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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安琪拉!」中也大步跟著前方腳步生風快要飛起來的安琪拉。
沒想到會面一結束,被德文攔住說話的中也轉頭就發現安琪拉不見了,中也好不容易在德文的死亡視線下逃離就趕緊追了出去,可是安琪拉只顧著往前沖根本就不等他……
別走那麼快啊!等等他啊!
前面的少女終於聽見了中也的呼喚,停下了腳步。
安琪拉轉身死死抓住中也的雙肩,她盯著中也,惡狠狠命令道:「中也,你給把剛剛的事情給忘掉!現在!立刻!馬上!」
中也此時眼中的安琪拉胸膛不住的起伏,呼吸聲帶著喘息,過於不平靜的內心連眼尾都染上了白皙臉頰上的緋紅,漂亮的藍寶石般的眼睛亮得驚人,完美的唇形被主人輕咬住而變得如血般殷紅。
中也被少女那雙輕抿的唇奪走了所有的注意力——他什麼都沒聽見,只想吻她。
中也第一次見到害羞的安琪拉,雖然這個少女害羞的點異於常人,而且隨著羞恥的感覺愈演愈烈逐漸演變成了氣憤與惱怒,對外表現出來就是亂發脾氣。
「怎麼會有那麼羞,羞恥的稱呼?!」安琪拉完全沉浸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交談開場時情緒里,她不停的念叨著難以置信,「我才不是……唔……」
後面的話被面前橘發藍眼的少年堵住了。
安琪拉激烈的情緒遇到了中也,如同電閃雷鳴壓抑的天空遇到了纏綿廝磨的綿綿細雨,克制不住的停下來,靜下來,軟下來。
中也擁住面前的少女時,他餘光似乎瞥到了一抹被白色繃帶纏住的身影。
第64章
中也在霧島組織走後,任務突然詭異翻了個倍。
中也皺著眉盯著桌上安琪拉給他安排的任務,他感覺有些奇怪,這些文件,外出任務加起來中也就算不眠不休都需要連續工作四五天……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從她身邊趕走……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以前就算任務超量,安琪拉也會待在他們的辦公室里偷懶,可是現在……中也的視線划過空曠冷清的辦公室,心裡泛起嘀咕,真的很不對勁啊……
中也一直惦念的安琪拉在哪裡呢?
她在昏暗的地下審訓室里。
有關審訓的工作曾經是尾崎紅葉作為幹部時期時掌管的,現在被劃分到太宰治手底下。
安琪拉來的時候太宰治正在對俘虜使用新的拷問方式,俘虜的聲帶被破壞,連慘叫聲都發不出,唾液,眼淚,鼻涕像開了閘的水,湧出匯於下顎處混成暗黃粘稠的液體滴滴答答低落地面。
安琪拉那雙平日裡耀眼燦爛的天藍色眼睛置於這地獄般的場景,被慘叫聲,求饒聲,血肉被撕扯的聲音浸泡侵染成了妖異的色彩。
安琪拉的突然造訪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太宰治更是手上慘無人道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他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側身正欲行禮。
「這真是一個骯髒的地方啊。」——這是少女來這裡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挺適合你的。」太宰治的頭頂傳來少女不屑的嗤笑。
然後他又聽見少女用奇怪的語氣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也挺適合我的。」
安琪拉抬腳踢了踢腳邊沾了太多鮮血而變成的暗紅色的刑具,刑具慣性咕嚕咕嚕滾了幾圈,聲音不大卻仿佛在太宰治耳邊炸響。
有些……不太對勁……太宰治那鳶色的眼底划過一絲冷光,是什麼呢……
並不是安琪拉以往對他施暴前的預警,而是一種未知的,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安寧……
「太宰,」安琪拉喚太宰治的名字很輕很輕,莫名的令太宰治的心一沉,太宰治從未聽過面前對他不屑一顧的少女這樣喚他。
「一直以來摧毀別人那麼久,玩兒得開心嗎?」
像是隨口一問,又像是偏執得想追問一個確切的答案,更像是……自問自答。
看著面前神色不明的少女,不知是不是太宰治的錯覺,他渾身上下快癒合的傷口忽然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疼,是那種細細密密的癢意。
癢意無法忽視緩慢延伸到他的喉嚨,他正想說什麼卻被少女接下來的話打斷。
「我知道你沒有施虐的傾向和欲望……」安琪拉從出現開始臉上就沒有絲毫的情緒,如同拷問俘虜的太宰治一般,麻木冷然,「不過,我可是知道摧毀可是能帶來快感的,也很容易上癮……」
安琪拉面無表情的歪了歪頭,「你是喜歡摧毀別人還是摧毀自己呢,太宰?」
自殺成癮的太宰治似乎更符合「摧毀自己」,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日日遊走在生與死之間,每當預感死神降臨時便是太宰治最興奮與最快樂的時候。
太宰治的聲音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冷靜又帶有一絲疏離:「黑手黨自然是摧毀別人的,安琪拉小姐。」
中規中矩的回答呢……安琪拉沒有感情的瞥了太宰治一眼,不知為何安琪拉此時突然懷念起之前活蹦亂跳不斷試探她的底線作死不息的太宰治。
這樣的……安琪拉淡淡掃了太宰治一樣,這樣的安靜沉默可真的是無趣。
安琪拉伸出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身邊的黑衣人狗腿的遞來一個乾淨的凳子,她環視一周隨便找到一個束縛俘虜的旁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