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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原本準備了一肚子抱怨,打算好好向自家好友兼Lord吐吐苦水的鉑金貴族抑鬱了——跟這位陛下相比,自己果然還是遠遠不夠水準啊不夠水準……
「好了,有什麼重要的事的話一會兒回到馬爾福莊園我們再說。」維斯法爾見成功鎮壓了好友的「抱怨」,於是微笑著開口,「畢竟,這裡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您是說……」鉑金貴族臉上的激動之色是顯而易見的。
沒有LordVoldemort坐鎮的這兩年,他不僅要以黑魔王代理的身份面對一群幾乎根本不把他這個馬爾福族長放在眼裡的貴族,同時還要應對來自某位白巫師及其屬下的鳳凰社的挑釁和威脅,再加上本就不算輕鬆的自家家族事務,可以說馬爾福族長大人已經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幾片用了。
現在他聽到了什麼?黑魔王陛下居然做出了幾乎等同於宣布自己重歸魔法界的宣言?這讓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時間精心打理自己的鉑金長發的阿布拉克薩斯怎麼能不欣喜激動?
「我並沒有承諾什麼,阿布拉克,」魔王陛下語氣淡然地如是說道,「但是,相信我,你不會忙碌太久了。」
鉑金貴族於是不再言語,只是靜靜退到一旁,等待著回歸的魔王陛下的命令。只是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喜悅笑容,卻沒有逃脫某位魔王銳利的視線。
維斯法爾見狀不由暗自搖頭——看來之前分裂過三次靈魂的自己已經有些理智模糊了,行事風格似乎也曾經偏向於冷酷血腥,對自己的下屬,自然也是毫不留情地體罰嚴懲過。所以即使之前已經與阿布拉克貓頭鷹傳書過不下幾百次,用雙面鏡交流的次數也並不算少,但是此時自己的這一番和顏悅色和冷靜理智,才真正讓這位心思縝密的多年好友,相信曾經那個冷靜優雅強大高貴的DarkLord這次是真的回來了。
「阿布拉克,麗痕門外左邊拐角的巷子裡那個鬼鬼祟祟的紅頭髮男人,就是這次老蜜蜂派來跟蹤你的人?」一邊留意著自家小包子的動向,維斯法爾一邊對身側的鉑金貴族詢問道。
「是的,Lord。」鉑金美人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嘲諷和輕蔑,「韋斯萊家不中用的小鬼而已,所以我現在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出現在您身邊。」
如果今天跟在自己身後的換了是鳳凰社的其他任何一個經驗老道的巫師,阿布拉克薩斯也不敢斷言自己會像現在這般毫無顧忌地直接找上魔王陛下。
「我想以鄧布利多的手段,應該不會這麼久了還沒得到我『退居幕後』、『將一切事務交由馬爾福族長代為處置』的消息才是,可是現在,對於已經成為食死徒暫代首領的你,鳳凰社卻只派出了一個這種程度的人來跟蹤……」紅眸的魔王艷麗的血色瞳孔中盛滿了濃濃的譏誚,「你覺得,這可能麼?」
「您的意思是……」
「他恐怕,是『察覺』到了什麼了吧……」維斯法爾冷笑。
鄧布利多既然用那種方式將分裂靈魂的方法透漏給了自己知道,自然是希望自己按照他的劇本,一步步地親手將自己送上絕路。
因此,這個世界的自己分裂了靈魂後完全失去理智,已經無法再處理食死徒內部的各種事務的這種狀況,應該會是鄧布利多最希望看到的吧?
但是不得不說那位「偉大的白巫師」先生實在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所以這兩年來他一直沒有對失去黑魔王陛下的食死徒陣營發動過任何大規模的進攻。
他在試探,在試圖摸清,黑魔王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經成為一個沒有理智沒有情感沒有人性可言的瘋子。
他也在等待,等待已經不想再繼續追隨這樣的黑魔王,已經對黑魔王將大權交給馬爾福一家對其餘人等避而不見的這種做法極度不滿的貴族們集體叛變的那一天——想必這之間,絕對也不會少了他鄧布利多的推波助瀾。比如,為歸入鳳凰社一方的貴族們提供政治風險規避的允諾,比如,在既得利益的基礎之上,再許下其他的好處——貴族們,永遠不會和「利益」二字為敵。
「阿布拉克,你先回去等我。」艷麗的紅眸再度歸於沉寂的墨色,變得如同冬日的夜空一般悠遠深邃,俊美的魔王偏頭低聲囑咐了一句,然後啟步走向不遠處那幾乎將自己整個兒埋進書中的小小少年。
鉑金貴族雖然也對能夠被自家冷心冷情的Lord如此另眼相待的黑髮孩子好奇至極,可是身為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的他卻也知道,不合時宜的好奇心,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Yes,MyLord。」低聲回應過後的鉑金美人利落地轉身,長及腰際的鉑金長發在空氣中劃出絢麗的弧度,看傻了一旁正在選購圖書的眾巫師。
頓時人們的抽氣聲,書籍掉落在地上發出的沉重響聲,失去神智的人們相互碰撞的呼痛聲,在不算小的書店之中交織成一片……
當然,這一切的混亂不堪,都不是轉身瀟灑而去的鉑金貴族所應該顧慮的——畢竟,沒有人應該為自己的美貌負責,不是麼?
維斯法爾從背後抽走了正看書看得聚精會神的小包子手中,那本厚厚的《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面對小包子隨之而來的不滿眼神,黑髮的魔王回之以輕柔的微笑:「喜歡的話我們就買下來好了,家裡的書房,也的確應該添置一些新的讀物了——為了我們家的小西弗,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