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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理由是……太宰他希望安琪拉能因為他的死亡重啟世界。
啊……如果安琪拉小姐這樣選擇的話,那麼不論未來他們的結局如何,只要安琪拉小姐生活在這個「重啟的世界」,他在她心中必定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這樣的話……
算不算他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囚|禁住了安琪拉小姐呢?
這個世界因為太宰撿到【書】的那一刻獨立於無數個平行世界而變得特殊,這個世界又因為安琪拉小姐的決定讓他成為了無數個平行世界中與眾不同的……「太宰」。
這個世界因為「太宰」而誕生。
是屬於他們兩人——「太宰」和安琪拉小姐的世界。
——囚|禁兩人的「愛的牢籠」。
這個秘密,連接他與她親密無間的秘密,世間只有他們兩人知曉。
無論是作為重啟世界的「共犯」,還是作為被關押的「囚徒」,太宰都對其無比心動。
——這可是他費盡心機謀劃的劇本。
一場蓄謀已久的相遇,一場漏洞百出的出演,一場突兀神秘的自殺……都只為了他們的再次相遇。
太宰從港|黑天台一躍而下,世界在眼中顛倒,風呼啦啦的攻擊著他單薄的身軀,他當時的心情很平靜,他知道自己目的已達成,他在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幻想著他與那位小姐重逢的地點與時機。
那一定是引人入勝,精彩紛呈的故事的開頭。
不過……就算是他也沒有想到安琪拉小姐命令他「自己替身自己」,也不知道現在他坦白從寬之後還需不需要演戲……
太宰從沐浴間出來後,在臥室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心裡咯嗒一聲,飛快的在貴賓間的各個房間搜尋,在陽台發現正在抽菸的安琪拉後,揪進的心才驟然一松。
橫濱傍晚的海風親吻著她的臉頰,吹拂她金色的髮絲,安琪拉小姐抽菸時總是懶洋洋的,仿佛連骨頭都軟了下來提不起勁兒,整個人軟乎乎的像個蜜糖餡兒的糯米湯圓,還冒著「熱氣」,感知到他的到來,掀了掀眼皮,傳到耳畔的聲音帶著些許性感的磨砂質感:
「怎麼你光著身子穿我的浴袍穿上癮了?」
平日裡片刻不離身,如同太宰本體的繃帶,到了安琪拉面前總是消失得乾乾淨淨。
還不怕死的總在她面前晃蕩,讓安琪拉總是心癢難耐想扒他身上的浴袍。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就是存了這個心思。
夏季薄款的浴袍像在他身體上籠罩了一層雪紗,不透明卻有種半遮半掩的誘惑,此時的他在安琪拉面前狡辯:「因為安琪拉小姐這裡並沒有我換洗的衣物啊。」
安琪拉聞言,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難不成我還要專門因為你這個算計我的傢伙準備衣物嗎?」
太宰狡猾的避而不答:「我可以自己準備衣物放在安琪拉小姐這裡嗎?」
安琪拉扔了手中的菸頭,轉身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並不覺得你是這樣主動的性格。」
太宰好奇:「那我在安琪拉小姐眼中是這樣的呢?」
「唔……」安琪拉摸了摸下巴細細思索,「應該是那種膽小又害怕受傷的傢伙,開心的時候懼怕這份開心消失,幸福的時候滿心惶恐,對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永遠抱著悲觀的看法……」
她的視線不咸不淡的落在他身上,「……你就是這樣的人啊。」
太宰身側的右拳微微收緊,隨即又放鬆:「安琪拉小姐您真的有一雙可怕的眼睛。」
您到底是怎樣看穿我的呢?就算是他也不清楚。
橫濱濕鹹的海風吹亂了太宰微卷的黑髮,他將鬢邊的垂髮置於耳後,露出光潔的額角,他還是笑得如沐春風:「安琪拉小姐足以掩蓋那些東西。」
他指的是安琪拉口中「悲觀的看法」。
「看吧,」安琪拉睨了他一眼,「就算你這個時候還帶著面具和我說話呢,算計著我走進你早已布好的陷進,你要我如何信你?」
太宰嘴角的三分笑意僵住了,恐懼包裹他的心臟,令他呼吸困難。
「想和我談戀愛?」安琪拉不是傻子,她怎麼看不出太宰那些小心思?她繞有興趣的咀嚼最後三個字,她一抬下巴,冷酷高傲得如同坐在王位上等人侍奉的女王,「行,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太宰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
安琪拉不由分說的抓住太宰的手,湊近他的耳畔低聲輕笑隨意驚起一陣酸酸的麻意:「把你的小尾巴藏好了,如果被我發現了,你就和上一次一樣乖乖去死吧,明白了嗎,嗯?」
「我不管你私下是什麼鬼樣子,但在我的面前,你就算裝也得給我裝作我喜歡的樣子,你演了那麼久了,不應該連我喜歡的類型都不清楚吧?」
這麼近的距離,少女的體溫像是在引誘著太宰靠近,他忍不住擁住安琪拉,雙臂收緊,他嘆息一聲:「安琪拉小姐,您真的是太壞了……」
這不還是「我替身我自己」嗎?真是的……不過太宰無法拒絕安琪拉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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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自告奮勇提出做完飯時,安琪拉真的忍不住來廚房圍觀了。
在看著太宰嫻熟的處理賓館前台送來的食材時,他的形象在安琪拉心中發生的天翻地覆的改變。
安琪拉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為了接近我還真的的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