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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琴聽了頓時炸毛了:「大太太,我尊你是大太太才對你多次禮讓,你又何必對我這般咄咄逼人!」
喲,不愧是唱過戲摺子的,連說話還能帶著一些文雅氣兒呢!
季婉秋露出驚訝的表情道:「九姨太,我說什麼了?」
來回在振華和王雪琴身上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道:「九姨太怪我說上台表演?唉……怪我不會說話,其實我的意思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人越來越開放了,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兒的!老爺擔心依萍嫁不出去,我覺得可不一定,依萍雖然性子倔強,但是也是一個剛強的女孩兒,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女孩才受歡迎呢!」
好吧,季婉秋就是故意的,可是人家把話圓回來了,你讓王雪琴能怎麼說?她每次欺負別人,是因為那些人要麼沒腦子,要麼沒脾氣,才一個一個都被她弄走了,現在遇上了腦子靈活嘴皮子會說的季婉秋,她是使不上一點兒力氣了,而且她又不敢在振華面前撒潑,所以也只能恨恨得咽下這口氣,心裡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報仇,季婉秋也不過是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罷了!
到底是不是紙老虎,王雪琴要試過才知道喲!
季婉秋懶得理王雪琴了,轉而在振華身邊坐下,道:「老爺,今個兒您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兒?您出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有什麼不重要的事兒派下面的人去辦就是了。」
振華火氣發出來了,滿臉怒氣化成了疲憊和無奈,道:「我今天去找正德,想問問他可雲到底怎麼樣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個專業的醫生幫可雲看看。我在大上海舞廳的門口看見了正德,發現他正被人摁著打呢!所以我急忙過去幫忙啊,沒想到這個時候卻看見依萍挽著一個男人從歌廳出來!」
說到這裡,振華忍不住又喘了兩口氣,真是快氣死了有木有!
季婉秋自然的給振華順氣,一旁的王雪琴真是看得眼睛都瞪得溜圓的,振華已經很久不允許大太太碰他了!
季婉秋道:「老爺別生氣,可能只是捧場的客人,人家給依萍面子,依萍也要做些面子功夫的。」
振華道:「可是她為什麼要去做歌女!她有爸有媽,竟然要去做那種事兒,真是不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裡!」
還是因為自己存在感太低了所以出來找存在感了啊!季婉秋頓時瞭然了,這振華是一直暴躁的豹子,還超級愛找存在感,兒女的什麼事兒他都要插手管一下,而且為人□,這是他做軍人的惡習了。他脾氣不好,兒女順服也就罷了,偏偏依萍也是個犟牛,兩個人自然是針鋒對麥芒地對上了。
季婉秋目的不是給依萍說話,所以也沒有繼續為依萍開脫,而是道:「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再生氣有什麼用?咱們還是要好好想想辦法,讓依萍安安生生過日子!」
振華覺得有理,點頭道:「明天就派人去把文佩和依萍接回來,就算是用拖,用捆,也要把兩個人給我弄回來!」
振華的目的能不能達成,季婉秋也不知道,只知道明天肯定有好戲看了。
憑著依萍那性格,你要是用強制的手段,她可能能一頭在牆上撞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振華對著家的孩子們又是一通思想教育,要他們乖乖的,不准做什麼出格的事兒,點名提醒文萍,在醫院那種髒亂差的地方,而且病患都是兵痞子的地方,一定要注意,更要潔身自好,說得在座的幾個女孩子都面紅耳赤,好像她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如萍情緒又變差了,飯也沒吃幾口,想來何書桓和依萍的事情定了,所以她肯定心情很差了。這段感情真像是冤孽一樣,何書桓愛著依萍,卻常常因為心軟而讓如萍覺得自己有機會,這樣的心軟不是善良,相反,卻是一種很殘忍的做法,將一個人的感情慢慢地凌遲了。
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如萍,季婉秋也不得不承認,這丫頭是個感情上的可憐人。
文萍則要高興多了,因為現在已經開始培訓了,她學的不是這個專業,很多事情都覺得很驚奇。
文萍雖然算不上絕頂聰明,卻腦子也活絡,學東西上手挺快,而且人家又認真,很快就學到了不少心的技能,每天都要跟季婉秋匯報一下,跟例行檢查一樣。
爾英則要安靜得多,沒有大事不會跟季婉秋匯報,不過據說他很快就等到一個投資的機會了,到時候會試著上手一下,季婉秋也已經首肯了。
接下來的時候天氣不是很好,季婉秋也沒出門,在家裡看書,這個時代,有張愛玲魯迅這樣的風雲人物,在這個時代讀著他們的文字,比後世的時候讀,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簡先打電話來了,道:「恭喜你啊,沒想到你竟然成了顧問!」
看來是旗袍店的老闆把這個事兒告訴簡了,季婉秋道:「我也挺意外的,我又沒學過這個,恐怕做不好呢!」
簡依舊是一副老大姐的樣子,道:「我相信你,就你買衣服的眼光,就比別人好很多!」
「謝謝!」
「什麼時候請客啊?這樣的好事兒總要慶祝一番才是!」
這樣的事情,家人是不可能一起慶祝了,兩個孩子又忙得很,女人果然還是有兩個閨蜜比較好。
「好啊,你想吃法國菜嗎?」
「這次咱們換個新鮮的,去吃印度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