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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
明明是他將他撲倒在地,弄髒了五條晴輝身上的白無垢。
但也是兩面宿儺不虞於周遭環境,甚至因此發氣。
實在是太像了啊。
詛咒之王察覺了獵物的失神,危險地眯眼,不再壓抑自己的詛咒直白地嚇人,「你在透過我看誰?」
明明不是自來熟的性格,卻對一個中途插入的陌生人處處操心,甚至體貼照顧。
這個眼神,真是讓人火大!
被戳穿了虛假的偽裝後,五條晴輝反而收斂了虛浮於表面的浮誇掩飾。
他輕柔地將散落於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勾起唇,「啊,宿子醬,為什麼要說破呢?」
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自欺欺人了呢。
少年屈指成爪,按在了兩面宿儺的後腦勺,直接反壓了過去,以嘆詠地腔調惋惜地說道,「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夠好呢。」
畢竟連甚爾都沒發現他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焦躁的心情呢。
「那傢伙是誰?」兩面宿儺並不在意五條晴輝的微弱反擊。
他更關心的是被他視為獵物,視作自己所有物的傢伙的歸屬權。
占有欲極強的詛咒,從未想過分享。
他只會簡單粗暴的撕碎所有妄圖染指自己所有物的蠢貨。
「那樣的話,即便是宿子醬,我也會生氣的哦。」五條晴輝的語腔依舊如同沾滿了蜂蜜的奶芙蛋糕一樣甜蜜,卻藏著鋒利的刀片,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割破敵人的咽喉。
兩面宿儺必須承認,這樣的五條晴輝,看起來更好吃了。
他已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敵人的追擊,腹背受敵的里梅迫不得已再次打擾了主人的休息。
到嘴的可口食物消失了。
兩面宿儺渾身的氣勢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偏偏這批敵人就如同陰溝里的老鼠,藏頭露尾甚至不敢出現在兩面宿儺面前。
所以兩面宿儺更氣了。
沒有得到滿足的食慾,戛然而止的興趣,都成了點燃詛咒之王的導火索。
幾乎是一場屠殺。
兩面宿儺將這群膽敢冒犯的宵小之輩全部斬殺。
得到情報說是兩面宿儺與麻倉葉王戰鬥後身受重傷,馬不停蹄準備搶功的陰陽師們幾乎被嚇破了膽。
再無戰意。
而另一邊,五條晴輝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虎頭蛇尾的發展。
看著暈倒在地的宿子。
五條晴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奈。
宿子醬的本性如何暫且不說,他是真的虛啊。
明明看起來身體是這麼強壯。
這就是悟已經說的,男人過了三十,就只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了嗎?
成長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五條晴輝做不出將人丟在荒郊野外的事,所以他將男人抱下了山。
「走吧,甚爾。」安頓後了兩面宿儺,將身上的銀兩和金子留下,又憑著記憶寫下了一篇壯陽滋補藥方的五條晴輝站起身招呼道。
因為一些缺德笑話,難得表現出了幾分耐心的禪院甚爾有些惋惜,「這傢伙就扔這裡了?」
不帶上一起嗎?
「可是甚爾,這次回到京都,我們就要走了。」解決完災星,按照葉王的占卜,他們就要回去了。
「你不和這傢伙告別?」禪院甚爾又不瞎,當然能看出五條晴輝對這傢伙的另眼相待。
「為什麼要告別呢?」五條晴輝已經換回了那身冗雜繁瑣的華貴和服,變得華貴而遙遠,「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只不過一場意外相遇而已。
從始至終,五條晴輝都始終記得他的目的,他甚至帶走了作惡多時的山賊扭送官府。
卻唯獨留下了本就孤身一人的兩面宿儺。
禪院甚爾微微一怔,為五條晴輝過於清醒的發言,大概明白了五條晴輝未盡之意。
即便是前職業小白臉都忍不住為五條晴輝的薄涼嘆息,「你可真是個人渣。」
第34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即便是神的寵兒也不能免俗。
再次醒來後, 看著空無一人的寨子,以及枕頭邊那封墨跡未乾的藥方。
兩面宿儺直接怒極反笑, 手裡的藥方無火自燃, 「五條晴輝!」
某種意義上算是在新婚之夜就被拋棄的詛咒之王靠著外泄的咒力,就幾乎削平了半個山頭,遙看京都方向, 反而平靜了下來。
總歸他也會殺到京都去的。
無論是夢境還是現世,他都會將膽大妄為, 膽敢戲弄他的少年找到, 抓出來,抽筋剝骨也好, 敲髓吸血也罷。
詛咒之王發誓, 會讓那傢伙付出膽敢愚弄詛咒之王的代價。
而五條晴輝也在回到京都的第二天晚上,得知了他拔除錯詛咒的噩耗。
別問為什麼不是第一晚。
因為回到京都的第一天晚上,五條晴輝就被菅原蘆一拉走了。
畢竟他可是和吉巷那位甚姬一同為愛私奔!
雖然回到京都的時間尚短, 但五條晴輝可是個美貌不輸甚姬的美人!
而且這位美人還是和甚姬截然不同的風格!
最重要的是, 五條晴輝還是稻荷大神的寵兒。
可以說是時尚的buff疊滿了。
如果說一位貴族小姐和吉巷的花魁私奔的話,這可能是件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