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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惡魔,不是人類啦。」萬里川知凜並不是很想嘗試,還是不去撩撥大魔王的神經了。
他打了個哈欠,今天經歷的事情有點多,累了。
上完藥後,萬里川知凜的身體發出了疲憊的信號,四肢都酸酸軟軟的,屋內沒有開窗,溫度也比外面高一些,讓他愈發昏昏欲睡,一頭栽倒在沙發的抱枕上。
黑髮男人把青年從沙發上抱起來,放到臥室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黑貓邁著優雅的貓步走進了房間,盤起身子,在自己的小窩歇息。
「別走。」青年不知夢到了什麼,手小幅度地舉了起來。
和黑貓伸懶腰時散開爪子的模樣如出一轍。
Reborn轉頭望了一眼床上的魅魔,關好燈,安靜地離開了。
清早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把萬里川知凜從甜蜜的夢中喚醒,他揉了揉眼睛,剛想睡個回籠覺。
門鈴便響了。
「您有一個快遞請簽收。」
萬里川知凜打開快遞的箱子,一隻灰白色威風凜凜的貓就從箱子裡躥了出來,像是山大王一般巡視著這個家,還向家裡的原住民莫里亞蒂嘶吼示威。
它脖子上戴了一個小銀牌,背後刻著「Holmes」。
箱子裡有上下兩個隔層,貓咪是從下層跑出來的,上層放著一部未拆封的手機,還有一支還沾著露水的玫瑰。
還蠻有情趣的嘛,某位柳下惠先生。
第8章
「你們這是嚴刑逼供!我不服 ,我抗議!」
剛進警視廳的萬里川知凜看見了一個帶著手銬的青年男子。
男子寸頭,法令紋有些深,還長了一張兇惡的壞人臉,裸露的雙臂上有蛇和虎的刺青。
他神情激動,嗓門震耳欲聾,唾沫星子都要噴到兩邊的警官臉上了。
長相憨厚,身穿青灰西裝的警官桑脾氣很好地安撫道:「這是例行公事,如果你不是兇手,等我們警方調查清楚就會把你釋放了。」
「那我現在只是嫌疑人對吧,憑什麼拷著我,你們就是針對我罷了,我好冤枉,好不公!」男子掙扎得更激烈了,讓警官不得不加大了桎梏他的力道。
「冷靜一點,是因為你拒捕不配合 ,又在案發時間被監控拍到從案發地點離開,我們才請你到警視廳來詢問的!」
「你們這是請人的態度嗎!」男子憤怒,用肘關節撞擊警官的胸口,在警官喊疼的時候掙脫束縛跑了。
他迎面撞上了萬里川知凜。
「給我滾開!」寸頭男子高舉雙手,就要向萬里川知凜的面門砸去。
萬里川知凜一腳踹到男子小腿上,破壞他的重心,又抓住男子的手臂往反方向一扭,「卡啦」,追趕過來的警官先生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萬里川知凜把人摔在了地上,嶄新的白球鞋踩上男子的腹部。
男子疼得滿臉冷汗,手指合不攏了,像是得了帕金森般一直抖動。肚子上又仿佛壓了一塊千斤頂,讓他像條死狗一樣粗重地喘息著。
「停手!」 警官趕忙衝上來阻止,把兩人拉開,「警視廳內禁止打架!」
萬里川知凜把腳從男子身上移開,一臉擔驚受怕:「警官大人,我,我這是條件反射,我剛剛看見他要打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
他像是做錯事般垂下頭,小心翼翼問:「這應該能算是正當防衛吧?」
之前警官看萬里川知凜反制男子時利落的身手和囂張的姿態,還以為他是個刺頭,沒想到意外地純良。
「算的,畢竟是山田君先無緣無故對你發起攻擊。」警官態度很友好。
「那就好。」萬里川知凜拍拍胸口。
像是爛泥般癱倒在地的山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向警視廳大門衝出去。
萬里川知凜迅速伸手抓住他的後衣領,用同樣的方式再次制伏了山田,並且扣緊了他的手臂不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他把山田推到警官面前,「警官大人,您的犯人。」
「不需要對我用『大人』的敬稱的,我擔當不起。」警官連忙擺手,為了防止山田跑路,把手銬拆了一半,和自己扣在一起。
身手真好,警官感嘆。
「感謝,我先送山田去醫務室了。」警官看向垂頭喪氣的山田,厲色道:「山田承人,你是米花町一丁目爆炸案的最大嫌疑人,拒絕配合警方調查是違法行為,請你三思而後行。」
米花町一丁目爆炸案?萬里川知凜的占卜屋就坐落在一丁目,昨天一丁目應該沒有別的爆炸案發生吧。
這麼巧?
萬里川知凜這時才正眼去瞧山田承人,三十歲出頭,被打兩下就成鵪鶉了,非常符合外強中乾的標準,這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
他回想起Reborn對占卜屋客人做的記錄,莫非山田承人那個有情感控制傾向的客人?
小小一個過道,受害者和嫌疑人四目相對,嫌疑人一臉驚恐地往警官懷裡縮,顯然是被受害者打怕了。
受害者微微一笑,活動了幾下手指,他現在很手癢,很想再把這個炸掉他財產的傢伙狠狠揍一頓。
「別打我了啊啊啊!」山田承人看著萬里川知凜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往反方向落荒而逃。
警官也沒想到這傢伙被揍得這麼慘還有這麼大的蠻力,被拽著一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