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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聽了佐黎的解釋,伊爾迷神色漸緩的同時,卻也慢慢又帶上了一絲疑惑和迷茫——看來,他對佐黎的回答的確是感到非常不解。
在伊爾迷看來,加隆之於佐黎,就好像家中那些管家之於揍敵客家的成員一樣,雖然可以信任,但卻未嘗必須。
既然不是必須,那就代表著可以與人交換甚至交易——當然,伊爾迷之所以會這麼想,除了他本身由家族那套殺手教育法所培養出的詭異價值觀以外,剛剛學會獵人世界的語言,一不小心說出的話來就很有可能帶上歧義的加隆當時對他做出的那番含糊不清的解釋,也絕對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而至於交易的結果究竟會是什麼,加隆會不會像對待他的原主一樣對自己專一(?)忠誠……老實說,這都不是伊爾迷所在意的。
他之所以會願意不惜為留下加隆付出大把的戒尼,說白了也只不過是因為……伊爾迷想要加隆而已。
伊爾迷是在梧桐留下加隆以後第一個與他見面的揍敵客家成員。
不過因為他原本性子就有些偏於冷淡,所以對於這個語言不通但周身卻環繞著奇異力量氣場的藍發青年,最初是不甚在意的——只當是又多了個管家實習生好了,就像家中每年都會從流星街選出的那一批批適合者一樣。
抱著這樣想法的伊爾迷,頂著一頭一臉的念釘目不斜視地從加隆身旁走過,完全沒有在意那人一臉的驚悚糾結。
之後伊爾迷也並沒有把這個小插曲當成一回事,而是馬上就又投入到新一輪的任務中去了。
直到幾星期後的某天,出完任務的伊爾迷到席巴那裡交代了一下大致的情況,又領回了一張新的任務單,正想著回去房間之前先去看看自家弟弟的時候……
路經花園,他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微不可查卻又讓他心神一滯的念力波動。
「這個感覺……是曾祖父?」難得微微蹙了下眉,伊爾迷猶豫了一下,還是循著那絲念力泄漏出來的方向,慢慢走進了花園之中……
在拐過一扇拱門後進入到了一片寬敞的庭院中的時候,伊爾迷忽地怔住——映入眼帘的這幕場景,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
從他所站的這個位置遠遠望去,能夠清楚地看到他家神出鬼沒的曾祖父大人,居然正在和梧桐撿來的那個奇怪年輕人對招!
據伊爾迷所知,馬哈曾祖父是高層念能力者圈子中公認的,目前世界上除去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以外最強的人,就算是最近已經能夠開始試著接下雙A級任務的伊爾迷,自認在曾祖父手下也堅持不了多久,可是現在,那個曾經被他判斷為無甚出眾的藍發青年,卻在沒有動用任何念力的情況下,和曾祖父打了個平手!
這是多麼可怕的實力!
雙眉間隆起的那絲褶皺又加深了幾分,伊爾迷臉上雖然依舊一絲表情都欠奉,然而心中……卻早已是一片驚駭莫名。
他不驚訝自己看錯了那奇異男人的實力,畢竟在那第一次也是唯一見面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那人身上不同於念力的另一種奇特氣場。
但當時的伊爾迷只覺得是那大概可能是什麼稀少種族的特有技能——鑑於對方完全不會說世界通用語,那麼可以推測對方有90%以上的可能,是來自一個封鎖閉塞的小聚落。而一般以這樣的小聚落形式存在於世間的,大多都是那些所謂的特殊種族。
所以對於加隆伊爾迷也就並未在意。
畢竟種族技能再強,也絕不會強過一個世界頂尖的念能力者,這一點,看看號稱神賜之民的窟盧塔族前些年的遭遇,就不難搞清楚。
——伊爾迷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一次,居然是大大地看走了眼。
看著加隆氣定神閒地在場中遊走,恰到好處地抵擋住自家曾祖父的一次次攻擊,伊爾迷眨了眨眼,說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
……咦?奇怪了,他為什麼要那麼在意這個人?
思維瞬間停滯了一下,伊爾迷眨了眨眼,忽然醒悟過了什麼一般。
原來如此。
看著那個行雲流水般滑走過自己面前的藍發青年,伊爾迷右手握成拳,輕輕敲打在伸平的左手手心。
原來,他只是不甘心這樣一個有著強大武力值的實習管家竟然有可能被別人搶先挖走——明明,他才是第一個見到他的揍敵客啊!
這樣想著,躁動的心緒瞬間平靜下來,伊爾迷默默用一種令加隆背脊發寒的專注眼神定定注視著他的身影,眼中漸漸湧出的情緒……狂熱得就好像是看見了堆積成山的戒尼——
有了這樣的人做自己的搭檔,能夠接下的任務級別再翻高兩級也不是問題!
那麼到時候,自己能夠抽取來的佣金……
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伊爾迷看向加隆的眼神,不由更加熱烈起來。
正與加隆對戰中的馬哈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這個一向表情欠奉的曾孫今日的反常。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似乎也受到了那目光的影響,馬哈挑了挑眉,在結束了又一回合的攻防以後果斷地收了手,招呼著加隆一起,走向了伊爾迷所在的場邊。
「伊爾迷,你回來了。」看著自家優秀非常的曾長孫,馬哈的神情難得柔和了一下。
伊爾迷卻依然是一臉癱然地頷首應是,只是語氣也非常柔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