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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瑞對自己也好點吧。」林景愛嘆氣。

　　  「嗯。」姜知瑞直點腦袋，答應的飛快。

　　  姜知瑞第二天五點多就醒來，和來劇組接她的弟弟知元去花市買了母親生前最愛的白色桔梗花。

　　  去年她也買來一樣的花，也許還沒完全枯敗就被骨灰堂的工作人員收拾走。

　　  姜知瑞實際不會在那呆很久，她不會像個可憐的傻子一樣，看著那兩個小小的盒子說很多很多話。

　　  姜知元也不說話，他只是會緊緊牽住姐姐的手，像父母離開的那一年。

　　  十年了，知元今年也成年了，他們都長大了。

　　  爸爸媽媽能看到嗎？

　　  被留下的人不知道。

　　  第25章 EC9 記得

　　  離開骨灰堂後，姜知元被棋院接走，他當天12:00還有場龍星戰16強第5局的比賽，前段日子又參什麼GS加德士杯。

　　  姜知瑞獨自回了家，她久違地來到父母的房間，哪怕姨母韓秀華時常來收拾，這裡還是有一股被世界遺忘的落塵味。過期的化妝品，那些曾經母親最喜歡的口紅、香水全部被處理掉，原本滿噹噹的化妝鏡前變得空蕩蕩，家庭相冊里不少照片的邊角也已泛黃。

　　  看著照片上的父母，姜知瑞竟然感到了陌生，這是件太過恐怖的事。

　　  他們已經離開了十年。

　　  唯一讓姜知瑞感到些許安慰的是，父親珍藏的那些手錶還在正常走時。

　　  姜知瑞想起某天父親興沖沖跑到她面，拿出新收到的腕錶問漂亮嗎？

　　  那時她還是個只喜歡草莓和冰淇淋的小女孩，望著原味冰淇淋似的琺瑯錶盤說漂亮，金色的指針也像巧克力糖紙哎。

　　  爸爸揉揉她的腦袋說真有眼光，馬上就帶我們知瑞去買巧克力吃，媽媽走來嘆氣，怎麼又亂買手錶了。

　　  剛發了一大筆獎金嘛~爸爸其實也很愛撒嬌。

　　  再多獎金也防不住你亂買啊，姜知瑞的記憶里，媽媽連抱怨都是柔聲的。

　　  哪有亂買，爸爸躲到姜知瑞身後，扶住她的肩假裝正經，是給知瑞未來的男朋友買的！是吧，知瑞。

　　  男朋友？可以吃嗎？還是小孩的姜知瑞只知道草莓味的冰淇淋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小饞鬼，男朋友是愛人，像爸爸媽媽一樣愛知瑞的人，不過知瑞的愛人也可能是女孩子嘛，媽媽勾勾姜知瑞的鼻子，再含笑望著爸爸，要送你也不送給人家點好的，不如就你最寶貴的那塊星空表吧。

　　  好主意哎，等知瑞結婚的時候爸爸就送那塊表給知瑞的愛人，Ta一定要像熱愛整個宇宙一樣去愛我們知瑞。

　　  羅渽民帶著防磨貼、泡沫型創可貼和藥膏過來時，姜知瑞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相冊，走近時他聞到涼涼的藥膏味，發現女朋友的腳後跟和腳尖都貼了創口貼。

　　  「渽民怎麼還帶藥來？」

　　  「猜知瑞可能會需要。」姜知瑞昨天說拍攝訂私奔的戲，MV拍攝也有奔跑戲後，羅渽民就猜她不是會用上防磨貼就是創口貼。

　　  「渽民好聰明啊。」

　　  羅渽民走到姜知瑞面前，有些生氣地輕捏她的臉，說還笑呢。

　　  姜知瑞丟下相冊，一把抱住他的腰：「知瑞好想渽民啊。」

　　  「不要受傷，不許受傷。」羅渽民揉揉姜知瑞的腦袋。

　　  「渽民也是」，像小動物一樣鑽到羅渽民懷裡的姜知瑞抬頭，「渽民的腰上沒有藥膏味哎。」

　　  分開久了，見面時總要互相試探一下確認近況。

　　  果然，最討厭不能見面了，kkt上的消息總是經過修飾，美好，有趣，很少有無聊和傷痛。

　　  羅渽民捧住姜知瑞的臉，望向她如水般清澈明淨，又透著不可捉摸浮幽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知瑞可以和我說任何事，不只是開心的，有趣的，受傷，難過，埋怨，無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

　　  姜知瑞眨眨眼，輕聲問我可以講爸爸媽媽的事嗎？

　　  好，知瑞講什麼渽民都願意聽，羅渽民親親她泛起濕意的眼睛。

　　  姜知瑞翻開相冊，看見一張公園雪地為背景的相片，是爸爸抓拍的，定格的瞬間媽媽抱著還是被裹成小企鵝的弟弟坐在鞦韆上，眼神輕柔地望向蹲在地上抓雪玩的她。

　　  「記不得是六歲還是七歲以前，我們一家還住在江北區，小區的公園總有好多孩子，旁邊便利店冬天也在賣雪糕，爸爸會偷偷背著媽媽帶我去買雪糕，回家前互相檢查嘴角，我喜歡草莓口味，爸爸喜歡咖啡…」姜知瑞忽然停下，忍不住難過，她已經記不起爸爸到底是喜歡咖啡味還是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或者是喜歡咖啡呢？她的記憶在十年裡變得混亂又模糊，「我記不清了，我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了，我對爸爸媽媽的印象越來越模糊。」

　　  羅渽民握緊姜知瑞忍不住發顫的手。

　　  「渽民啊，我好怕啊，」姜知瑞低著腦袋，連聲音都在顫抖，「我怕我忘了他們，我怕再沒人記得他們了。」

　　  「知瑞和知元是伯父伯母存在過的最好證明，你們還在，他們不會被忘記的。」

　　  「渽民不要惹我哭。」姜知瑞的眼淚就要落下。

　　  「知瑞哭也可以的，像爸爸媽媽還在時一樣，哭也可以的。」羅渽民將姜知瑞擁到懷裡，輕拍她瘦薄的背。

　　  金珉奎與全圓佑小分隊數碼單曲《Bittersweet》的MV拍攝和他們以往拍攝過的不同，導演是拍攝電影的，拍攝方式和氛圍都偏電影。看見姜知瑞從車上下來時，金珉奎感覺電影拍攝仿佛已經自動開始，一身小黑裙的女孩連彎腰都是優雅大方的，很貼合劇本里她和兩人差可以互相推拉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