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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柔躺著,淚流滿面,滿臉悲戚,搖頭道:「遲了!一切都遲了!秦嬤嬤,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造的孽啊!我竟然親手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了那種地方,我對不起吟霜啊!」
秦嬤嬤焦急不已,這事兒她是知情的,而且當時也插了一腳,不然也不會當了這麼多年的倩柔的心腹,白吟霜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其實她也有責任,是她在攛掇著倩柔狠狠地整治白吟霜,要是等倩柔明白過來了,她恐怕也是死路一條了!
秦嬤嬤一邊給倩柔擦臉一邊道:「福晉,您別急,這事情還只是貝勒爺的一面之詞,咱們要查證一番才能夠確定啊!而且這件事不能聲張,要是被翩翩和皓祥知道了,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咱們就完了!不僅白吟霜有危險,您這苦心經營的福晉之位恐怕也不是您的了!您可要想清楚啊!」
說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倩柔確實是清醒了一些,拿過秦嬤嬤的帕子給自己擦了擦臉,慢慢地情緒緩和了一些,道:「你說的對,一切都要小心為上,吟霜只有我這個額娘了,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兒,吟霜會更加悽慘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吟霜的事情,咱們碩親王府也完了!」
秦嬤嬤連忙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咱們一定要小心。這事兒不能急!」
「可是吟霜在那種地方,你叫我怎麼能夠不急!」
說著,倩柔坐起身,道:「秦嬤嬤,你快派人去查一下,看看吟霜到底是不是真的格格!不!等會,這件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親自去,去看看吟霜的右肩上是不是真的有個梅花印記,和當年的梅花印記是不是一樣的!」
秦嬤嬤暗暗叫苦,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可是她卻推卸不得,因為她是福晉最信任的人,而且是少數幾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之一,她不去的話,倩柔會懷疑的,所以她急忙領命去了,心裡祈禱著是皓禎貝勒看錯了。但是秦嬤嬤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皓禎貝勒跟白吟霜在一起那麼久,白吟霜身上的印記怎麼會看錯?
秦嬤嬤去了,倩柔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的是找女兒找了那麼多年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害怕的是,女兒已經被自己毀成了那樣,自己怎麼對得起女兒,怎麼面對她?她會不會恨自己?倩柔很是糾結,現在她連皓禎怎麼還賭債的事情都顧不上去想了。
秦嬤嬤帶了幾個平日裡比較倚重的婆子媳婦偷偷去找了那個花嬤嬤。
這個時候是白天,花嬤嬤卻很忙,她的這個地方,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哎喲,嬤嬤您來了,是不是又有什麼好的貨要給我啊?」花嬤嬤一看到秦嬤嬤就很是熱情,這嬤嬤出手大方,一看就是背景雄厚的主兒,打好關係是沒有壞處的。
秦嬤嬤來的是花嬤嬤自己的院子,這裡很偏僻,正適合談事情。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談生意的是,是跟你說個事兒,上次我們賣給你的白吟霜還在嗎?能不能帶來給我瞧瞧?」
花嬤嬤笑容滿面道:「哎喲喲,你們府上還是難得一見的好主家,我以為被賣到我這兒的姑娘家,都是主家厭棄了,絕不會再關心的,沒想到您還親自來過問探望,真是讓我感動不已啊!白吟霜在這兒好著呢!」
見花嬤嬤囉嗦個沒完,秦嬤嬤便不耐煩道:「把人給我帶來吧,我要親自瞧瞧。」
見秦嬤嬤不耐煩了,花嬤嬤知道自己惹不起,治好吩咐道:「去把白吟霜帶過來!」
秦嬤嬤被請著坐下了,又用好茶招待了,花嬤嬤沒話找話地跟秦嬤嬤說話,其實是想刺探一下碩親王府的事情,但是秦嬤嬤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自然是想讓花嬤嬤知道什麼花嬤嬤就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花嬤嬤打探最多的事情是白吟霜的事兒,花嬤嬤覺得白吟霜的事情沒那麼簡單,畢竟被賣進窯子裡多半是犯了大事兒的,主家恨得不行呢,怎麼還會派人來探望?恐怕其中還有隱情。
秦嬤嬤最不耐煩的就是白吟霜的這個事兒,現在花嬤嬤問起來,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過了許久都不見白吟霜來,秦嬤嬤不耐煩道:「怎麼還不見人來?」
花嬤嬤道:「嬤嬤您別急,這個時候恐怕是白吟霜在接客,所以才要等會子呢!總不能把白吟霜從客人床上拉下來吧?那我的生意以後還怎麼做啊?我也要吃飯不是?」
秦嬤嬤臉色更難看了,正欲發作,外面有人喧譁,花嬤嬤笑眯眯道:「您瞧,這不就來了?」
秦嬤嬤讓人安排了一個房間,讓媳婦婆子在外面守著,免得人偷看,自己和白吟霜進了房間。
這個時候白吟霜和往日是完全不一樣了,要是以前看到白吟霜這個樣子,秦嬤嬤自然是高興,可是現在看到白吟霜瘦弱的只剩一把骨頭,面色黑黃,整個人沒有絲毫神采,而且身上有一些傷痕,應該是不聽話被打的。
秦嬤嬤上前,解開白吟霜的衣服,白吟霜剛從床上下來,整個人都是軟的,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
揭開衣服,秦嬤嬤一眼就看到了白吟霜右肩上的梅花印記,記憶重疊,當初她親眼看著倩柔烙下的,不會有錯,只是因為當初那個女孩兒長大了,梅花也隨著長大了,不過顏色卻沒有變淡,反而更加嬌艷了。
秦嬤嬤發了一會兒呆,急忙把白吟霜的衣服蓋上了,道:「來人!把白吟霜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