毛利蘭,你要記住,只有你熟悉武器熟悉到如同呼吸一樣,你才能精準控制力量,殺人與救人都在於你出手那一瞬間的精確。不存在過失傷人或者過失殺人,出手的那一瞬間就應該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毛利蘭邁出持刀傷人那一步猶豫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次被琴酒壓迫到意識空白,她在琴酒猛烈的攻擊下出手反抗,發現這件事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刺中了琴酒的手臂,琴酒眼睛都沒眨一下,反手一刀割向她的咽喉,意識空白的蘭很自然的抽刀回擋,又是一刀刺向琴酒,所有的反應全都是身體本能。原來即使是攻擊也是有區別的,在高手對峙里,攻擊是最有效的防守,即使她用武器攻擊,也不表示她就一定會傷到人,就算傷到人,也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不會真傷到其要害,凌厲的攻擊逼迫對手回撤,可以讓自己在最快的時間內脫困。
只要她足夠強,武器就是她的一部分可以隨她的心意選擇傷人還是救人。只要她不迷失自己,用空手道傷敵救人和用刀槍並沒有區別!
毛利蘭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聽說過一句話,罪惡的不是武器,而是人心。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
第56章 純黑的救贖第五十六章
毛利蘭自從又陷入魔鬼特訓後,除了做飯其它家政都不再需要她打理了。
伏特加收到琴酒致電,帶來兩個極其專業的家政人員,將屋裡屋外打掃得光可鑑人,整潔乾淨到讓蘭汗顏的程度。
她就說琴酒怎麼可能住沒人打掃的屋子,既然有這麼專業的家政人員,幹嘛要奴役她呢?真是惡劣的男人。
可惜慫蘭也只敢在心裡吐槽,某位大爺墨綠色的眼睛掃過來她還得低眉順眼。
唉,什麼時候才有人來救她啊,好想回家。幸好期末考試結束,她現在在假期中。不然她連著遭遇綁架,在帝丹高中絕對會成為頭條。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比較早,庭院的櫻花已經開了,讓原本古樸沉雅的庭院多了一份柔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適應了那種強度的訓練,現在受傷的次數比以前少了很多,洗澡時看起來也不像以前那樣慘不忍睹了。毛利蘭皮膚很好,白皙透亮,而且癒合性強,雖然在訓練里大小傷不斷,可身上倒也沒留下多少疤痕,
只不過刀劍無眼,身上總歸多了一些消不去的痕跡。
唉,毛利蘭低嘆一聲,哪個女孩不愛美,可是在生死面前,美麗可能是最不重要的事情。她輕輕摩挲過自己身上的幾處疤痕,自嘲的笑了笑,反正她已經放棄新一了,將來嫁不嫁人還太遙遠,這些疤痕也沒什麼,都是她曾經為了變強與生存,拼命努力過的證明,於她而言是值得驕傲的。
毛利蘭振作精神,對著浴室里的鏡子拍拍臉,美麗的水藍色眼眸浮現出堅毅的神色。無論前方有什麼在等著她,她將無所畏懼。
「陣先生?」在書房沒有看到琴酒,毛利蘭向庭院走去。
那天,琴酒突然給她起了一個「愛麗絲」的綽號,以後他叫她的時候經常是叫這個名字,只有嘲諷她或者開啟毒舌模式時會連名帶姓叫她毛利蘭。每次聽他冷颼颼陰森森叫她全名時,讓她感到自己快要胃痙攣了。
上次她看到伏特加的時候,稱呼伏特加為「伏特加先生」,琴酒聽見後掃了她一眼,讓她以後不要在叫他「先生」了,毛利蘭當時傻眼,那以後叫他什麼?
叫他GIN?雖然琴酒沒說過,但是她敏感的發覺琴酒每次被人叫做GIN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浮現出濃厚的黑暗屬性。熬過琴酒訓練已經很艱難,她可不想因為一個稱呼雪上加霜。可是如果叫他黑澤陣,連名帶姓感覺下一刻就會遭罵。她嘗試叫他「黑澤先生」但是只遭到他譏諷的一瞥,後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叫他「陣先生」,琴酒似乎滿意了,還讚許的撫摸了她的頭髮。雖然那個笑容仍舊讓她心裡發毛,可是總算解決了稱呼問題。
琴酒在庭院裡那棵櫻花樹下,早春櫻花錦簇,微風吹過,花瓣從枝頭飄落,如同最純潔的白雪。
毛利蘭下意識放緩腳步走近,驚訝的發現琴酒竟然在躺椅上睡著了。她認識琴酒這些時間,從未見過他不設防睡著的模樣。這人就像是森林裡最兇險的孤狼,警覺心高到變態,有時候蘭簡直懷疑他根本不知道睡覺為何物。
琴酒應該是剛剛沐浴過,身上套了一件純黑色的浴衣,隨意靠在躺椅上,腿太長直接擱在石桌邊。此刻他鉑金色的長髮散落在身側,眼瞼安靜合起,長黑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打下淡淡的陰影,鼻樑高挺,薄唇緊抿,俊美得不可思議。飄落的櫻花花瓣落在他的長髮和黑色浴衣上,明明應該是非常脆弱的美麗,但在琴酒身上卻只有冰冷的肅殺。
書上說,越是美麗的生物越是充滿危險,她還覺得好笑。現在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無知,這話用在此情此景不能更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