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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有些擔驚受怕,可能會睡不著覺,沒想到一夜香甜還夢見自己吃了海鮮大餐,程鈺對著鏡子捋了捋翹起的呆毛。
白皙的臉蛋有一道淺淺的紅印子,肯定是睡覺不老實翻來覆去,壓到衣物形成的痕跡。
程鈺醒來後發現顧嚴不在自己的床上,也不在浴室里,大清早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
在他洗漱的時候,貓酒對著床頭櫃的一面鏡子梳理著自己的毛毛,沒想到它竟然是這樣的系統。
至於書桌上的那個蛋糕空盒子,程鈺順手丟進垃圾桶里了。
顧嚴輕輕敲門走了進來:「醒了?下來吃早餐吧!」
程鈺轉頭問他:「這麼早?你今天下廚了?」
見到他微微點點頭,程鈺有一絲絲的詫異。
沒想到顧嚴竟然是這麼勤快的男人,廚藝這麼棒!
自己算是有口福了,蹭飯蹭了那麼多次,下次對這個男人好點。
早餐是香味濃郁的暖心小粥,還有紅糖饅頭,小籠包,配上幾樣開胃菜,兩碗麵條。
「這次有材料做紅糖饅頭了!」
程鈺臉頰一熱:「呃呃呃……沒想到你還記得。」
上個副本他被嚇得胡言亂語,不知所措。
現在漸漸回想起來,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嚴輕輕一笑,沒有說話,拿下一碗麵慢條斯理吃著。
吃完飯後,程鈺問道:「待會陪我去外面買點東西吧?」
「額、、好。」
似乎沒想到程鈺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顧嚴微微愣了一下,這算不算是一點進步?
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睡過頭打著哈欠從二樓下來覓食的海棠。
只見男人套著件松松垮垮的休閒服,眼角烏黑仿佛通宵打了一夜的遊戲。
不過,由於海棠的面容氣質好,倒是不顯得邋遢,反而有種慵懶頹廢的美感。
見到了這對小情侶,海棠的瞌睡蟲仿佛如鳥獸作散,整個人眼睛一亮。
「喲,你們這是要組隊去哪玩?」目光掃過腰上的某隻手,海棠眯了眯美麗的鳳眸,帶著些許戲謔和興味。
那隻手的主人眸光一冷,仔細辯識著他的威脅程度。
程鈺對於狼人玩家有些懼怕,悄悄退到顧嚴的身後。
昨晚剛刀了自己,今早還能若無其事地和自己打招呼,這些玩家的心理素質和演技實在太強大了。
「放心,我現在還沒開啟直播。」
他的動作讓海棠誤以為是在面對鏡頭而怯場,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昨天嘴嗨,順口胡謅威脅了兩句,把程鈺這個小萌新嚇著了。
有顧嚴在身邊,加上現在是青天白日,程鈺覺得安心許多:「海棠,你好!」
「你好呀!」
海棠輕柔笑了笑,顯得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程鈺覺得此人不再那麼可怕了,於是他大膽提道:「冒昧問一下,我可以加你的遊戲好友嗎?」
話音一落,腰上突然被輕輕捏了一下,程鈺猛地回頭,滿臉都是不解:奇怪,顧嚴為什麼突然要掐他?
見到男人吃醋的小動作,海棠覺得好玩。於是,他大大方方道:「當然可以。」
那個身為騎士牌的玩家用冰冷的眼神盯著他,海棠剛好起了點逆反心理,全當作沒有看見,熱情地和程鈺互加了遊戲好友,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說來,要不是這個騎士,他們狼隊怎麼會打崩呢!
沒想到一物降一物,正好用來他的小情侶來氣一氣他,哈哈哈——
於是,接下來的一天,海棠以交流遊戲經驗為由,像只花枝招展的小蜜蜂跟在程鈺二人的身邊。
還未開竅的程鈺無知無覺,顧嚴那副平平淡淡的表面下,其實內心已經要氣瘋了。
而某個罪魁禍首沒心沒肺地笑著:
哈哈哈!
活該,誰叫你把我狼尾巴揪出來!
遊戲可以輸,但情侶必須拆——
不得不說,整個狼隊怨氣衝天,輸得實在是太冤了。
夜晚,還是那個熟悉的祭壇。
在聚會時間沒有正式開啟之前,程鈺從方肩背包里拿出了一堆的小玩意兒,這些東西都是顧嚴今天陪他逛街買的。
只見他給椅子鋪上軟軟的坐墊,腦袋上戴著個毛茸茸的帽子,帽子後面長著長長的兔耳朵,包裝得像個童話故事裡的小萌物。
坐在旁邊位置的7號小姐姐狐疑地看著他:「6號,你這是在做什麼?」
「待會你們就知道了。」揪了揪兔帽子,感覺厚度還不錯,程鈺開心地眯著眼睛。
他這叫做提前防範,免得把腦袋磕壞了。
待會等系統宣布自己倒牌後,「屍體」就往坐墊上一趟,睡得特別安詳啥也不知道了。
一直坐在對面關注他的顧嚴猜到了程鈺的心思,寵溺地笑了笑。
晚上八點,十名玩家準時入座。
【昨夜1號、6號、11號玩家倒牌,沒有遺言。】
聽見死亡信息的程鈺來不及收斂臉上的驚愕,只覺得天旋地轉,靈魂仿佛要飄出身體。
咕咚一聲,「程鈺」閉上了眼睛,身體靠著椅背,手腕自然地垂下。
——死得無聲無息!
同樣倒牌的還有1號海棠,臨死之前,他竟然還不忘記給直播間的粉絲們擺了個好看的pose,眾人紛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