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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按照布魯斯的說法是,按照韋恩家的慣例,只有成家的韋恩家主才配住進五樓。什麼時候帶上結婚戒指了,他就什麼時候搬上去——但根據布魯斯當時說這話的表情來看,溫德爾有理由懷疑這是他隨口編造的理由,布魯斯看上去只是純粹懶得換房間而已。
溫德爾繼續往下走,來到莊園的三樓。
三樓原本空閒著很多客房,但如今看來,都已經被很好的利用起來,變成了韋恩家四個少爺的房間。出於禮貌,溫德爾並沒有在這一層多加停留,而是選擇繼續向下。
二樓是起居休閒的地方,溫德爾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房就在這層,除此之外,還有桌球室、茶室、書房等功能不一的房間。二樓與一樓大廳通過歐式雙跑樓梯相連,樓梯旁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油畫和相框。油畫大多是歷任韋恩家主和韋恩夫人的肖像畫,而相框裡則掛著布魯斯這一代的照片。
溫德爾依著記憶找尋了一會兒,果不其然看到一張臭著臉的韋恩小少爺,他穿著寄宿學校的制服站在莊園前,看上去悶悶不樂——那是布魯斯第一次離家上學的紀念。
啊,還有旁邊那張也相當精彩。這是一張棒球冠軍隊的合影,所有人都咧嘴大笑面向鏡頭,唯有一個人半側身子格格不入,看上去頗有些傲嬌——正是布魯斯。布魯斯參加棒球賽時摔了一跤,最後合影時堅持用側臉入鏡,只因另外半邊臉蹭破了一點皮,有損他的完美形象。
……
溫德爾看得津津有味,一路和995分享當年的趣事,一路向下走去。但還沒來得及走到盡頭,樓梯上赫然出現了另一個身影。恍惚中,溫德爾一個走眼差點以為是年少的布魯斯站在自己面前。
小少年黑髮藍眸,神情看上去頗有些桀驁不馴,如同一頭小狼。他穿著一身哥譚小學的校服,拎著書包,看樣子像是剛放學回家。可男孩周身的氣勢卻與他的年齡和身高極為不符,尤其是那審視中帶著傲慢和不屑的眼神,看上去格外老氣橫秋。
兩人對視片刻,溫德爾猜測這應該就是布魯斯前幾年剛接回來的四子,達米安·韋恩。
「你應該是達米安吧?」溫德爾打破了僵持,友好道:「我是溫德爾·賽爾德,是你爸爸的好友。」
達米安沒有答話,他拎著書包緩緩向溫德爾靠近。
通過剛才短暫的評估,他此刻望著溫德爾的眼睛,已經沒有了最初相見的審視,只剩下全然的不屑和傲慢——弱者。
達米安慢吞吞地站到溫德爾面前,他抬起頭,身高雖然才到溫德爾的小腹,眼神卻仿佛在俯視溫德爾。達米安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彬彬有禮,然而卻有點譏誚,有點不懷好意:「好友?不是韋恩夫人嗎?」
溫德爾頓時有些尷尬,達米安語氣里的惡意他並非聽不懂,但溫德爾也不好和一個孩子過多計較。掃過達米安的制服和書包,
溫德爾想了想,決定換個話題:「你是要回房間做作業嗎?」
這句話的殺傷力令溫德爾始料未及。
面前的男孩幾乎是瞬間勃然大怒。
達米安隨手將書包扔到一旁,雙手緊緊捏成拳頭,齜了齜牙,擺出一副深受刺激的樣子。他惡狠狠地瞪著溫德爾,藍色的眼裡幾乎冒出火光,看上去相當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小孩脾氣,衝動易怒、自尊心極高又蠻不講理。
達米安表面上怒不可遏,但他內心實際上非常冷靜,作為刺客聯盟訓練出來的頂級刺客,光憑陌生人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可沒法讓他失控。
但他現在需要一個藉口——一個對溫德爾出手,卻又不會引起懷疑的藉口。所以達米安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無論溫德爾說什麼,他都會挑刺,生氣,然後製造爭端。
於是他大聲叫嚷起來:「你還不是韋恩夫人,就這麼急著替父親管教我?」
說完這句,達米安毫無徵兆地伸手推向溫德爾——他的動作很巧妙,看上去像是暴躁男孩被怒火掌控,憤怒之下無意一推。實際上這一推講究頗多。
達米安的這一次出手,刻意化拳為掌,減少衝擊。手掌衝著溫德爾的腰腹而去,那裡有肋骨還有大量的脂肪保護內臟,不會對溫德爾造成太大傷害,與此同時他還精準控制了力道,確保溫德爾只需要倒退幾步就可以穩住身形,避免摔倒帶來二次傷害。
達米安的這一推完全在溫德爾的意料之外。
出於對布魯斯以及其他三個孩子的了解,溫德爾潛意識裡將達米安默認成了「五好少年」,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
但無論那一刻溫德爾心情如何複雜,基因改造後的身體卻本能地側身一扭,不偏不倚,正好擦過達米安的手掌。趁著男孩收手之際,溫德爾順勢抬手往下一扣,牢牢鎖住達米安的手腕。
達米安的眼睛微微睜大,他有些訝異地一抬眉毛。但戰鬥的本能印刻在他的基因里,溫德爾的制止只會刺激達米安進一步深究。
達米安靈巧地一扭手腕,掙脫了溫德爾的禁錮。獲得自由後,他並沒有急著後退,反而驟然迴旋,握掌為拳,瞄準溫德爾的肩膀,使出一個上勾拳。
這一次,達米安用上了格鬥術。
凌厲的拳頭帶著疾風而至,但在溫德爾的眼裡,這個速度並不算快,起碼比當初美隊,哦不,蛇隊訓練他時的速度要緩慢不少,溫德爾微微旋身,手肘格擋完達米安的攻勢,又順勢在孩子的手臂上輕輕推了一把,示意他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