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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見秦紅藥豎起細眉,手上擦拭的動作也忘了,嚴厲道:「拜了天地便是發過誓,我雖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之人,但從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我說要同你在一起便是生生世世要同你在一起,說愛你便永遠只愛你一人,死活都不會變。」
蕭白玉臉上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擴大,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重把臉埋進枕中,不讓她瞧出自己因她一句話就滿足起來,笑的似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秦紅藥沒聽到她的回應,還以為她仍舊不信,伸手便將她的枕頭抽掉,把她腦袋扳過來對著自己。
卻不料瞧見她臉上的笑意,似是在舒心的享受這一刻的美好時光,輕鬆而真切,一雙眸中有訴不盡的溫柔。秦紅藥很快便反應過來蕭白玉原來是在套她的話,就想引著她說出真情切意,然後一個人埋在枕頭中偷樂,實在狡猾無比。
蕭白玉卻不給她生氣的間隙,拉了拉她的手腕,輕聲道:「紅藥,你低下頭。」
秦紅藥瞪了她半晌,還是抵不住她的柔軟目光,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低下頭去,她心裡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她要比蕭白玉長上幾年,江湖閱歷比她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也是自己先明白這份心意的,怎麼一牽扯到感情上的事總被她牽著鼻子走。但即使如此,卻還是甘之如飴,這是不是很有問題啊。
但想不明白是一回事,她主動送來的親吻又是另一回事,她微微仰起頭雙唇就碰在一起。秦紅藥更深的低下頭去,一手墊在她腦後,讓她不必一直僵著脖頸,紅唇泄憤似的碾過她的唇瓣,反覆感受過她的柔嫩後,才意猶未盡的探出舌尖,仔細描摹著她的唇廓,品嘗著專屬與她的清淡香氣。
蕭白玉側伏在床上,騰出一隻手攬上她的脖頸,與她極盡親密之能事,感覺到她的舌尖在齒間輕點著,順著她心意鬆開牙關,潛藏的舌被她捲起時好像連心也一起被卷了起來,被她一口口吞食下去。另一邊剛摟上她脖頸的手就被她拽了下來,手腕也被她緊緊握住,不許她亂動。
這也不讓那也不許,蕭白玉咬了一口她的舌頭,力道不輕不重,但秦紅藥連躲都沒躲,她唇邊溢出一聲模糊的輕笑聲,又被唇瓣揉碎,不知吞進誰的嘴裡。探入口中的舌尖好似如魚得水,硬生生摩擦出一片火熱,掀起巨浪翻湧,蕭白玉被她吻得喘不過氣,卻又捨不得推開她。
有急促的鼻息打在秦紅藥臉上,她心中暗笑,再讓蕭白玉故意說那些不中聽的來套她的話,定要把她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滿意。只是一想到與自己接吻的是她,只有她一人能同自己唇舌纏綿,也只有她一人能靠的如此之近,讓自己放下所有戒備防禦,將全身心都展示在她面前,一顆心就軟的化成水,再想不起什麼惱怒憤意,一味沉浸在這份無間的親密中。
將她本有些泛白的唇瓣吻至水靈鮮紅,才微微挪開,順著唇角一路啄吻下去。蕭白玉終於得了喘息的空當,全身的力氣都被這一吻抽走,沉沉的趴在她手臂上,昏昏然的打開身體,任她擠進脖間,又繞到肩後,吻上不著一縷的後背。
秦紅藥歪坐在床邊,身體幾乎架空在她上方,垂下的衣角會時不時蹭上她背部,即使心神已動搖至恍惚,卻還是記掛著不能擦到她的傷口。秦紅藥勉強讓自己坐起身,將方才抽出的枕頭重新塞回蕭白玉腦後,騰出自己的手來三下五除二脫掉外衫,隨手往旁邊一甩又立刻俯下身去。
背後的溫度忽然抽離,涼意帶著不為人知的失落才剛湧上,但熟悉的香味又再度籠罩下來,背部隨之落下如雨點般的細吻,蕭白玉隱隱察覺到這意味著什麼,可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也或許是因為那一吻奪走了所有的空氣,身處越來越濃烈的火熱中,竟生不起半分拒絕的心思。
清明漸漸在交纏中融化到一絲不剩,秦紅藥吻著她光潔的背部,愛戀又心疼的輕蹭著她傷口的邊緣,明知她現在已感覺不到痛楚,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去向那金蠶絲是如何割破她的皮肉,深嵌進她的身體中。那一瞬間或許只有冷意,可她又是如何在劇痛中一直硬生生支撐下去,在湧入的官兵包圍中一聲不吭,只是不願擾亂自己心神。
但又怎能不亂,她倒下的那一刻背部大片的血跡就像針尖一般扎入眼底,她沒有任何功力護體,若是金蠶絲再偏幾寸,貫穿了她的肺腑,那自己又能如何處之,當真還能活的下來麼。即使這樣,她分明知道自己能用來抵擋的只有□□,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撲在自己身上,這份情誼彼此都一清二楚,又何須糾結誰先說出口,誰又在套誰的話。
「秦姐姐!我們擬好告示了,你要不要來看一眼,沒問題我就多抄幾份貼出去!」突如其來的叫聲撕破了稠密的纏綿之意,咚咚的敲門聲隨之而來。秦紅藥停頓了一下,卻對外面的聲音不管不顧,眼看就要觸碰到那處,又怎會甘願停下。
蕭白玉身子一僵,雙眸睜開瞧著眼前夜色的漆黑,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又是一下敲門聲,徹底讓她清醒過來,一把扯出了秦紅藥還埋在她衣衫里的手,啞著嗓子道:「紅藥,去開門。」
為什麼她能脫身的這麼幹脆利落,方才分明是同自己一般的心神模糊,秦紅藥咬著牙抽了一口氣,發出咬牙切齒的嘶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坐直身子,拉下她被自己掀起的衣衫,又扯過一旁的棉被覆在她身上,才翻身下床,怒氣沖沖的猛然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