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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人被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不由地倒退幾步,他一不小心卻被長椅絆住了腳,整個人仰面向後摔去。先聽見一聲「砰」得巨響,這是企鵝人的腦袋磕到了椅角,隨後是「嗷」得一聲大叫,著是企鵝人滾落在地的慘叫聲。
【First Blood(一血)】
屏幕上的【哥譚指南】打出黃金字幕,還配上了滿屏的禮花,看上去格外喜氣洋洋。
「好帥!親親好帥!」這是995激動的呼喊:「親親打人的樣子好有魅力啊,被迷死了!這也太像蝙蝠俠了吧?哦不,這比蝙蝠俠本人還要蝙蝠俠吧?!」
「哪裡哪裡,沒發揮好。」溫德爾含笑謙虛。
……
這邊的氣氛有多快活,地上的企鵝就有多悽慘。
企鵝人躺在地上恍惚了半晌,終於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嗷」得痛叫一聲。嘴巴一張,他感到舌尖傳來一股濡濕的鹹味,他舔了舔,猛然意識到這是什麼,趕緊連「呸」數聲,吐出嘴裡的鼻血。
「你他媽真的打我?」企鵝人捂著臉頰無比震驚。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道:「你不是天使嗎?天使怎麼能隨便打人?」
溫德爾微笑:「我只是在滿足你的願望而已。」
「有沒有感覺這個手法很熟悉?」溫德爾迫不及待地「暗示」企鵝人。
「這力量……嘶!」企鵝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你個怪力鳥人!蝙蝠俠都沒你下手這麼重!你是想把我打死嗎?」
「好吧,那我輕點。」
溫德爾虛心接受「批評」,不待企鵝人有所反應,他一把拎住了企鵝人的領子,效仿著視頻動作,向他肥嘟嘟的肚子送去一拳。
「說真的,手感不錯。」溫德爾鬆開手,企鵝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捂著肚子緩緩歪向一旁。企鵝人似乎想蜷縮起來,奈何體型不允許他縮成一團蝦米,他只能在兩條長椅間翻來覆去地打滾,「哎喲哎喲」得不停叫喚。
「肉嘟嘟的,像是在拍皮球。」溫德爾點評道。
【Double kill(雙殺)】
「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我的手法很像蝙蝠俠?」溫德爾在企鵝人面前蹲下,好心地給他戴上了掉落的禮帽,效仿著蝙蝠俠的審訊風格逼問道:「我們得談談。」
「談……談什麼?」企鵝人瞪著溫德爾,眼裡滿是警惕。
「談談利爪和法庭?」
聽到「法庭」二字,企鵝人面色陡然一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倔
強地轉身,一骨碌從溫德爾的面前滾遠了。
「好吧。」溫德爾聳了聳肩,決定抓緊時間先完成任務,乾脆利落地選擇明示:「你真的不覺得……我的手法有點像蝙蝠俠嗎?」
「你出拳手法太差!沒分寸感!」企鵝人犟嘴,冷笑著反駁:「一點都不像!」
「好吧,那就繼續按蝙蝠俠的流程來,直到你覺得我倆手法相像為止。」
企鵝人一歪腦袋閉眼裝死。
淤青的顴骨貼著粗糲的地面,給臉頰帶來火辣辣的刺痛感。企鵝人面上雙眼緊閉,腦子裡卻在不斷盤算。
太詭異了!企鵝人頭抵著地面,越想越不對勁。神眷打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企鵝人不是沒有調查過神眷,可所有的資料都顯示神眷是個溫和的法系英雄。什麼是「法系」?就是像指揮家那樣揮著一跟棍子,然後站得遠遠的那類英雄!——可為什麼到了自己這兒,神眷陡然一變就成了個近戰暴力狂?
若光是暴力,企鵝人無所畏懼。阿卡姆常客哪個沒被蝙蝠系的英雄揍得半死過?斷胳膊斷腿不過是小菜一碟。更何況神眷力量雖大,卻都避開了致命處,專挑肉多的地方下手,企鵝人嚎得雖響,卻也知道自己這頂多算個輕傷。
可他為啥總是要問「像不像蝙蝠俠」,難道是個高齡羅賓預備役?
企鵝人仔細品味了一下,發現神眷出拳的角度和力度確實有點蝙蝠俠的味道,但整體風格卻比蝙蝠俠要詭異得多。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與蝙蝠俠的威懾感截然不同,反而偏向那種冷颼颼的恐懼。
神眷的拳頭始終沒有落下,企鵝人忍不住睜開一絲縫隙向外偷窺,正巧對上他溫柔的笑臉。對上神眷的視線,企鵝人突然明白了他們的不同之處——
蝙蝠俠打人是連吼帶揍,拳如驟雨,偏好用身體的痛苦帶動精神的崩潰。
而神眷打人是面帶微笑,和顏悅色。溫柔的笑臉配上溫聲細語的勸導,上來就是精神攻擊!
看到企鵝人的眼珠在眼皮下緊張得不停亂顫,溫德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實可以用[真相大白]直接問話,但為了完成「暴力審訊」的打卡任務,如今不得不讓倒霉的企鵝人一次次挨揍。
「別擔心,」溫德爾把企鵝人從地面緩緩拎了起來,溫柔地撫平他起皺的領口,露出了一個聖潔溫柔的微笑:「我可是治癒天使,如果你覺得受不了了,記得告訴我。我可以把你治癒後再繼續。」
聞言,企鵝人越發絕望了。他瞪著神眷,梗著脖子尖叫:「蝙蝠俠到哪兒了?我要見蝙蝠俠!」
溫德爾頓覺鬱悶。
自己明明嚴格按照【打卡指南】的指導落拳,角度手勢也是嚴格還原蝙蝠俠的動作,為何審訊效果卻天差地別?企鵝人不配合也就算了,居然還嫌棄自己,一心想見蝙蝠俠——神眷打完了還負責治癒,這不比蝙蝠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