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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網絡上沒有「占卜屋店主長相絕了!女媧畢設不過如此!」之類的話題,是因為他模糊了每位顧客對他的記憶。
只要一出門,就會記不清萬里川知凜長什麼樣子。
「關西的名偵探服部平次君啊。」萬里川知凜懶洋洋地喊了他一聲。
「唉!」服部平次條件反射應了,很快就感到了一陣驚喜:「你居然認得我!」
占卜和推理八輩子打不著干係,難道他的名氣已經大到占卜界都家喻戶曉了!
難道神學也要被科學折服了嗎!
「當然認識。」萬里川知凜一直覺得服部平次這個名字很熟悉,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在創作《總有怪談對我虎視眈眈》之前,他畫的一直都是推理漫畫,陸陸續續畫了十多年,在這期間刀子Knife漫刊社總是能收到很多讀者寄來的信件,每隔一段時間就整理成一摞送到萬里川知凜家裡。
當時的萬里川知凜並沒有常居在日本,信件要漂洋過海才能抵達目的地,還是一件挺繁瑣的事情。
所以當時漫刊社對外發過公告,不保證信件能平安到達十目百鬼集老師手中,除非……
給錢,加運費險。
萬里川知凜無聊的時候就會拆開信件來看,其中就有一位讀者每次都會購買運費險寄來信件,內容大致都是在用劇情已經披露的線索進行後續推理,並且正確率高達百分之五六十。
在線索殘缺,邏輯鏈不完整的情況下能有這樣的正確率已經很厲害了。
他滔滔不絕講述自己的推理,還不忘誇讚萬里川知凜,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崇拜喜愛之意。
而這種行為也小小地激發了萬里川知凜的挑戰欲,要是被讀者看破,豈不是丟了他推理漫畫家這個身份的臉。
於是他筆下的故事發展就往離奇曲折,高/潮迭起,反轉不斷的道路一去不復返了。
觀看效果更佳了呢!
雖然那位讀者已經有好幾年沒寄來新的信件了,但萬里川知凜始終記得他的落款——
虛妄之眼。
滿滿的中二氣息。
從他的用語措辭,以及行文中透露的個人信息來推測,當時的他應該是在上小學,總之年紀不大,還是即便只有一顆糖果也要自信地展現出來,還要把簡陋的糖紙也誇得天花亂墜的莽撞年華。
大概一年前,萬里川知凜機緣巧合之下,在報紙上看見了一篇「四大高中生偵探」的報導。
在服部平次這一格介紹里,他看見了一句「無論罪犯計劃得多麼周全,笑到最後的也不會是罪犯。」
這是虛妄之眼在信中提過完全由自己獨創的語句,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想出這句話了。
等他以後成了超級大偵探,一定要向福爾摩斯那樣,冷靜自持地說出自己的名言,帥到爆炸!(虛妄之眼的原話)
時間一倒推,恰好合得上。
如今聽著服部平次青澀裡帶著幾分成熟的喑啞的聲音,萬里川知凜竟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有些感嘆:歲月一晃,竟然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當時愛炫耀的小屁孩也長大了。
服部平次來測的是財運,一般學生來測的都是戀愛或者學業,萬里川知凜推測很可能和他以偵探身份接手的案件有關。
與錢財有關的,是偷竊?搶劫?
雖然米花這風水寶地搶劫銀行,珠寶店之類的案件頻發,但最近幾周還算是風平浪靜,並沒有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
那可能是發生在大阪的案件吧,沒有傳到東京也很正常。
「我剛才說的占卜結果你都聽清楚了嗎?需不需要我再和你重複一遍?」萬里川知凜表面好心,實則調侃。
那邊的少年噎了一下,「這不是急著用嘛,和葉總是怕我的手機也丟失,一定要求一個心安的結果,這個占卜應該勉強符合要求,終於不會被念叨了……」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把內心積鬱的話語一吐為快。
「噗-」萬里川知凜突然被逗笑了,
「你們學校有賊?」他和服部平次搭上了話。
服部平次不知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那道嗓音雖然在信號的影響下有些失真的電流感,卻完全不影響它的清冽動聽,萬里川總喜歡在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拉長尾音,又增添了些撒嬌的感覺,削弱了距離感。
對方一說話,他就有種用盡各種方法讓對方開心的衝動。
所以面對萬里川知凜提出的新問題,他便知無不答言無不盡:「對!不僅我們學校,還有其他幾所高中也有不少學生丟了手機,報了警也沒有用,因為監控錄像什麼都沒有拍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雖然第二天就會被歸還,但是都已經是損壞狀態,送去維修店也修不好。」
服部平次也很煩惱,平時這種偷手機的小毛賊他不出一個小時就能找出來,但這次可不是普通的賊,而是有預謀有智慧的賊,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小偷的動機是什麼。
盜竊手機里的個人信息拿去倒賣獲利?
總覺得怪怪的。
「我記得園子小姐前幾天也丟了一台。」
萬里川知凜開的是外放,服部平次的話園子和小蘭也能聽到。
「對,是有這麼回事!」提起這個,鈴木園子就止不住的憤怒,「我和蘭,阿真還有那個推理笨蛋的幾百張合照都在那台手機里,沒有上傳雲端,全都被那個可恨的小偷給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