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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有些苦惱:「雖然那幾個孩子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但是還是讓我們有些為難,畢竟……」
他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前傾,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擴散開來:「港口黑手黨的威嚴不容侵犯。」
中也內心警鈴大作,他手臂的肌肉繃緊,上前一步將安琪拉護在身後,姿勢充滿的不信任與防備,他問:「你要怎樣才能放了我的同伴?」
一直在一旁瑟瑟發抖,神經質喃喃「好冷好冷」的青年擺出防禦的姿態,如果中原中也有一點攻擊的意圖,他就會馬上出手。
森鷗外嘴角緩緩勾起,一副瞭然於心,老謀深算的樣子,他正準備將心中早就準備好的腹稿說出,卻被少女困惑的聲音打斷。
「你的髮型為什麼是中分?」安琪拉從中也背後探出腦袋,帶著小孩子對新事物的好奇。
森鷗外:?
許是安琪拉的問題太跳躍了,他愣了一秒才泰然自若的回答:「鄙人的髮型一直是這樣。」
「哦,」安琪拉像是隨口一問並不在乎他的回答,「我就是單純的覺得這個髮型讓你看起來老了十幾歲,而且還顯得更變態了。」
「是這樣啊……」森鷗外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安琪拉無禮的語言而生氣,他沉吟,「我會考慮一下的。」
「林太郎是個變態!」愛麗絲對著他做了個鬼臉,她氣呼呼道,「誰讓林太郎總是讓我穿各種小裙子!我討厭穿小裙子。」
中也想起剛剛安琪拉說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是個戀刂童刂癖,盯著森鷗外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
許是安琪拉突兀的問題,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港口黑手黨首領都髮型上面。
都在想這個髮型真的會讓人顯老又顯得變態嗎?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最終還是森鷗外不想頂著大家探究的目光,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下去:「最近橫濱並不太平……」
他本想說幾句場面話控場,穩住自己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逼格,說了一半發現某個少女完美忽視了他的講話,正盯著他的五大幹部之一的蘭堂發呆,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森鷗外:……
他倒是看出來的,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對他這位赫赫有名,臭名遠揚(?)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毫無敬畏之心,沒有一點尊敬。
「最近有個來自鐳缽街的傳聞……」於是森鷗外乾脆話音一轉直奔主題,「據說死去的……」
「等一下,」又被打斷的森鷗外表情僵硬,安琪拉徹徹底底的無視了他,她緊緊盯著蘭堂,目光猶疑不定,「你……」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是的,」安琪拉語氣十分篤定,「我一定見過你,在法國。」
第10章
「是的,」少女的話像一記驚雷炸響,「我一定見過你,在法國。」
蘭堂,哦不,蘭波現在很慌,他最近才恢復了記憶,然後在暗地裡的悄咪咪的搞壞事,還想著完成作為法國諜報員的工作奪取之前發現的【超高能量體】。
失憶九年,一朝找回記憶,還不忘自己的任務,這麼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的人可不多見了。
不管怎麼說,諜報員就像間諜一樣,最害怕遇見熟悉的人暴露身份,這無異於將他扒光赤刂裸刂裸的曝光於大眾視線之下。
蘭波大腦飛速轉動,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名少女,幸好他凍得臉色蒼白,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我確定沒有見過你,我是九年前加入港口黑手黨的,你確定你在法國見過我嗎?」
就在蘭波思考著如何狡辯來獲取多疑的森鷗外的信任的時候,那位搞破壞的少女嘀咕了一句,「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蘭波鬆了一口氣,提起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安琪拉冷不丁來了一句:「不對,我還是覺得在哪裡看見過你。」
安琪拉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她不會記錯,不過可能時間太久了,記憶有些模糊,可能是她在一周目時見過的……
應該只是見過照片,沒有見過本人……
這個男人的容貌絕不是東方人能擁有的,可能就是法國人,能出現在這裡並且有和中也一戰的能力說明他異能很強……
算了,安琪拉抿了抿嘴,她懶得思考有關對方的線索,反正她在未來沒有見過他,說明這個人極有可能死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她管他做什麼?
這麼說起來,之後要死的還有某個想寫小說的男人……
「咳咳,」森鷗外裝模作樣咳了咳,他雙手 交疊,對著蘭波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首領?」蘭波看起來很在乎森鷗外的安危,害怕自己走後那兩個孩子會發動異能攻擊。
森鷗外微笑著,微不可見的頷首:「下去吧。」
開玩笑,你再不下去,看起來那少女就要和你聊聊關於你們啥時候見過面這種如今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他心裡還盤算著,就算蘭波離開了,還有太宰治的【人間失格】,這可是他最有利的底牌之一。
於是,躲過一劫的蘭波放鬆自己緊繃的身軀,恭敬的退了下去。
「最近有個來自鐳缽街的傳聞,據說死去的前港口黑手黨首領復活了。」萬幸,這次某個執意於打斷話的少女安安靜靜聽他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