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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到了有希子阿姨,那是不是表示他想問的東西跟新一有關?
烏丸蓮耶要找新一做什麼??
「令千金認識工藤有希子是因為您的緣故嗎?妃律師。」烏丸蓮耶很有八卦的興趣,對妃英理開口問道。
妃英理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思,隨即禮貌回答:「恩,我跟有希子是同學,兩家住的比較近,來往也多。」
烏丸蓮耶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遺憾:「工藤夫婦兩人把獨子一人丟在日本不聞不問,他們真是我見過的最不負責任的父母。」
妃英理眼中滑過不贊同的神色,忍不住開口糾正烏丸蓮耶:「噓,慎言愛德華先生,背後說人是非這種行為不好。」
烏丸蓮耶立刻表示歉意:「啊,抱歉。剛剛看您的工作那麼忙也不忘關心女兒,忍不住有感而發。我的言行的確逾矩了,莫要見怪。」
「有希子阿姨他們並沒有不關心新一,當初是新一自己不願意跟父母離開。」毛利蘭抬起頭狀似毫無心機開口,「我們也會照顧新一呀!」
烏丸蓮耶看向毛利蘭,語氣讚賞:「你們的感情真好。」
毛利蘭臉頰浮起一絲紅暈,低頭不語。確定烏丸蓮耶移開視線後,眼神變冷。
她確定了,烏丸蓮耶果然是在打聽新一的事,那他找到媽媽的事務所也絕不可能是因為一些地塊所有權糾紛!
烏丸蓮耶不再堅持請她們去吃飯,最終紳士地跟她們揮手告別。
直到看不到他乘坐車輛的影子,妃英理才開口:「蘭,這位愛德華先生有點古怪,你以後單獨遇到他時要小心。」
半天沒聽到女兒回應,妃英理疑惑地看向毛利蘭,卻發現她心愛的女兒眼底蓄滿淚水,一直盯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不禁心裡咯噔一聲。
不是吧?蘭難道對那位愛德華先生…可是那個人比蘭要大好多歲!!!
「蘭!蘭!!」妃英理提高聲音,蘭抬起手背拭去淚水,轉過臉有點羞愧:「對不起媽媽,剛剛想到莎朗溫亞德離世有點難過。」
妃英理可不好糊弄,她敏銳指出:「我知道你很喜歡那個明星,當初得知她的死訊你也不過心情低落了幾天,總不至於過去這麼久你要為這件事再哭一次。」
毛利蘭笑了,挽住媽媽的胳膊,頭枕在妃英理肩膀上撒嬌:「以前只覺得她離我挺遙遠的,但是今天發現她也可以離我這麼近。前幾天我在園子的生日宴遇到克莉絲溫亞德,她跟她的母親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就像是莎朗又復活了一樣。媽媽,我突然感到害怕,我怕你跟爸爸也有一天會離我而去。即使再有錢有名氣的人也逃不開生死無常,你和爸爸的工作還是挺危險的。」
妃英理又好氣又好笑,女兒什麼時候也開始跟那個混蛋小五郎一樣學著滑頭了。左顧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她!哼哼,最好蘭不是對那位愛德華先生有想法,不然她寧願不要這筆業務!開玩笑,她花兒一樣嬌嫩的女兒,那個老男人怎麼配得上?有錢也不行!!
妃英理自認她是個開明的媽媽,既然蘭現在不想說,那她就換個時間問。內心打定主意,以後跟愛德華談業務絕對不能讓蘭遇見。
毛利蘭一直都把情緒控制的很好,可是在看到烏丸蓮耶乘坐的賓利之後,突然被巨大的悲傷擊中,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真的被抹去了所有的痕跡。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長髮黑風衣,他的煙,他的配車,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另一個人盜取了他的人生,將所有屬於琴酒的東西,全部覆蓋。
她沒辦法跟妃英理傾訴她內心的秘密。
烏丸蓮耶出現在妃英理的事務所讓毛利蘭神經繃緊,不論她願不願意,她的父母已經被盯上了。這場黑白對決本應與她家無關,而由新一起頭,又因她和琴酒相戀而深陷漩渦。降谷零曾經自嘲地說起過,如果想要當一個合格的間諜,從事見不得光的事業,最好孑然一身,免得拖累親人愛人朋友。
可毛利蘭不是降谷零,她正是因為有親人愛人與朋友才如此無畏勇猛。她的善良憐憫也可以成為她手裡的利劍,扎進黑暗的心臟。
可是,要如何才能保全她的父母無恙呢?還有園子,甚至鈴木集團,會不會也因她被牽連?
「這就是選擇的代價,蘭小姐。」波洛咖啡廳里,降谷零將新出爐的小蛋糕放在毛利蘭面前。
「我知道我做出的選擇不僅僅關係到自己的未來。」毛利蘭慢慢攪動杯子裡的熱飲,「但依舊貪心地希望我的至親與摯友無恙。這也是我的底線。」
降谷零在毛利蘭對面坐下,托著腮笑眯眯地開口:「那你想要求助於先生嗎?你這兩年的表現,他讚不絕口。」
毛利蘭低著頭,久久沒有開口。
她內心很想,可是不可以。當初她已經跟德川正談好的交換條件,她不能貪得無厭。
「其實你不用這樣擔心的。」降谷零不再逗弄毛利蘭,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鈴木集團在日本的影響力遠比你以為的更大,至於你的父母,早在你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就有人和先生做了交換,換取你和你父母的平安無事。」
毛利蘭震驚抬頭,神情有些茫然。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聲音上揚:「不用那麼驚訝,當初我聽到的時候下巴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