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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黎於是忍不住暗嘆了一聲——
他無法告訴穆那個少年其實根本沒有死去,因為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個結果。
而且……
若說人命,黃金聖鬥士們哪個手上沒有幾條?就算是佛祖轉世的沙加,在與冥界海界的各種聖戰中,經手的冥鬥士海鬥士的性命怕是也不會少了去。
但是佐黎卻也知道,他們畢竟是懷抱著滿腔的熱血與正義,守衛著女神的安危和大地的和平的鬥士,手染鮮血是他們的使命,卻並不是他們的本意。
所以看到現在這樣,不明原因只是因為彼此之間的敵對關係,就要輕易取人性命,並且殺人者和被殺者都是不過十幾歲的少年……
別說向來心思柔軟的穆,就是修道修得對人命近乎神般漠視了的沙加,心中也是有著非常大的觸動的吧。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的佐黎能夠輕易解決得了的問題。
畢竟,他自己也對黑手黨的世界理解不能呢。
家教看著好像是沒什麼邏輯的熱血少年漫,輕鬆搞笑戰鬥升級JQ羈絆無一不足,但是如果深究下去……或者說,一旦變為現實,那麼其中隱藏著的各種陰暗血腥冰冷殘酷,又哪裡會像二維世界所慣用的手法那樣,是能夠一筆帶過的呢?
搖了搖頭不再去深想這些現實得有些過分的問題,佐黎裝作沒有察覺到沙加在自己拉住他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渾身僵硬,直接拽著人走向不遠處正沉默對峙著的獄寺和自家白羊。
獄寺手上的武器自從野猿被秒殺以後就一直沒從穆身上移開過。這時見佐黎拉著沙加不疾不徐一臉淡然地走了過來,又見識過之前穆空手就攔下野猿死氣之炎攻擊的深不可測實力……不得不說,作為彭格列十代守護者中智商最高的一個,獄寺這娃兒雖然衝動,但是理智還是有的。
所以雖然現場的氣氛依然是劍拔弩張,但是獄寺心中各種念頭轉下一遍,又覺得雖然幾人的出現過於突兀值得懷疑,但是起碼並未對自己等人表現出明顯的敵意,剛剛又是幫著自己一起對敵……
銀髮少年於是面色稍霽:「你們……真的不是敵人?」
佐黎差點沒被這實誠孩子逗笑了。
敵人難道還會在腦門兒貼張紙條告訴你「我是敵人喲~」麼?這話問得,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不過……忠犬君的萌點也正是在這裡——單純,執著,熱血,衝動,忠誠……
即使是在黑手黨的世界裡長大,卻也依然……心性純淨。
佐黎覺得,這樣的獄寺簡直可以說是黑手黨世界的一朵奇葩了。
所以對上他這可以說是非常失禮的一番舉動,向來容不得別人對自己認可的存在橫加威脅指責的佐黎,才有那種耐心忍下沒有發火——誰都有個年少輕狂,不把外人放在眼裡,只忠於自己認定的那人的時候不是?
微眯了眼,就像沒注意到獄寺眼底依然深藏的懷疑和敵意一樣,佐黎笑吟吟地拉著沙加走到穆的身邊,這才轉頭看向依然滿身戒備的銀髮少年:「如果你說的敵人是像剛剛那位黑衣服小哥兒那樣的話,那我們的確不是。」
說著,也不給獄寺再次質問時間地,佐黎繼續笑眯眯地說道:「至於你剛剛有問我的同伴我們究竟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事實上,這也是我想搞清楚的問題。之前……我們可只是好好地在街上散步來著,誰知道莫名其妙地就被類似於火箭炮一樣的東西擊中,結果……就跑到這麼個更加莫名其妙的地方來了呢?」
獄寺被對方這番搶白拐帶得有點頭昏腦脹。
再看看對面少年那一臉的無辜樣,而身後的那兩名風姿各異的俊美青年則是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唇角含笑,獄寺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放下了綁定著赤炎之矢的左手,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如果是這麼說的話,你們很可能是被我們家族的那隻笨牛牽連了。真是……早就對十代目說過那種小笨蛋絕對不可靠的……」
佐黎轉頭與自家的兩名黃金聖鬥士對視一眼,默契地無視了某位忠犬君憤憤的抱怨。
「那邊那幾位……應該是你的同伴吧?不先去看看他們真的好麼?看樣子……是受了不輕的傷呢。」看獄寺依然沉浸在對小奶牛藍波的不滿之中,佐黎輕咳一聲,好心地出言提醒對方。
獄寺這才反應過來跑去查看山本等人的狀況。
「肩胛骨這個笨蛋,還搞不清楚狀況呢,就敢用自己的身體做擋板,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嘴裡雖然是這麼叨咕的,但是獄寺翻看山本傷勢的動作卻是小心而輕柔的,讓人輕易就能看出他還是非常在意對方的。
——所以說,果然是傲嬌忠犬呢。
佐黎輕笑。
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忽然,伴著一聲轟然巨響,幾人身邊的廠房屋頂忽然被一個巨大的身影衝出了一個破洞,而被從中丟出來的,正是前去追擊綱吉的金髮肌肉男,太猿。
「果然不愧是十代目!也輕鬆解決對手了麼?」獄寺的十代目盲目崇拜症這個時候顯露無疑。
佐黎很想適時地吐槽一句,你家十代目現在估計也不好過,待會兒回到基地大概還要在醫療室躺上挺久,但是看著身邊少年那閃閃發光的眼神……
偽女神殿下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乖乖沉默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