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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搖搖頭,林黛玉耐心道:「那有沒有人靠近過藥爐?」
橘子又搖搖頭。
林黛玉不免有些氣悶,這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性子,問她真是能夠堵死人。
林黛玉坐在椅子裡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道:「你們先回去吧,等有事兒再喚你們過來。這事兒恐怕是查不清楚了。」
廚房裡的人陸陸續續地出去了。
林黛玉眯著眼睛看著陸續退出去的廚房的人,心想你們不說,還怕我沒有辦法不成?我的魔法可不是白學的。
到了晚間,林黛玉對著漱鈴悄悄地吩咐了一通。
漱鈴奇怪道:「姑娘,這個真的行嗎?」
林黛玉道:「你管去,瞧著放了便是,就按著咱們白日裡的那個法子,怕是問三百年都問不出來的。」
漱鈴半信半疑地去了,姑娘給的這個東西真的那麼靈?問什麼就是什麼?
不一會兒,漱鈴便回來了,端了一盤芙蓉糕來,說是裝作去廚房給林黛玉取點心了。
到了晚間,林黛玉也不帶旁人,只帶了漱鈴和漱謐二人,悄悄地趁著夜色去了廚房那邊。
廚房門子上的兩個婆子還在吃酒,見姑娘拉了,頓時嚇一跳,急忙讓人進來了。
林黛玉在屋子裡坐了,道:「你們去將人喊來,一個個地喊,不要一下子全喊來了。」
兩個婆子急忙應了是,一個去喊人,一個留下來招待著林黛玉。
最先來的還是那個負責煎藥的婆子,林黛玉見她腳下不是那麼穩,就知道是魔藥起作用了。
瞧見了林黛玉,那婆子像是見了一般的婆子一般,大大咧咧地在炕上坐了道:「這是哪裡的老姐妹?我竟是沒見過的。」
守門的婆子嚇得要死,想提醒她又不敢。
林黛玉道:「漱謐你帶著兩個人去外間吃酒,這裡有我和漱鈴便夠了。」
兩個婆子忙不迭地出來了,她們也知道姑娘在為老爺的煎藥的事兒忙活。
林黛玉看著那婆子毫不端莊的坐姿,便知道這婆子白日裡的知禮都是裝出來的了。
「我今日來是找你們聊聊,有些事情想問個清楚。」
那婆子拍著胸口道:「老姐妹你只管問,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林黛玉道:「老爺的藥是你煎得的吧?」
那婆子點頭道:「當然是我煎的,這個活兒只有我乾的,別個都干不得!」
「那是為什麼?」
「我可是老夫人留下來的人!誰都比不過我!」
原來是這般,林黛玉點點頭,也明白為何這婆子在人前倒是很知禮的樣子了。
「你真的是老老實實給老爺煎藥了?」
那婆子嘿嘿一笑,道:「當然給老爺煎藥了,只是我哪裡會自己去煎?不過是把藥材放進去,讓人生了火,把藥罐往爐子上一放,招來一個小丫鬟看著就成了。」
白天說自己很盡心,用了真話劑之後,就都說了實話了。
看來這婆子也沒有將煎藥這個活兒看的很重。
林黛玉道:「你怎麼知道丫鬟可靠不可靠呢?」
那婆子道:「要什麼可靠不可靠?就橘子那一火鉗過去都哭不出來的,諒她也不敢做什麼!」
林黛玉又道:「那你往藥里加了什麼東西沒?」
連漱鈴都緊張地看著那婆子,那婆子搖搖頭道:「這可不能亂加的,要是老爺的身子出了問題,第一個就找我,我才沒那麼傻呢!」
看來真的不是她。
林黛玉從荷包里掏出一點粉末,朝著那婆子吹了吹,那婆子就更加暈的厲害了。
漱謐讓外面的婆子將這婆子送回去,又將橘子叫過來。
趁著那婆子還沒回來,漱鈴給林黛玉沏了茶,道:「姑娘,那藥真的那麼厲害?」
林黛玉抿了一口茶,道:「你看了都不相信?」
漱鈴有些猶疑道:「只是差別太大了,反而覺得更可疑了。」
林黛玉知道漱鈴懷疑,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意外,林黛玉自己對自己的魔藥很有信心,這個別人是不懂的。
不一會兒,橘子過來了,那神色飛揚的模樣,和白日裡的畏畏縮縮完全不一樣、
林黛玉心中暗想,沒想到自己這府里會演戲的人還挺多,只是演戲就罷了,可是要是做了壞事,她就沒有那麼輕易地饒過了。
橘子看林黛玉,也是一個老婆子的模樣,只當是府里的管事來問話了。
橘子坐下後,林黛玉便問道:「你只是廚房的燒火丫鬟?」
橘子眼神明亮,帶著一抹笑容道:「雖然說是一個燒火丫鬟,可是不少事兒都是我做的呢!」
「也包括熬藥?」
「嗯!那群婆子太喜歡偷懶了,什麼切菜洗菜熬藥的活兒都讓我干,她們的手藝還比不上我呢!」
還真是一個自負的丫鬟,平時要裝成一個自卑可憐的小丫鬟一定很辛苦吧?
林黛玉道:「原來你這麼厲害啊,那應該給你加月錢了。」
聽到月錢,橘子眼睛更亮了,道:「嬤嬤,你說的是真的嗎?」
聽到橘子喊林黛玉做嬤嬤,漱鈴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林黛玉白了她一眼,轉過頭來,道:「如果你告訴我,你都能夠做什麼,你真的那麼能幹的話,我就讓主子給你加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