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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看著他傲氣地昂起下巴,大拇指指向自己球衣背後的號碼,心頭略微動了動,臉色依舊保持著淡漠。
這場比賽贏了也得不到什麼獎勵,朱利葉斯沒辦法舉著獎盃或者獎牌去嘲諷,於是他把場邊的記分牌撕了下來,拿著一個八一個零跑到對面那去,笑眯眯道:「我說到做到,你應該還沒有笨到連數字都不認識吧,來告訴我這是幾?」
他把八高高舉了起來。魅魔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場就報了。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隊友們怕朱利葉斯挨打,紛紛跑過來給他助陣,否則就朱利葉斯這身板,可能連對方一拳都承受不了。
眼看就要演變為大型互毆現場,剛下班的裁判緊急返回場內,把嗓子喊岔劈了才控制住局勢。
R本來想找點人套個麻袋把惡意鏟過朱利葉斯的球員都打一頓,但看見黑髮青年邊和隊友慶祝邊揉著自己的大腿,改變了主意,決定不找人了,自己去。
後邊對面隊伍十一個人有五個人沒來上學,請了一周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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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被踹得這麼狠,下了球場卻什麼都不說,距離球賽結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魅魔大腿上的瘀痕還在,還有一個殷紅的血點,那是釘鞋留下的痕跡。
足球就是這樣一項充滿血淚的運動。
青紫的瘀痕如同爬山虎般攀附在冷白的大腿肌膚上,看著就令人心疼。R繼續看,發現腹部和小腿也有類似的痕跡,確實被撞得不輕,即便有草坪的緩衝,還是很嚴重。
殺手大人也顧不上什麼更衣室淋浴間play了,他抽過掛鉤上掛著的衣物,幫魅魔把衣服穿好。
指尖偶爾擦過滑嫩的皮膚,帶起一絲燙人的熱意,頓了一下,就繼續把衣擺往下拉。
小心眼的魅魔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是你說要的嗎,怎麼還幫我穿上衣服了,該不會是在耍我玩吧?」
R的反應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他就沒有把身上的傷痕當回事,這種傷沒有拉到筋,也沒弄傷骨頭,養個兩天就完全消散了。
在他的設想里,殺手大人應該會化身禽/獸,在他的引誘中逐漸走向墮落,然後!
朱利葉斯就會在他們親上的前一秒用手擋住對方的唇瓣,再壞笑著告訴他,「沒有套就不能做,準則不能破壞哦。」
然後當著他的面把衣服穿上。
當初兩人保持關係時就設了幾條準則,R要求他不能出軌,在兩人保持關係期間必須一心一意,還有不能把他的住址暴露給任何人。
朱利葉斯的要求一樣有兩條,一條是發生關係就一定要戴,不能像初遇那晚一樣,因為朱利葉斯後面又是發燒又是發炎,痛苦了好幾天,他已經留下陰影了。
第二條是一回最多不超過四次,多了真的會出現生命危險,未雨綢繆的魅魔如是想著。
當時還以為朱利葉斯是清純羞澀那一掛的R還稍稍有些驚訝,不過朱利葉斯很快就和他坦白了他是魅魔的秘密。
結果R並沒有這麼做,他要拉著朱利葉斯去醫院。
殺手撥通了一個電話,「彭格列,見面推後一天,臨時有事。」
對面應
該是問了出了什麼事之類的問題,R現在心情還行,「對象受傷了,送他去醫院,怎麼,你這麼八卦,也想來探病不成?」
朱利葉斯不知道自己的關注點是該放在這個震撼他全家的「彭格列」上,還是放在「對象」這個稱謂上。
以前R都是默認情人這個身份的,怎麼今天突然變成了對象?
朱利葉斯不敢去相信那個最不可能的猜想,他用尖尖的牙齒磨了下唇,應該只是R不想去,拿他當藉口吧。
但是彭格列是西西里島最大的黑手黨,之前收朱利葉斯兼職那家店保護費的組織就是隸屬於彭格列的,推了這個見面,會不會惹來禍端?
魅魔不由得有些擔憂。
但聽R還能開玩笑的口吻,他們關係好像挺和諧的,彭格列應該也不會因此而記恨上R吧。
就在朱利葉斯胡思亂想的時候,R已經結束了通話,「走吧。」
「我這傷只是看著嚴重,過幾天就能自愈了,還是你和彭格列的見面更重要一點吧,我也可以自己回去的。」
R摟上了他的肩膀,「你忘記我說要帶你去吃飯了嗎,其實這頓飯就是彭格列想見一下你。」
朱利葉斯訝然,「彭格列……現在應該是八代目吧,你怎麼會認識她,而且我和她也不認識,她為什麼要見我?」
R搖搖頭,「是九代目,再過幾天就會舉行接任儀式了,我和八代目有些交情,她身體不好,也撐不了多久,就想邀請我進入彭格列的門外顧問組織,給彭格列留下一道保障。」
「通過她的牽橋搭線,我就和馬上要上任的九代目認識了,就是這麼簡單。」
「那你答應了嗎?」朱利葉斯問道,殺手雖然名利雙收,但說實話這個職業一點都不穩定,還常年伴隨著危險,如果真的能成為彭格列的一員,那可比殺手要好多了。
「沒有。」R一手提著朱利葉斯的背包,「我不喜歡枷鎖,當朋友可以,當下屬就算了吧。」
「那真是可惜了。」朱利葉斯嘆了口氣。
「你就這麼希望你的男朋友去給別人打工?」R戲謔道。
「什麼男朋友?」朱利葉斯情緒一下子漲了起來,他好像變得不會說話了,張了張口什麼都說不出來,慌亂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俊朗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