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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3號在出局後還認為程鈺才是狼人,程鈺其實也很委屈和無奈,因為只有他自己能夠看清自己的底牌是好人,而在3號眼裡程鈺卻是張狼人牌。
這就是狼人殺遊戲的魅力吧!
今天,程鈺和顧嚴一起做飯的時候變得沉默少言。
好人陣營沒有希望了,顧嚴不是守衛只能是平民,小概率是獵人,因為5號跳獵人出局的時候沒有開槍。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今晚狼隊只要把自己刀了,明天就剩一狼一好人,沒有警徽還是1:1平票,這局遊戲勝負已定。
「在想遊戲的事?」
顧嚴炒菜的時候注意到他的低落,程鈺隨即點頭承認。
狼隊玩得優秀,晚上空刀,白天穿守衛的衣服。
試想誰能識破得了狼人的陰謀詭計?
好人輸了也不冤,只是遊戲輸了要扣復活幣,他現在還剩兩條命了,程鈺掰著手指頭數自己還能活幾個副本。
「先吃飯別想太多。」顧嚴讓他幫忙遞個盤子去裝菜,「不是還有其它方法通關麼!」
對呀!
怎麼把逃生鑰匙遺漏了。
程鈺拍了拍額頭,他覺得自己被遊戲給玩傻了。
現在不是玩傳統狼人殺,他和顧嚴還有贏的機會,至於其他好人則是必敗無疑了,程鈺自覺得自己盡力了,只是狼隊玩得好沒有辦法。
「我們吃完飯趕緊去找,興許可以找到……」
雖然希望渺茫,昨天找了一天都一無所獲,程鈺覺得鑰匙可能藏在別墅外面,或者是被玩家們遺漏的某個角落。
將顧嚴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程鈺順手給兩人盛了飯,兩人在一起吃飯的場景很,溫暖。
今天依然下著瓢潑大雨,甚至比昨天的天氣更為惡劣,一些細細的樹幹枝條呈彎腰的姿態,如颱風過境肆意揉虐。
雨勢浩大,視野朦朧,隱約可見花園裡的向日葵幾乎是全軍覆沒,沒有幾顆好活了,望著一個個垂在土裡的金色臉盆,程鈺無聲地嘆息。
這種情況別說打傘出門了,剛才要不是顧嚴及時抱住了他,早就連人帶傘一起被風吹跑了。
他和顧嚴去了二樓的書房,那裡可能會有遺漏的線索。不多時書房變得一片狼藉,現在沒有時間給它恢復原樣了。
餘光一掃而過,程鈺冷不丁地看見10號靠在門框,小正太的臉色陰沉沉的,和外面的雨天一般。
程鈺手指一哆嗦,一本書順著掌心滑落,掉在地上,隨機展開的那頁書畫著一個狼人混跡在人群中,暗暗露出輕蔑與譏諷的眼神。
程鈺眼疾手快地把書本撿起來,拍出一層灰。
小正太和前幾天簡直是判若兩人,語氣冰冷點名要找顧嚴,明顯來者不善。
程鈺特意悄悄問了系統,狼人在白天有什麼特殊能力,能否刀人?
【角色在非遊戲時間段屬於正常人類。】
得到系統的回覆,程鈺這才放心目送他們離開。
顧嚴肩寬腿長,手臂肌肉健朗,蘊含著力量,如果他們兩人出現爭執而動手,吃虧的肯定是10號。
將書本當回原處,程鈺繼續翻書櫃,看看有沒有掉落一把金鑰匙。
……
走路一前一後的兩人停留在走廊盡頭。
清冷的眸光如同剛出鞘的劍刃襲卷而來,少年被這突然強勢的氣息所震懾在原地,接著,他咬了咬牙,目眥欲裂。
若不是這個男人被6號迷得暈暈乎乎的,他怎麼會輸了這場遊戲。
那兩人整天黏黏糊糊地湊在一起,別以為他看不出來是藏著什麼心思……
他歇斯底里地質問,遊戲失敗後的憤怒和不甘等情緒填滿了他的心。
因為無法接受遊戲失敗的現實而崩潰瘋狂的玩家,顧嚴早已司空見慣,淡漠的眼神宛如神明在藐視著萬物。
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激怒了少年的怨氣,少年喋喋不休地怒道:「若不是你偏信6號的鬼話,我怎麼會輸……」
「輸了只會無能狂怒。」顧嚴嗤了一聲,「能夠使用人物模型,至少是二階玩家才擁有的權限,你的評分是怎麼混上去的。」
「你,你竟然知道……」被點名身份的少年驀地睜大瞳孔,臉色青白難看。
10號全名莫雨桐,其實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不是什麼十五六歲的小正太。
被系統拖進遊戲的玩家其實在現實中多多少少接觸過狼人殺,而莫雨桐生前其實是個狼人殺遊戲的新人主播。
搬到公寓的那天莫雨桐不幸失足摔下樓梯,被自己的平板電腦砸了腦門,再睜眼就參加了一場詭異的現實版狼人殺遊戲。
而後,莫雨桐在狼人殺世界裡摸爬滾打才混跡到二階玩家的位置。可惜,因實力和運氣等各方面的限制,他在初級場裡經常屢戰屢敗,輸多贏少。
初級場輸一場會扣兩萬積分,莫雨桐累積的資本被消耗了大半,只能去萌新場欺負新人混日子。
在萌新場輸了只扣一萬積分,超過一階的玩家進萌新場玩遊戲需要付入場費,不過,這裡新玩家多,勝率高容易混分,風險小。
未成年的形象容易降低大人的心裡防備,莫雨桐在節日活動里抽了個「小正太」的少年形象,至此遊戲生涯越來越順風順水。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把積分全賠了,他不至於為了一場遊戲的輸贏而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