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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沒問題。」我們趕緊搖頭,然後我又忍不住去看現在還穿著長裙的立香。雖然他外貌姣好配上裙子違和感不大,但是去除了一點迷惑性的小魔術之後,很輕易的就能看出來骨架還是不同於女性的。對方被我看的頭皮發麻,連忙解釋:「權宜之計。」
一個通訊忽然冒出來,是瑪修:「前輩放心!我已經拍照留念了。」
我剛想和瑪修打招呼,然後突然發現這個學妹竟然也不是自己家的,因為她很明顯看的是藤丸而不是我。我又感到唏噓不已,但是現在的環境容不得我們傷春悲秋,只好把話留到之後再說,匆匆跟著立香等人向他們的據點跑去。
一路上很幸運的沒有遇到敵人。
據點在黑呆位於新宿市區裡的一個小屋子裡。我仗著立香是個好人,自己也和對面迦勒底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厚著臉皮跟他們一塊行動,結果沒想到在這邊居然還有別的英靈在。
「福爾摩斯……?」我看著那個出現在視野里的男人,猶豫著要不要去打聲招呼。雖然這個老福應該不認得我,但是憑藉對方的觀察能力說不定我現在已經被掀了老底了。
「哦呀,這位小姐居然認得我嗎?」他狀似很開心的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多問,而是帶著我們走進屋。另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正無所事事的癱在床上翻著一本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數學書,看到我們才坐起身:「你們活著回來了啊!咦,這位是?」
我看著這個搭配就覺得後背一涼。福爾摩斯也就算了,他單獨一人的時候還是很好相與的,就算惹了麻煩也會自動自覺自己去善後。但是和他生在同一個時代的莫里亞蒂就不一樣了,這位老爺子是真的以犯罪為己任,一生兢兢業業絲毫不間斷風雨無阻的致力於搞事,就算是腰疼腿疼風濕病也不能讓他好好在被爐裡面安詳的呆上一秒鐘。
要說這位什麼時候會靜悄悄地躺在那假裝自己是個愛好和平的大學教授,據我所知,就只有萬事俱備只等著我發現然後心急火燎的找他理論的時候。
舉個例子就像是蜘蛛,已經結成了完備的網,就等著獵物上鉤。
幸好幸好,這個莫里亞蒂不歸我管。
這麼一想我渾身一輕,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又同情的看了一眼立香同學。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的看著我。
我沒有需要解決的心頭大患,笑眯眯的直接打招呼:「你們好,我叫臨京川,來自迦勒底!請多多指教~」尾音帶飄,可見我確實是個幸災樂禍的真小人,懺悔一秒鐘。
另一邊的御主和瑪修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這怎麼可能?」
福爾摩斯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原來如此……但是這樣的話不應該啊……小姐,請問你們那裡現在是哪一年?」
「公元2019年。」我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麼一想距離我拯救世界完畢居然有一年了啊。
「咦?難道只是單純的平行世界嗎?唔這個很有意思……」福爾摩斯絮絮叨叨的去跟另一邊的達文西討論問題去了,立香雖然還沒從驚訝中走出來,依舊沖我笑了笑:「福爾摩斯嘛,就是這樣的。」我理解的點點頭。
而莫里亞蒂一直鵪鶉一樣縮在旁邊,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實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天這人會這麼老實,於是沒忍住上去搭話:「唔,你好?」
他抬頭懨懨的沒什麼精神:「你也好。」
我愈發驚訝,瞥了一眼藤丸立香,他正在聚精會神的聽達文西和福爾摩斯談論什麼空間交叉理論。我便壓低了聲音,打了個直球:「莫里亞蒂?」
「……你在打暗號嗎?」
「你真的是莫里亞蒂!」我剛剛都懷疑自己認錯人了,「你為什麼會和福爾摩斯待在一起?」
莫里亞蒂比我更驚奇:「我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雖然我的確看他不順眼,不過……」
我們倆交換了一點淺顯的情報,結果這人套了半天話,跟我來一句:「其實我失憶了。」
「……」
其實這人拿的才是主角模板吧!我對他說的話是一百萬個不相信,但他的表情又分外純潔無辜,令我打了個哆嗦,開始還念自己家裡那個總喜歡陰森森沖我笑的莫里亞蒂了……早知道這貨還這麼會演戲,我就、我就應該拯救倫敦人民於水火讓他進軍好萊塢,阻止這廝和福爾摩斯跑去搞什麼決鬥了!
是這樣的,某年某日該犯罪嫌疑人閒得無聊,在拯救人理後萬物復甦光輝普照大地的時候非要跑去做社會的陰影,給凡間辛勞工作的蘇格蘭場警察們增添點生活上的調劑。作為他的死對頭,福爾摩斯當仁不讓跟著去倫敦充實老本行當了個諮詢偵探,兩個人天天鬥智鬥勇爭得你死我活——聽說那段時間倫敦小偷小摸的行為被肅之一清,老爺子沒有可利用的人手,又被我約束著不能拿平民老百姓的性命開玩笑,於是只好另闢蹊徑,反而某種程度上造福大眾了。
在這點上我還是挺欣慰的。不過後來我還是因為這事叫人把他揍了滿頭包,半個月都躺在床上跟我抱怨老寒腿和頸椎炎——這人每次做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非要像模像樣的假裝和一個神秘的Master用各種聯繫方式匯報一句:「遵照您的指示,計劃完成。」然後再『不小心』把這個舉動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