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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認識藍桉時他們還以為他就是等同於秘書那樣,想不到動起手來還不是一般的狠,看來沒點本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迷域出來的。
「走吧。」俞庭看了他們一眼,一行人跟著藍桉走進去。
唐憶說百川揚在這兒附近,那很有可能嚴辭也在。嚴峫讓警車在兩百米外等待命令,另外由龍紀威遠程控制一隊特警,在槐蒼五十米外隨時待命,有異動馬上突擊。
越往裡面走那股味道就越重,除了俞庭以外都捂住了口鼻,還沒走幾步他們就看到停在前面的藍桉。「東家……」藍桉聽到腳步聲回頭,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臉色更是白得嚇人:「出事了。」
這個時候他們最擔心聽到這三個字,江停直接上前站在藍桉身邊,當他看清面前一幕時,差點沒站穩,幸好有藍桉扶住。
只見離他們僅二十米遠的地上躺著一個人,倒在一輛白色奔馳車前面。車蓋上哪一個個血手印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整個身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似乎還能看到白煙從他身上冒出來。
「嘔!」
這一眼直接把林炡給看吐了,也不怪林炡反應大,在場所有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不舒服,臉色更難看的要死。
這個人,居然是被燒死的,而且就現場痕跡來判斷,很有可能……
是被澆上汽油活活燒死的。
死後焚屍這種情況他們做警察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見過,可直接把一個活人澆上汽油然後燒死,這慘忍程著實讓人無法想像。
但讓他們臉色難看的,卻是那輛奔馳。
那是唐憶的車,這段時間他一直開這輛,可現在車上沒有一個人,而再看看車前面的焦屍,一個殘忍恐怖的可能在所有人心裡緩緩浮現。
「別來無恙啊,俞庭。」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到所有人,吳雩回頭看清來人:「阿辭!」
穿著黑衣的男人走在最前面,十九個荷槍實彈的馬仔跟在後面,嚴辭雙手反捆在身後,此時被一個馬仔拿槍抵著太陽穴,脖子旁還有一把匕首。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年輕人,青年雙手放在衣服口袋裡,身形清瘦修長,眼神平淡如水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唐憶的感覺,單單從氣質上已經和這幫人格格不入。
嚴辭臉色蒼白狀態很差,他醒過來後就一直強裝鎮定,直到看見江停他們,終於忍不住喊了他們一聲:「爸!老爹!」話剛說完,那個拿槍的馬仔就對他厲聲訓斥,被推了一把的嚴辭眼神惡狠狠瞪了回去,大有一股「有本事推我你就有本事把我殺了」的氣勢。
「阿辭!」
江停被吳雩攔住按在原地,而俞庭在看到嚴辭身旁的男人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好久不見啊yu。」
「是好久不見了,」俞庭語氣前所未有的冰冷,「百川揚。」
百川揚沖他露出一個禮貌微笑。
林炡手心不知何時沁出汗,他看著那個走路略微不便,卻連笑容里都透著不輸鯊魚般陰冷的男人,一時間居然能想明白,為什麼他當初能在恭州有那麼多眼線。
那就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直在調查的擺渡人頭目,同時也是三二五行動最大的幕後黑手,百川揚。
他居然真的找上門來了!
「剛才送給各位的見面禮,不知道各位喜歡嗎?」百川揚笑道,「視頻好看嗎?回味一下你當初的心情,感覺怎麼樣?」
俞庭扯了扯嘴角:「不怎麼樣。我當時就在現場,你覺得我會怕這個?」
「不過你倒越活越回去了百川揚,現在居然還要靠一個小孩才敢到我面前來,怎麼?是我黎哥他斷你腿的時候把腦子也挖了還是你這王八羔子天生就沒腦子那東西?要是慫了就給老子待在你那破地方少TM出來丟人現眼。」俞庭笑容里滿是刻薄嘲諷。
俞庭這一大段不帶喘的罵人場面,著實是驚到了尚在敵方的嚴小辭,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給他舅鼓掌喝彩。
好!罵的好!簡直罵出了我的心聲!不愧是我舅!嚴辭在心裡為俞庭加油鼓掌。他不由看向百川揚,正期待這傢伙能怎麼辦時,百川揚的反應讓嚴辭忍不住嘴角抽搐。
本以為會被氣瘋的百川揚卻只是微微一笑,居然沒有罵回去。
嚴辭不理解正常,藍桉倒是司空見慣。畢竟他家東家一見到百川揚就會罵人,這一罵就是十幾年,百川揚都被罵習慣了。
「yu,與其關心去那些小事,倒不如關心關心我手上這個孩子,你說呢?」百川揚笑眯眯摸了摸嚴辭的頭髮。
「我去你大爺的別碰我!你個王八蛋敢用我威脅我舅舅,你不得好死你!滾犢子離我遠點!」嚴辭沖百川揚呸了一聲,押著他的馬仔大怒,眼看他揚起巴掌就要朝嚴辭臉上揮去,卻被一隻手攔在半空。
嚴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穿著白大褂的青年,只見那個青年輕輕鬆鬆捉住馬仔的手往旁邊一丟,聲音隔著口罩傳出來時有些悶:「あなたが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ことを行うには、子供を規律するあなたの番ではありませ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教這孩子)。」
雖聽不懂日語,但看到那個馬仔沖青年點頭,不再有別的動作時,嚴辭有些驚訝。
這個小日本……是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