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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玉聽到她話的後半句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她臉色有些發黑,沉默了半晌後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
「是啊,就憑你我的姿色,還不把那些販賣女子的人喜得神志不清,我們就混進去看看他們背後到底是誰。」秦紅藥頓了一下,還不忘提點她:「一會兒裝的像一點,嗯……就裝是一對誤入山洞的姐妹。」
她這話分不清是讚美別人還是在自誇,蕭白玉這時才發現她依舊挽著自己的胳膊,兩個人的身體在狹小的鐵牢中貼的很近。她有些不適的側過身,隔開些距離,也讓那人的手從臂腕處滑落。
「你怎麼對這件事如此上心,良心發現麼。」人已經被關在刺牢里,也只好既來之則安之,順勢一網打盡將其他人也救出來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紅藥很自然的答道:「蕭掌門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不然怎麼展現我期待和蕭掌門合作的滿滿誠意呢。」
蕭白玉近乎嫌棄的瞪了她一眼,暗想也不知她到底活了多久能說出這麼厚臉皮的話,威逼利誘都試了一輪後開始人情攻勢了麼。她覺得頭有點痛,暗想要是真被這人纏上,那麻煩定是接踵而來。
她們沒有被困多久,就聽到了洞口傳來腳步聲,許是看到了洞中野猴的屍體,腳步聲頓了一下,又急匆匆的接近。一個赤膊纏頭的男子出現在小道轉彎處,看到刺牢中的兩人後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眼神都有些發直。
「這位好哥哥,我和妹妹發現了那些受傷的可憐猴子,就想進洞幫它們上藥,不想這洞中有獵人陷阱,請這位哥哥救救我們吧。」秦紅藥嬌聲喊了起來,語氣楚楚可憐,神情都帶上了一股小女子的羞怯。
蕭白玉頓時渾身起了一陣惡寒,她有些擔心別人不會被嚇跑了吧。可那男子顯然不這麼想,他臉上無意識露出傻笑,向前走了幾步仔細端詳了一陣,調戲道:「真是標誌的美人啊,把你們救出來後要怎麼報答哥哥啊,以身相許好不好啊。」
秦紅藥嗔怪的掃了他一眼,幾乎把他的魂都勾去了,他下意識就想將兩人放出來。手放在機關上又猶豫了起來,這女子實乃人間極品,若獻給幫主定是大大有賞,他吞了下口水,目光又移到另一人身上。
這一看卻是讓他驚為天人,經他之手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少說也有幾百,從未見過有人生的如此氣宇軒昂,飄飄有出塵之表。他心下懷疑,又將兩人看了一番,愈發覺得不對,山野村婦怎麼可能有這般好模樣。
蕭白玉被他看的心下煩悶,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彎刀,怕是下一秒就要將他的兩眼戳瞎。秦紅藥卻忽然擋在她身前,聲調不變:「我父親就住在洛陽郊外,哥哥把我們放出去後,定會設宴款待哥哥你。」
赤膊男子放下心來,住在洛陽郊外的想必也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他目光流連忘返的停在兩人身上,十分可惜的咂咂嘴。但若是被上頭發現他私藏了這樣貌美的女子,怕是立即人頭落地,他數來數去自己不過也就一個腦袋。
他將兩人放了出來,又借送她們回家為藉口,請兩人上了馬車。他本以為還要多花些口舌,不想那紅裙女子直接拉著青衣女子的手就上了馬車,順利的超乎他想像。隨著馬車的顛簸,他悄悄將迷藥順著簾扇送進馬車內,不一會兒裡面就悄無聲息,他掀開帘子檢查了一下,見兩人都昏睡在馬車裡,才將山洞中的其他女子一一迷暈,也搬到了另外的馬車上。
馬車的窗簾被掀開一個小小的縫隙,看到沈垚果然也在其中,她們身後大約還跟了五輛馬車,被困的女子少說也有十個。
感覺到馬車又開始了顛簸,蕭白玉便想起身,一隻手卻忽地壓在她肩膀上。秦紅藥俯身靠近她,在她耳邊悄悄說道:「既然都被迷昏了就睡吧,你不是累的不行了麼,放心,其他事我看著呢。」
她的聲音幾乎被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淹沒,蕭白玉感覺到有如蘭的氣息輕輕吹佛在耳上,她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貼的極近,照例是帶著笑,卻不像之前或狡詐或陰險,淺淺的仿佛真的能讓人安心。
在之前見識過這人天衣無縫的偽裝後,當然不會因為這人畜無害的笑容而放下戒備,只是她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她就算看在閻泣刀的份上也不會對自己動手。想到這蕭白玉身體放鬆了下來,隨著馬車的搖晃倒真的迷糊了起來。
秦紅藥的手還放在她肩上,一下一下的拍著,自然的好像熟稔已久的好友。蕭白玉想說你為了展現誠意真是犧牲頗大,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的身段哪去了,可困意漸漸湧上,也懶得再開口,就隨她去了。
第14章 一日不見兮(肆)
蕭白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完全黑了,她不發出一絲聲音的坐起身,稍稍看了看窗外。馬車還在前行,這路她陌生的很,壓低聲音問道:「我們已經出了洛陽嗎?」
秦紅藥強忍住沒笑出聲,也低聲回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們不久前剛經過杭州,正在向南走呢。」
她聞言不由得一怔,本以為只睡了小半天,居然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難怪之前輕微的頭痛一掃而光。她第一反應是那人又在背後做了什麼么蛾子,目光都含了滿滿的質疑,秦紅藥攤手道:「別這麼看我,我可沒動什麼手腳。」
這樣一來就更糟了,難道真的因為她一句放心就埋頭睡了這麼久麼,可這種心思狠毒又口蜜腹劍的人怎麼能被相信。蕭白玉收回目光,把一切都歸咎於自己太久沒有好好合眼,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為她才累的自己東奔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