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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江停安好,一切平靜,比什麼都好。
「蘇河,我答應他們除了是因為案子,也是因為,」江停輕嘆道,「我想回來。」
「我想重新穿上警服,回到公安隊伍和你們站在一起。」他看了眼樓上,「和我的愛人並肩作戰,共同面對生死。」
蘇河聽完糾結無比,江停拍了拍的肩,沖他輕笑:「信我,沒事。」「……嗯。」蘇河終究還是點了頭。
告別蘇河後江停上樓找嚴峫。
「嚴峫。」江停看到嚴峫在那兒叫道。嚴峫看到江停後,微皺的眉頭舒展露出笑容:「來了。」
「怎麼了?」江停起了過去。「我剛才問了,負責給你辦復職申請的人還沒來。」
嚴峫有些生氣,「這算什麼回事兒?放你鴿子?我今天要是沒有陪你來那還得了?!」
他都沒放過江停鴿子,恭州這幫逼也敢?!
江停無奈笑道:「多大的事。」「怎麼不大?我要是沒陪你來,你不得一個人在這兒等著?」嚴峫十分氣憤。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啊!
這時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充滿歉意的聲音:「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嚴峫回頭看是哪個逼敢放他們鴿子,江停忙伸手在後面掐住嚴峫以防他罵出來。
江停看過去,神情淡淡道:「沒事,我也剛到。」
來的是個看起來挺年輕的青年,看到江停後十分緊張道:「抱歉抱歉江隊,我剛才給我老師送東西去了,真抱歉!」
江停臉色微緩:「沒事,走吧。」「好好好!」青年帶著二人進了辦公室,給他們倒水:「江隊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水。」
「多謝。」江停道。一直臭著臉的嚴峫也沒好意思再沖人擺臉色,沖他點頭。
青年倒好水給他們,有些緊張的坐在一旁。「怎麼稱呼你?」江停開口問。「我姓梁,您和嚴隊可以叫我小梁。」小梁連忙道。
「是你負責江支隊的復職申請?」嚴峫問。小梁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我也是剛才被臨時叫來的,負責江隊復職的是高副局,但他……」
「高副局?」江停眉頭一皺,「新來的?」小梁搖頭。
「前幾年調到恭州的,在之前的部門立過功,上任快六年了。」嚴峫道,「不過這個人風評……不太好。」顧慮在場還有個外人在,嚴峫沒把話說完。
江停看著小梁:「他人呢?」小梁搖頭:「我不知道……他讓秘書給我打電話讓我回來,沒說他在哪兒。」
嚴峫江停二人對視一眼,江停對小梁道:「復職申請呢?」「這呢這呢!」小梁忙把一疊文件遞給江停,江停掃了幾眼,在最後一頁簽了名。
「替我轉告高副局,」江停站起來,「不管立過什麼功是什麼人物,讓他記住,這兒是恭州,不是他耍大牌的地方。」
「這下馬威,他給錯人了。」
嚴峫也語氣不善:「最好別讓我看見他。」
說完,二人並肩離開。
走出恭州市局大門後,嚴峫清楚的聽見江停哼的冷笑了一聲。
「如果阿辭在,早就一句『有病』罵上了。」江停苦笑著說。
四年不管不問,突然一個案件把他召回,還答應他破案後會恢復他一級警督的職務。
除了有病,還能是因為什麼。
讓他來復職又放他鴿子,派個實習生來應付他,還給個下馬威?
真當他江停在恭州那十幾年是白乾的嗎?
以為他江停好欺負?!
「這你可說錯了,」嚴峫不顧路人眼光,一把將江停摟進懷攬著他,一步一步往停在路邊的G65走去,「咱兒子要是在場,早就指著他們市局門口罵街了。」
「敢欺負他媽,他准炸毛。」
「嚴峫,」
上車坐好後,江停突然叫住了駕駛座上的嚴峫,「 我想去個地方。」
整個恭州最讓江停留戀的,恐怕就是烈士陵園了。
那裡葬著他十幾位兄弟。
江停此番來恭州,在他看來最大的原因不是為了走什麼過場,他只是想來跟自己的兄弟們說說話。
路過花店時,嚴峫下車買了十幾束白菊回來。
嚴峫陪著江停緩步走在陵園裡,給戰友們放上花,跟他們說說話。
陵園裡人不多,又很安靜,江停二人準備離開。
路過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時,他們看到有一個穿著深藍色格子大衣的青年站在小路邊。
或許是聽到有腳步聲,青年朝江停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江停看著青年轉過頭來,也看到了他的臉,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也失去指揮自己的能力。
「學長?!」
嚴峫:??
青年長相十分俊朗,一副無框眼鏡更是像極了回憶里的人。
江停上前幾步,聲音居然有幾分細不可聞的顫抖:「唐醉學長?!」
青年心口猛得一疼,臉上卻疏遠禮貌道:「閣下認錯人了,我不叫唐醉。」
江停一愣,注意到自己有點失態,倒退兩步:「抱歉,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很久沒見的學長。」
青年眨了眨眼,沖江停淡淡笑,瞬間衝散了他身上的冷淡:「沒事。」
「抱歉,打擾了。」江停和嚴峫走了。
目送著兩個人走遠的背影,他低頭看了看手心緊握著的懷表:「哥,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