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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德爾, 你說神眷是怎麼打擊罪犯的呢?給他們朗讀《聖|經》實現心靈淨化嗎?還是使用精神洗滌的魔法, 讓犯罪分子在聖光中痛哭流涕?」
「溫德爾, 神眷會打人嗎?他用什麼攻擊?翅膀的羽毛可以摘下來當刀片一樣甩出去嗎?我聽說他有法杖, 難道是像奇異博士那樣念咒用法術攻擊嗎?」
「溫德爾, 你說如果我和神眷合作時遇到壞蛋, 就由我出手把他們捆起來, 然後神眷在旁邊讀《聖|經》, 是不是很完美?」
「溫德爾……」
「停停停!」
溫德爾感到自己的額頭已經蹦出井字, 他向前俯身,伸手捉住了彼得激情暢享時在空中肆意揮舞的小爪爪。
或許是受到了義大利餐廳的感染,彼得也開始染上義大利人不打手勢就不會說話的習慣。一被溫德爾捉住手,彼得的嘴唇還隨著慣性開合著,但卻吐不出任何一個音節,只能呆呆地注視著溫德爾。
「你告訴我一個巡邏開始的時間和地點,我明天讓神眷去找你。」溫德爾微微鬆開了抓著彼得的手掌,阻攔說話的阻力逐漸變小,彼得剛剛閉上的嘴唇下意識張開,眼看就要說話。溫德爾眼明手快又一把捏住了彼得開始動彈的手指,滿意地看到彼得將滾到嘴邊的話狼狽地咽了回去,「同意就點頭,時間地點簡訊發我。」
彼得立刻像是藥杵一樣快速迅猛地重重起落,用行動向溫德爾證明了自己是個遵從安排的乖寶寶。
溫德爾這才鬆開手。
彼得這次學乖了。他警惕而小心地等溫德爾完全抽回手臂,確保自己的手指都獲得了自由,這才露出笑容,張了張嘴,心滿意足地想要開口:
「%&¥…%@」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執,打斷了彼得還未說出口的話。
溫德爾和彼得下意識順著喧囂傳來的方向朝著大堂望去。發生爭執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稍矮一些的青年。男人們約莫四十來歲,看起來都是養尊處優已久的成功人士,眼角皺紋的弧度都直白地彰顯著傲慢。
他們不耐煩地站在距離餐廳出口不遠的地方,似乎是被青年拖住而不得離開,他們的腳尖都朝著出口,雙手插兜,只有上半身彆扭地轉了一半,寫滿不耐煩的面容勉強對著追在他們身後的青年。
青年背對著溫德爾的包廂,從動作
上看,他半仰著頭在衝著男人們說些什麼。即便人們都有意無意向他們的位置張望,他依舊倔強地跟在那群男人的身後,唯有身體兩側捏緊的拳頭讓人知曉他內心的不平靜。
不知道青年說了什麼,那群男人們突然一齊鬨笑起來,精心保養的面容疊起了褶子,看上去有一種低俗的油膩。他們對視一眼,站在最中間的男人不懷好意地朝著同伴擠擠眼,隨後微微低頭,眼神譏誚地俯視青年,像是施捨一般,湊在青年的耳畔扔下一句話,隨後滿意地賞玩著青年驟然僵硬的表情。
他們等待了一會,似乎看到得到滿意的場景。一個男人露出掃興而無趣的表情,扯了扯身邊的同伴。幾人默契地一同轉身朝著電梯口走去。
中間的男人被左右的同伴拉著一起向前走,邁步的同時,還不忘回頭朝立在原地的青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擠眉弄眼地進行著最後的羞辱。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爭執已經結束,紛紛無趣地收回視線之時。青年突然快步上前,再一次擋在了那群男人的面前。
他的面容終於暴露在眾人面前。
下一秒,溫德爾和彼得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哈利·奧斯本。
顧不得彼得的異常,憤怒的溫德爾推開包廂們,大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而彼得毫不遲疑地緊隨其後。
「你們在幹什麼?」溫德爾呵斥道。
已經對哈利呈半包圍的男人們聞聲轉頭。當看到溫德爾那張標誌性的臉,他們原本被打擾的憤怒神色轉而化為了一抹軟弱的懼意。明明比溫德爾年長得多的男人們幾乎是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殷勤地朝著溫德爾點頭示意。
「賽爾德先生,您也在這裡吃飯嗎?」有人和溫德爾搭訕,絕口不提剛才發生的鬧劇,堪稱文質彬彬地說著社交辭令。中間的男人推開同伴,走上前來,朝著溫德爾伸手:「賽爾德先生,我是德克多企業的現任總裁,我們見過好幾次了。上次我還有幸去布魯德海文參加您集團舉辦的酒會,我一直印象深刻。」
溫德爾勾起一抹冷笑,他完全沒有伸手的意思,任由德克多的手干掛在半空:「哦?那我倒是對你毫無印象。」
「不過很高興你能對賽爾德舉辦的酒會印象深刻,畢竟以後你再也不會在受邀名單上了。」
德克多的笑容一僵,他身旁的同伴們立刻上來打圓場。剛才油膩傲慢的笑容見風使舵地變得和藹又親切,他們選擇暫行緩兵之計,以彼得作為切入口:「這是您家的小輩嗎?真是帥氣又有精神的好小伙,叫什麼名字?」
男人伸手想要拍拍彼得的肩膀,彼得毫不留情的側身,讓那隻手掌落了空。他站在溫德爾的身後,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後彼得板起臉,打定主意不說話。
但到了這個年歲,中年男人的臉皮早就如銅牆鐵壁,他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堅持不懈地吹捧:「有個性,有個性!不愧是賽爾德先生帶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