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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能把心裡這種想法表現出來,他的力量太微弱,還需要仰仗這些人才能救出蘭。
「那她……」柯南問不下去了。
蘭用槍指著琴酒,柯南根本不敢想下去!
「水無怜奈說她趁亂打暈了小蘭,之後苦艾酒出現,不知道她和琴酒說了什麼,琴酒將小哀交給苦艾酒,帶走了小蘭。」赤井秀一垂下眼帘,蓋住眼底的晦暗的恨意。
如果那時候毛利蘭開槍該多好。
他現在只想琴酒死。
朱蒂死後,FBI又派來一位新的調查官,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他,這名調查官和宮野明美有八分相似,個性也爽直,既有女性的溫柔細膩,又有FBI的精明果斷。這位叫艾麗的調查官對他很有好感,可是他卻躲了八丈遠。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對艾麗愛屋及烏,可是現在這樣的面孔只會反覆提醒他曾經因為愚蠢失去的愛人。
從進FBI的第一天他就了解自己的職責,也很驕傲自己的心志堅定從不為色所迷。曾經他以為自己必然會成為最了不起的調查官,後來才發現他並不是心志堅定,而是天性涼薄。
人心真軟弱,也許他該謝謝琴酒,把他的弱點一個一個從他心裡剔除掉。他現在,再也無所顧忌。
「這是現在雪莉所待的實驗室。」隨著一道清爽的聲音,一張摺疊的紙被打開,上面畫著簡易的地標,其中一個小方塊用紅筆圈了出來。
赤井秀一看著紙張上方修長的手指嘲諷道:「難不成降谷君還想來一次請君入甕的戲碼?」
降谷零(化名安室透,組織代號波本)似笑非笑看了赤井秀一一眼,聲線柔和:「赤井調查官呆在日本這些年,文化修養高了不少,居然會引經據典用艱深的中文成語了。」
赤井秀一冷冰冰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降谷零將手插回褲袋,神情淡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負責傳遞消息,至於你們信不信,要幹什麼,我並不關心。」
赤井秀一嗤笑一聲,別開頭不再理會他。
可是降谷零不是那種被人針對了還一笑而過的人,更別說那個人是赤井秀一了。
「他們的死,不是我殺的。你愛信不信。」降谷零像背書一樣說出這段話,然後微笑著對赤井秀一說:「當初景光死的時候,你不也說了這樣的話嗎?怎麼輪到你了,就不能心平氣和了呢。」
赤井秀一拍案而起,兩眼噴火,降谷零他是不是在故意找茬?非要一直戳他的痛處!
「降谷零,這樣很有意思嗎?」
「哎呀,別吵了,我們不是要討論下一步計劃嗎?」世良趕緊撲上去捂住哥哥的嘴,苦笑著勸架。唉,朱蒂犧牲她也很難過啊,可是哥哥這麼控制不住情緒怎麼給他們報仇呢!
「呵呵,我就不聽你們的計劃了,免得有些人總有被害妄想症。」降谷零揮揮手走出房間,「事成後答應給我的東西別忘了。」
降谷零就這樣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柯南揉了揉眉心感到不安。紅方雖然稱不上團結,但是一直以來目標都是統一的,可現在卻像是被扎進一顆釘子,讓以前被刻意忽視的矛盾日漸尖銳起來。如果合作者連基本的信任都缺失了,那麼他們的合作還能進行下去嗎?
降谷零沒有停留,逕自開車離開。獨自一人的時候,他臉上慣常掛著的微笑盡數收斂,眉眼間帶著黑衣組織特有的漠然與冰冷。
當初諸伏景光死在赤井秀一的槍下,事後赤井秀一輕描淡寫的解釋顯得十分敷衍,即便他後來輾轉知道真相也無法原諒。
景光被發現臥底身份,逃不開琴酒的抹殺。但是那時候剛進組織的赤井秀一又做了什麼?
日本FBI的負責人布萊克和他解釋過景光的事,說當時赤井秀一是想救他的,但是沒來得及。
這些話降谷零是不相信的,以赤井秀一的能耐,如果真的不想景光死,他並不是做不到,只不過把景光當成進組織的跳板罷了。在赤井秀一眼裡,暴露的景光已經失去價值,與其暴露自己救他,不如利用他獲得組織的信任,即使景光不自盡也會死在審判者琴酒手裡,反正都是死,何不好好利用,讓他的死更有價值呢?
赤井秀一對布萊克的那些解釋與說辭,不過是自欺欺人,為了掩飾他真實的陰暗的心思罷了。面對他(降谷零)的質問不解釋,擺出高傲裝逼臉,冷漠的看他失去摯友痛苦的模樣。
如今刀子終於扎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不也和他當初一樣痛苦不已,擇人而噬嗎?呵呵呵呵。
降谷零低笑起來,紫灰色的眼睛被細碎的淡金色劉海遮擋住,誰也看不到他現在的神情。他曾經信仰的,堅持的純粹已經不復存在。
如今的降谷零到底是誰,連他自己都看不懂。
第25章 純黑的救贖第二十五章
波本(降谷零,在組織里就用代號「波本」稱呼他)信步走進組織的大門,準備去監控室看看。不料在拐角處突然感到背脊一寒,他剛拔出□□,後腰脊椎中心就挨了重重的一腳。他拿槍的那隻手被人閃電般折到身後,關節咯嚓一聲傳來劇痛,一把冰冷的槍抵在他的後頸。
波本眼瞳一緊,腦袋裡在思索對策後停下反抗的動作,順勢倒在地上。冷汗自他額際滑落,剛剛他如果再有多餘的動作,頂在他頸後的那把槍一定會毫不猶豫打折他的頸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