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頁

　　  而……直直注視著眼前這名與自家卡妙（……自家？）極其相似，但又很明顯絕對是不同的兩個個體的先代水瓶座戰士，佐黎沉默了一瞬，繼而，忽地露出一個了燦爛到不行的笑容來——

　　  這樣真誠坦蕩的態度……反而讓人沒辦法生起什麼氣來的吧？

　　  「笛捷爾……麼？」含笑移開投注在對方身上的視線，佐黎低垂眼瞼，讓人看不清那一瞬間他的眼中究竟閃過了怎樣的情緒……

　　  「其實本來即使你不問，這也是接下來我即將要說到的事情。」這樣說著，佐黎抬眼，笑眯眯地迎上一眾人等充滿驚異的注視：「不要懷疑，這的確……就是事實喲～」

　　  以賽奇為首的先代聖鬥士們聞言彼此對視一眼——在這一瞬間，他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意相通」！

　　  ——這位女神殿下和他們的薩沙大人，很明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

　　  薩沙大人是溫柔堅強的，而他們眼前的這位佐黎大人……

　　  時而威嚴穩重，時而開朗頑皮，幾句話間就能輕易打消他們的疑惑不著痕跡地引領住話題的走向，卻又好像……隨時潛藏著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惡劣因子……

　　  簡直……就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然而最後卻非常奇妙地不能不去疼愛的小孩子一樣……

　　  從未有過的新奇感受，讓即使慎重縝密如笛捷爾，在這一瞬間，也不由在愕然過後，微微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無奈又縱容的微笑來。

　　  ……

　　  「這裡的確就是冥界——只不過，不是世人普遍所知的那個冥界。」紫發的少年這樣說著，漸漸肅正了神色：「或者也可以說……這裡才是真正的冥界。」

　　  「聖域已知的冥界分部，也就是每次聖戰幾乎都會被聖鬥士們闖入的八獄三谷十壕四圈，雖然也有其存在的意義所在，但是更多的……其實是為了迷惑闖入冥界的聖鬥士們，讓聖戰能夠得以一直持續下去而做出的某種表象罷了。」

　　  ——的確，如果闖入冥界的聖鬥士們第一眼見到的不是荒涼陰森死氣瀰漫的黃泉比良坂，而是如同現在這樣平凡和樂、與生前無異地寧靜生活著的人們……

　　  「心中是不可能不升起種種疑惑的吧？」佐黎輕笑，「所以，才會有了聖鬥士們認知之中的那個冥界表層的存在。」

　　  「然而事實上，冥界除了居民全部是死後的亡魂以外，如你們所見，和地上世界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更甚者，因為第一獄的審判濾去了許多罪人，致使這裡的生活比起地上，甚至還要幸福安逸許多。」

　　  ——沒有惡徒肆意滋事，沒有各種極端犯罪，能夠安心地生活在這裡的都是無甚惡念的一般民眾，日子……又會不安穩到哪裡去？

　　  「冥府說白了，其實就是亡者們的居所。惡人有惡人的去處，無罪之人……自然也有他們的去處——這就是冥界的真實面貌。」

　　  「至於這裡為什麼會沒有聖域的存在？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麼所謂的敵對關係。」這樣說著，佐黎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極其難辨的笑容來：「既然聖戰都只不過是雙方傾力上演的一出大戲而已，那麼所謂的敵對關係……自然也就是不存在的了。」

　　  「之所以會沒有聖域的存在，是因為歷代的女神轉世，其實……都降生於不同的地域呀。」笑眯眯地這樣說著，佐黎如願在先代的聖鬥士們臉上看到他預期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神情。

　　  「您是說……」想到了某種可能，賽奇和白禮異口同聲地開口——兩人的語氣中，都帶著某種難言的激動和顯而易見的顫抖。

　　  佐黎這一次並沒有再吊他們的胃口：「是的，正像你們所猜測的那樣，歷代的雅典娜女神轉世，都帶著她們的守護聖鬥士一起，各自安靜地生活在她們最初的降生之地。」

　　  「而每一代女神轉世和她的聖鬥士們都無法感知其他時代的同位存在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冥王將這些區域彼此間的小宇宙感應給切斷掉了——我想，你們應該非常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因為每一次聖戰中都會有黃金聖鬥士遺留下來，成為輔佐下一代女神的教皇或者其他，所以勢必會出現一些聖鬥士，曾經守護過兩代的女神轉世，對她們抱有同樣深刻的信仰和感情……

　　  「為了不讓聖鬥士們有這樣，必須抉擇出今後要繼續守護在哪位女神轉世身邊的煩惱，冥王陛下苦惱了很久，才終於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的。」佐黎說著，對眼神漸漸沉寂下來的賽奇和白禮安撫一笑：「不過儘管不能見面，但是起碼你們現在知道，你們的女神……依然過得很好。」

　　  「即使沒有了雅典娜女神的神格和小宇宙氣息，她也依然在獨屬於她的聖鬥士們的環繞和陪伴下，幸福地……生活在冥界的某個角落。」

　　  佐黎的這番安慰顯然起到了某些作用，起碼白禮和賽奇的臉色的確在這之後變好了許多。

　　  不過……

　　  「『即使沒有了雅典娜女神的神格和小宇宙氣息』？」笛捷爾敏銳地抓住了佐黎的言辭間透露出的某些訊息。

　　  「沒錯。」偽女神殿下對此則是大方地點頭承認，「每一次轉世投生在人類嬰兒身上的，只是雅典娜女神的一半神格而已——沒有身為神袛的記憶，沒有屬於歷代女神轉世的記憶，只是……神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