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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克善已經八歲了,所以夫子也教了男女大防,雖然沒有漢人的男女七歲不同席,卻也知道一男一女卿卿我我是不對的。看到自己的姐姐竟然這般行事,一種羞恥感湧上了心頭,克善覺得有這樣的姐姐真是太丟人了。
雲娃拿來藥,新月給努達海塗了,身上也有。
新月不由得臉紅紅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給將軍塗藥。」
不知怎麼的,努達海突然想起老夫人那句「禮義廉恥不知道在她心中還有沒有影子」,新月這番作為,確實是太過了。
「不用了,我回去之後讓奴才幫我塗吧!」
新月舉著藥,頓時有些愣住了,今天的努達海怪怪的,不像以前那麼體貼溫柔膩人了。
「克善世子,你先出去一會兒好嗎?我有話要和新月格格說。」
克善眼神不善地看了兩個人一眼,道:「將軍,不准欺負我姐姐。莽古泰,雲娃,咱們都出去吧!」
新月不由得心中一熱,克善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她哪裡知道,克善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為了她的面子,才這麼說的,其實克善更想說的是,姐姐要自重。
門被關上了,新月的眼神更加熱切了:「努達海,你要和我說什麼?」
努達海避開她的眼神道:「新月,今日額娘和我說了一番話,我覺得額娘說的很對,咱們這個樣子,實在不是辦法。」
新月不由得一愣,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新月驚詫又害怕的樣子,努達海一陣心疼,真想把新月摟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可是他不能,因為兩個人的身份。
努達海狠心道:「咱們兩個的事情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新月明白努達海的意思了,一氣之下,便口不擇言了,道:「我知道是你厭倦我了,別人都說男人薄倖,我本來是不信的,覺得你和別個不一樣,現在看來你和他們是一路的。也不用你想辦法怎麼解決了,今日老夫人和雁姬就來告訴我,太后娘娘把我許配給睿親王府的豪泰了,你滿意了吧?」
說完新月轉身就衝出了房間,把外面幾個人嚇一跳。
努達海又是傷心又是震驚。
沒想到還有這個事情,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夫人會說威武將軍府會毀在他的手上了,自己要是想和新月在一起,就要抗旨啊,抗旨可是死罪,這事兒讓太后知道了,自己恐怕要誅九族了。
可是他心裡又放不下新月,想到自己要失去月牙兒,如珠如玉的月牙兒,那麼純潔無暇的月牙兒,他就心痛的快要裂開了。
莽古泰和雲娃都去追新月了,克善道:「將軍以後還是離我姐姐遠一些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努達海沒想到一個小孩也會說出這種話,頓時生出一種全世界都沒有站在他們這邊,全世界都反對他們的感覺來了。
努達海胡亂地點點頭,便衝出瞭望月小築了。
他的月牙兒,總是要找到屬於她的那片碧海青天的。
這對蜜戀中的戀人,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吵架與分歧。
季婉秋聽說了這個事兒,卻沒有別人那麼樂觀,以新月和努達海自私的情況來看,這事兒還遠遠沒有結束呢!更大的風浪還在後面。
第二天,老夫人就病倒了。
季婉秋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的連環計,這一招連著一招的,就是要用一個孝字壓得努達海認命罷了。
心中明白,季婉秋還是急忙吩咐道:「快去找大夫來!另外,拿府上的牌子去太醫院看看,能不能請個太醫來!」
現在季婉秋在太后面前也算是有幾份薄面的,應該能夠請得來太醫。
努達海聽說自己的額娘生病了,也急忙趕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額娘,額娘你怎麼樣了?」
老夫人就是緊閉著眼睛,一絲反應都沒有。
一旁的丫鬟道:「老夫人早上醒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喝了一碗粥,坐了一會兒,突然就厥過去了,奴婢也嚇壞了,急忙去找了夫人了。」
這個時候大夫急急忙忙地來了,坐在那裡給老夫人把脈。
摸著鬍子沉思良久,道:「府上的老夫人本來根本就不好,一直養著,突然受了氣,才病倒了,以後千萬不可以再氣著老夫人了,不然還真是不敢保證每次運氣都這麼好啊!」
季婉秋急忙道:「大夫您給好好開副藥調養一下,這老夫人還沒看到孫子孫女成好事,我們都盼著她長命百歲呢!」
大夫一邊搖頭一邊道:「老夫人要完全康復是不可能了,所以你們一定要仔細些,不能給老夫人氣受了。」
這大夫幾次說到老夫人受氣了,饒是努達海麵皮再厚,也不由得發緊,自己的老母親年事這麼高了還要為自己操心,真是不孝啊!
大夫走了,管家領著太醫來了,太醫把了脈看了臉色,也說了老夫人身子是積重難返,只能好好調養著,情緒波動太大不好,特別是生氣,對老夫人的身子簡直是致命的傷害,老夫人以後要一直高高興興的才好。
兩個大夫都這麼說,而且大家也都記得昨晚老夫人是特地把將軍喊去了,看來問題出在努達海身上。
努達海道:「只要額娘能夠好起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還真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啊!季婉秋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