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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知府作為知府,一些消息還是很靈通的,當然知道誰看上了林如海或者說是林如海屁股底下的位置,拉攏不成才想著幹掉的,可是那可是大佛啊,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只能裝白痴。
奇案受人關注,不能馬上結案,不然很多人都會發現問題,所以只能先拖著,等到大家不再注意這件事的時候,就可以快刀斬亂麻地全部處理掉。但是在這之前,不能出任何岔子,所以知府把證人和證物都保護很好,那些被抓的黑衣人嘴巴里塞了東西沒辦法咬舌自盡,口中的毒藥已經被拿掉了,每個人身上又用了重重的鐐銬。而且還攔截了幾波上前來意欲將那些人滅口的人。
這兩天荀良恭就要走了,林黛玉準備等荀良恭走了之後就去查這個事兒。
荀良恭做事有條理,在準備離開前兩天將東西都收拾好了,林黛玉送去了禮和禮單,荀良恭表達了謝意。
告別的這天,天氣不錯,雖然雪未全化掉,卻有暖暖的陽光。
林黛玉依舊披著厚厚的披風,小臉縮在毛茸茸的兔毛帽子裡,整個人顯得纖細風流又帶著一絲可愛。
「林妹妹放心,我回家之後便會跟母親說接你去玩兒,母親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黛玉笑眯眯道:「那我就等著荀哥哥的好消息了。」一雙歡喜的含情目,讓荀良恭心微微有了異樣。
荀良恭應了,最後跟林家父女告別,然後一夾白色駿馬的馬腹,車隊便開始前行。
荀良恭走了,林黛玉準備開始自己的計劃。她雖然為一介弱女子,但是她是女巫,若是讓她查出來是誰想要害了林如海的命,她必然會還治其人之身的,不管對方是皇子還是皇帝亦或者是太上皇。
晚上,漱鈴和漱謐依舊服侍著林黛玉睡了,等到林黛玉呼吸均勻且輕淺了,兩個人才放心的安寢。
林黛玉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悄無聲息地坐起來,然後取下手上的手鐲變成魔杖,揮手便給整個院子失了沉睡咒。
林黛玉起身穿上衣服,又將那件黑色厚厚的羽麾拿了出來披上,拿起掃帚打開窗戶爬了出去。
今夜的天空很明朗,還有稀疏的星子在閃爍,涼涼的空氣吸入肺中讓人覺得帶著刺激和清新,有些冷又有些舒暢。
此時整個揚州城都睡了,只有幾個地方有零星的燈火,本來熱鬧的秦樓楚館也因為前些天的事情變得冷清了許多。
林黛玉飛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個黑黢黢又莊嚴的地方,這裡陰森森的,能夠感覺到那種陰氣。這裡就是揚州知府府大牢了。
如貓兒一般輕巧落地,悄無聲息,暗夜更是最好的偽裝。
林黛玉摸索著往前走。
她對大牢不了解,所以全靠摸索了。
很簡單就躲過了外面的看守,進到了裡面最嚴的大牢,這裡的人比外面的盡忠職守多了。
林黛玉一邊走一邊使用昏睡咒,不能一次將所有人都昏睡了,不然她要盤問的人也沉睡了,她問誰去?
這大牢里很昏暗,只有牆壁上有一個個不太亮的火把在燃燒,那些火把也顯得死氣沉沉的,估計是因為這裡空氣不流通,所以燃燒不夠充分的緣故。
昏睡了守門的衙役,摸下鑰匙,輕鬆打開門,裡面有好些牢房,牢房是單獨的,不能交流,裡面的人都是被牢牢地固定在十字的刑架上的,看來官府的人也認識到了這群人的危險性。
林黛玉走起來悄無聲息,等到了跟前了,那人才發現林黛玉的存在。
那人驚訝的樣子,說明他很意外,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高手。
林黛玉聲音清冷道:「我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明白,只是幾句話的事情,希望你明白點,如果你要硬抗或者跟我玩心眼,我可以讓你體會一下全身骨頭寸斷的滋味。」
明顯是個女聲,而且是個略顯稚嫩的女聲,刑架上的男人更加訝異了。
林黛玉取下他口中的東西,魔杖輕點那人的臉頰:「堅硬如鐵。」
「你別想咬舌自盡,因為你咬不動的。老實交代吧,誰派你們去殺林如海大人的?」
那人更加驚訝,咬了咬舌頭,堅硬的!咬不動!可是他的舌頭明明可以動!
見那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林黛玉忍不住戳了一下他。
那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少說廢話,你要殺要剮隨便你。」
林黛玉哼了一聲,魔杖輕輕點了點,嘟囔一聲:「碎骨。」
那人立馬露出痛苦的表情,本來站著的腿一下子縮了,整個被吊在刑架上,很快冷汗就出來了,不過林黛玉很是讚嘆他竟然沒有痛的喊出來。
「如何?你要不要說?」
那人艱難地點點頭。
林黛玉給他恢復如初咒。
那人剛好,卻沒有回答,只是道:「那天晚上也是你攔截我們的吧?不然我們肯定能得手。」
林黛玉皺了皺眉,舉起魔杖,那人馬上道:「好,我說,我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誰要我們做的,我們只是接到組織的密令,伏擊刺殺林如海,唯一的要求是斃命,不需要屍體。」
林黛玉聽了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什麼組織?」
那人道:「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不要逼我出賣我效忠的組織!就算是你讓我全身骨頭都斷了也不能!」
可是這根本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