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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詭辯都無法否認, 宿儺大人心口那道傷口散發的氣息, 和五條晴輝手裡那把匕首散發的氣息相似!
至於羂索?
膽敢難詛咒之王的手指來當做實驗品的不敬之人,殺了就殺了。
整個走廊靜悄悄的。
自然不是因為羂索提前清場了。
僅僅只是因為從他們踏入走廊時, 就已經在特級假想怨靈【彼岸花】的生得領域中了!
連接著此世與彼世的【變化】的生得領域便是黃泉國度!
萬物最終的歸途。
也是敵人的陌路。
沒有拿到通行證的生者將被永遠的排斥在黃泉國度之外。
直到死亡降臨。
當然, 這隻特級假想怨靈【彼岸花】是被灌以強大的咒力人為催熟產物。
以詛咒之王的手指為花泥。
何等放肆!
羂索應該慶幸,他現在是被五條晴輝拿在手裡, 否則里梅絕對第一個殺了大不敬之人。
但是也沒差了。
等他先解決了叛徒五條晴輝,再了結大不敬的羂索。
左右都是殺罷了。
殺意更為凌冽了。
混雜著亡者國度的冷風,五條晴輝只覺得渾身都快凍僵了。
不由握緊了匕首。
僅以一力破百巧!
那柄並未開刃的匕首在冰雪之中散發著寒光,少年不再猶豫, 選擇了速戰速決。
鈍如木刀的匕首絲滑的刺入了里梅的左臂,少年冷靜的挑斷了男人左臂的動脈。
里梅吃痛的皺眉, 極退三尺, 和五條晴輝拉開距離,「這就是標榜賢良淑德為己任的五條同學?」
五條晴輝手持匕首,歪著腦袋, 「山田老師,你怎麼能這樣想呢?」
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自然界中的雄獸們為了爭奪雌獸的青睞,可是要打敗眾多追求者, 使出十八班武藝才可能成功。
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就已經輸在起跑線了好嗎。
五條晴輝這十餘年來, 可是時時刻刻以賢良二字為己任, 不斷修行磨練自己的呢。
少年不再留有餘地, 理智冷靜地揮舞匕首,每次出擊都必定帶回勝利的紅色。
里梅頗為狼狽的躲閃,根本沒法和五條晴輝拉開距離。
眾所周知,法師的近戰能力都挺弱的。
「不過山田老師您提醒了我。」收回了破魔匕首,五條晴輝從腰間抽出了【雷切】,明明踩在冥界的泥土之上,少年卻依舊乾淨如雪,「打架這種毫不優雅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要是被悟知道了的話,他會很頭疼的。
所以,「只能拜託山田老師您留在冥界了。」
來年祭日他會記得給大公無私的山田老師獻上一束白菊的。
作為一名老師,「您應該能夠理解的對吧?」
「為了學生的未來,老師不是做什麼都願意嗎?」
如同魔咒般的低語在里梅耳畔縈繞。
畢竟里梅和山田老師本就是一人。
老師的責任就是要讓學生成為更好的人。
五條晴輝作為學生的合理祈求,他不該拒絕……
哪怕里梅很快清醒了過來,但是也來不及了。
特級咒具【雷切】已經抵在了里梅的脖頸。
然後被一瓣花瓣擋住了刀刃。
「領域展開【伏魔御廚子】!」
原本就是強撐的簡易領域,被更為霸道的【伏魔御廚子】所覆蓋。
亡者領域的交界點!彼岸花生長之處!配以詛咒之王的手指!
這三者重合,竟然再度喚醒了處於沉睡之中的詛咒之王!
里梅直接跪倒在地,喃喃自語,「宿儺大人!」
「退下,里梅。」高坐於屍山血海王座之上的詛咒之王如此命令。
饒有興趣地看向了時隔千年再次重逢的少年。
男人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從王座之中走下,啞著嗓子,看著他的獵物,「好久不見,小叛徒。」
察覺到身邊熱源靠近,在冥國寒冷陰森的環境中,這道熱源也像是寒冷的火,光是靠近,就讓人止不住寒顫。
但偏偏五條晴輝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若無其事,接二連三的高強度戰鬥已經消耗了少年過多的體力。
更何況他是未亡人,是生者。
冥界與他天然相剋。
若不是五條晴輝曾有過短暫的前世,他可能正如羂索計劃的那樣,剛剛踏入【彼岸花】的簡易領域,身體便因無法承受冥界的死氣而陷入暈厥。
而現在,五條晴輝在面對老熟人時,覺得他還不如暈倒算了。
從來不知何為禮義廉恥的詛咒之王從五條晴輝的胸口搜走了那柄破魔的匕首,玩味的把玩著做工精美浮誇的匕首。
就是這把匕首刺向了他的心口啊。
甚至因為這個傷口,他的心口被埋下了封印的陣眼。
這可真是好極了。
在被封印的千年時光里,兩面宿儺無時無刻不在回憶著那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以及戰鬥的尾聲,從他心口綻放的封印的陣法。
五條晴輝因為男人的靠近而緊張。
詛咒之王的手指帶著冥界的死氣,寒冷而刺骨,光是隔著襯衣划過,都能激起少年一陣冷顫。
這在獵手眼中便是示弱。
意識到這點後,兩面宿儺的情緒變得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