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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川知凜歪歪頭,「為什麼這麼覺得?」
「直覺。」Reborn手上的列恩變回蜥蜴,朝萬里川知凜伸了伸長舌,熟練地爬上帽檐。
「你認識我。」
萬里川知凜笑容更加燦爛,身後卻好像冒起了黑氣,他繼續反問:「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認識你?又是因為直覺?」
「你展現出來的態度不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Reborn有些不解,「我感覺,你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
「你能讓我揍一拳嗎?」萬里川知凜提出要求,「可以的話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我拒絕。」Reborn當然不可能答應。
「拒絕也沒用。」魅魔已經等這一刻很久了,從認出這人身份開始就手痒痒。
他在對方回答時,就已經揮舞起了拳頭,不過因為敏感期的原因,顯得有些軟綿綿的。
Reborn很快擋住了萬里川知凜的拳頭,又迅速改為抓,扣住了魅魔細瘦的手腕,將人甩到了床鋪上。
灼熱的長條物卻在這一瞬間在男人的脖頸上纏了好幾圈,桃心抵在突起的喉結上,緩緩收緊。
還好Reborn有所防備,在尾巴纏上脖子之前就用手擋在了脖頸側邊,以防被勒到窒息。
Reborn終於意識到對方揍他的決心非常堅定,不只是說說而已。
萬里川知凜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臉上的易容還沒撤走,但眼睛和聲音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特別是嗓音,他只聽到了一句話,就已經人出來了。
而且還有列恩這個鐵證。
夏馬爾曾經「誤」把Reborn消除記憶時的要求記錄混著其他東西一起寄給了他,這個傢伙一直致力於讓他和Reborn複合。
Reborn分手的理由就是因為他沒辦法滿足魅魔的欲/望,自以為遠離是對萬里川知凜好,但那傢伙也不是什麼純良的人,他的「善良」只有一次。
Reborn記憶清洗得很徹底,但是心中的感情不會隨著記憶而消失,所以他下了禁錮。
只要見第二次面,感情的封鎖就會鬆動。
夏馬爾曾經對萬里川知凜說:「你也知道那傢伙很雞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偏執,到手的羊給機會跑一次,要是再自投羅網,他就不會再客氣了。」
萬里川知凜知道這個信息後,什麼也沒有干。他並沒有整天對這段感情耿耿於懷,對方既然先放手,他也不會給額外的機會了。
然而命運還是讓他們重逢了。
萬里川知凜從Reborn臉上看出了一絲迷茫,他明白,這人藏在心底的感情已經開始復甦了。
要斷還不斷得徹底一點,真是狡猾。
不過這也很符合Reborn的本性,像蜘蛛一樣,織好網等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房間再次劇烈地晃動起來,萬里川知凜順勢給自己拉上了被子,開始趕客:「你不是要去找什麼人嗎?趕緊滾吧,免得那人跑了。」
「這不是你的房間。」Reborn覺得魅魔應該沒有遲鈍到房間裡進了這麼多殺手還沒反應過來他走錯房間了的地步。
這是九代目的房間,不過九代目並不睡在這裡。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殺手們的的確確看見九代目進了這個房間,但九代目卻不在這裡。
他已經從房間裡的密道轉移走了,這個房間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我當然知道,反正暗殺也結束了,我在這睡一會不行嗎?」萬里川知凜揮了揮手,「幫我向九代目問聲好。」
九代目一直都挺照顧他的。
Reborn默默離開了。
他很快就找到了軍火商,撕下了自己易容的面具。
反正那人都快死了,就讓他在臨死前認清楚殺他的人是誰吧。
「我早就料到了!」軍火商臉色瘋狂,「那個狡猾的老傢伙怎麼可能什麼人都不帶就出來,這其中絕對有詐。」
「原來是個請君入甕的圈套。」
Reborn冷淡地欣賞著他的獨角戲。
「我猜你肯定很想問我為什麼還要親自登上這艘船?」軍火商自問自答,聲調逐漸高昂:「因為我要親手報仇!」
「
我的父親,就是被那個噁心的老頭子逼死的,明明是他出的主意,卻要把責任推給上一代首領。」軍火商笑了,「我一定要殺死彭格列的九代目!」
「我很期待你們群龍無首,慌得團團轉的醜態。」
「你覺得你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去?」Reborn舉起槍,這個人怎麼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
「不能!」軍火商露出了更大的笑容,裡面有些癲狂,「所以我準備和九代目——同歸於盡!」
「你也來給我陪葬吧,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大人。」
「轟!」「轟!」「轟!」,船上好幾處地方傳出了巨大的爆炸聲,海水從破裂的艙板里一涌而入,輪船開始下沉。
天已經完全黑了,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風雨之勢無可抵擋。
「砰」的一聲,軍火商飲彈而盡,腦後噴出了一攤鮮血。
輪船上陷入了混亂,大家驚恐地尖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Reborn迅速返回,九代目已經下達了命令,讓手下配合工作人員一起去放出救生艇,並且撥打電話向附近的海警中心求助。
「大家不要推搡,注意腳下,在餐廳的客人往這邊走……」
客人陸陸續續上了救生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