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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答我,你喜歡我家的溫德爾?」
克拉克迷茫,克拉克不解。但勇敢的克拉克忽視了溫德爾在旁發出的巨大咳嗽聲,試探性地回答:「……喜歡?」
「什麼?你果然覬覦我家溫德爾!」托尼頓時氣歪了鼻子,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心懷不軌」的憤恨模樣。在克拉克驚恐的目光下,托尼手臂上的納米戰甲像是有生命一般延伸擴散,順著手臂包裹蔓延,轉眼間就要覆蓋全身,暗示著一場大戰即將到來……
危機感霎時壓倒了克拉克的理智,他幾乎是嘶吼著回答:「不喜歡!不喜歡!」
「什麼?!」
托尼這次吼得比剛才還要大聲,這下他的手指不顫抖了,他抬起的手臂上,掌心炮正對著小記者驚恐的面容凝聚著危險的紅光。
「居然還有人不喜歡我家溫德爾?你憑什麼不喜歡溫德爾?!」
克拉克和小氪發出了一聲幾乎一模一樣的嗚咽。
小氪慢慢地從主人的身後挪到了溫德爾的背後,狗爪子捂著眼睛,一副「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沒看到」的逃避模樣。
而克拉克則站在原地絞盡腦汁地思考到底回答什麼才能讓斯塔克先生滿意……但是超級大腦的可悲之處就在於,他幾乎是瞬間就絕望地意識到了:斯塔克先生就是來找茬的,無論回答什麼,都休想讓護崽的大家長滿意離去。
還好這裡不止一個正聯的英雄。
克拉克將求助的眼神投給站在托尼身後的布魯斯,指望著自家的聯盟顧問能夠出手相救。
迎著克拉克的目光,布魯斯皮笑肉不笑地衝著他一點頭,眼裡閃過一道寒光:「所以你為什麼不喜歡溫德爾?」
克拉克:???
第32章
等好不容易解釋清楚誤會, 溫德爾頗感心累。
在溫德爾的強烈要求之下,托尼非常不情願地給克拉克和溫德爾留了單獨的專訪空間,臨走之前, 托尼還不忘警告克拉克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嚇得小記者連連點頭。
在溫德爾的催促下, 托尼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花園。
離開了溫德爾的視線, 托尼和布魯斯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托尼沉默地跟在布魯斯的身後走進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的才合上,兩人就默契地明白。接下來展開對話的兩方,不再是托尼和布魯斯,而是鋼鐵俠和蝙蝠俠。
但沒有人先開口。
布魯斯端坐在寬大的木椅里,他雙手交叉落在桌面上, 剪裁得體的西裝襯托出他健碩的身軀。當他的面上沒有了慣常所見的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笑容,嚴肅下來的面容竟然有著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和冷硬。
而托尼依然非常隨意輕鬆, 他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書房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視線穿過書房的窗戶,遙遙落在花園裡接受專訪的溫德爾身上。
一時之間, 唯有掛在牆上的復古時鐘發出細微的響動。
但很明顯,沒有人能比蝙蝠俠更有耐性。
托尼很快收回了視線,他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到布魯斯的臉上, 像是一個開始對話的訊號:「所以, 那個眼鏡架上刻了什麼?」
布魯斯這次毫不猶豫, 甚至堪稱爽快地說出了答案:
「噩夢降臨七年前。」
「七年前?」
托尼架起的腿不由自主地放下,像是突然被人從溫暖的日光下拖進了黑暗寂靜的雪夜,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人是一種很善忘的生物, 可能到了晚上就想不起早餐吃了什麼, 甚至上一秒剛掛電話,下一秒就遺忘了談話的內容。
七年,一個足夠遙遠的時間,可以沖淡太多的喜怒悲歡,也可以癒合很多慘烈的傷口。
但如果,那不是一道傷,而是一根刺呢?
它深深扎進肉里,沉默地潛伏。時光癒合其上的血肉,甚至抹平了疤痕的印記,從外表看,一切完好如初。
你以為它早就不存在了,但只要你輕輕一戳,它就會以尖銳的疼痛宣告:
它還在這裡。
過去的從未逝去。它甚至從未過去。
噩夢降臨於七年前——
車禍。溫德爾逝去的雙親。
從那天起,溫德爾就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賽爾德。
托尼沉默了很久。
他低垂著睫毛,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把手指深深插進自己精心打理的髮絲之間,像是勉力依靠拉扯著髮絲的手指支撐,他才不至於垂下頭。
車禍,這兩個字從來不止是溫德爾一人的傷痛。
布魯斯體貼地沒有說話,他靜靜地、沉默地等待著。
直到托尼再次抬眸,他焦糖色的眼睛裡還殘留著一點水光,但語氣儼然平靜了許多:「你認為那個人和七年前的車禍有關聯?」
布魯斯英俊鋒利的眉毛,在眉弓上緩緩皺出一道隆起的陰影,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沒有證據。」
但托尼卻從他的眼裡讀出了另一種回答。
「決不能重蹈覆轍。」托尼的聲音堅定而冰冷,帶著一絲凜然的殺意,「如果他們真的是衝著溫德爾而來,大都會不夠安全,得有人一直在他身邊。」
「這也就是我同意你帶走溫德爾的原因。」布魯斯聲調平平,沒有一絲情緒。停頓了幾秒,他繼續說道:「你要把溫德爾放在復聯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