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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他雙肘抵在桌子上,手指交叉,微笑著看著周防尊。
伏見猿比古發誓,宗像從來沒有這麼叫過草薙。周防尊低聲哼了下,也露出嘲諷而懶散的笑容。
「你覺得這點小事,會對我影響嗎?真是幼稚的行為啊,宗像。」
「呵,但願如此。」
宗像禮司愉快的回答著。
「不過……到還是想再和你打一次呢。」
周防尊慵懶的勾起嘴角。相比於宗像禮司端端正正的坐姿,周防尊的坐相顯得更加隨意而不拘小節。他微微眯起暗金色的眼睛,似乎閃過了一絲對於上次戰鬥的懷念。
「很少有人能讓我感覺那麼暢快淋漓。」
「還是算了吧。且不說你現在的實力,上次的學院島一戰毀壞了不少學校的東西,最後還不是我幫忙墊付的錢。」宗像禮司宗像將酒杯填滿後拿起,他低聲的哼了一下,臉上倒是露出些許笑容。
「所以現在我是你的債主,你對我最好恭敬點。不然我就把帳單寄到吠舞羅。」
「你墊的錢?」周防尊重複了一遍。
「我只是稍微挪用了一下國家的公費罷了。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我想首相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宗像禮司優雅的微笑著,只不過有些許的黑氣從他的笑容里滲露出來。「不過,若是我將帳單寄到吠舞羅,最後買單的還是草……出雲吧,想想他會是什麼反應。」
周防尊似乎低聲『嘖』了聲,他舉起酒杯,兩人頗有殺氣的碰了下。
這種小孩子拌嘴般的行為……伏見猿比古已經懶得吐槽了。
相比剛剛筆挺的站姿,現在的他懶洋洋的靠在門板上,雙手環胸,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隨時隨地都會睡過去。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伏見這才站好,然後轉過身打開了門。
是淡島世理。
金髮的冰山御姐冷漠而幹練的衝著伏見點了下頭,然後目不斜視的向著宗像和周防尊的方向走去。而比她的胸更加引人注目的,就是她手上那盤翔一樣的巨大藍色不明物體。
看著金髮御姐端過來的東西,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的身體又微微一僵。
「打擾了,請慢用。」
來到他們的身前,淡島世理彎腰將藍翔紅豆泥放在了桌面上,並且貼心的擺上了兩根小勺。專注做一個好下屬三十年的淡島副長站直身體,她衝著自己上司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轉回身,拿著端盤向著門口走去。
在淡島經過伏見身邊的一瞬間,冰山女王用自己冷漠的藍色眸子瞟了一眼伏見,後者被那一眼盯得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
大門在淡島世理離開關上了。
兩位王低下頭,一同沉默的看著桌子正中央擺放的這坨把酒杯和酒瓶都擠到一邊的、巨大的讓人難以忽視的翔狀物體,同時黑下了半張臉。
伏見猿比古作為這個屋子裡唯一的閒人已經讓他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他在門邊努力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不過……最終,宗像禮司還是看向了伏見。
「……伏見君。」
伏見猿比古的眼鏡瞬間閃過一片亮光。
「拜託了,改天我會給你加薪的。」
伏見猿比古在『自己繼續和這兩人共處一室』以及『現在就拿著這坨藍翔出去』中果斷的選擇的第二個。
「……是。」
即使有些不情願,他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上前,端起了這盤巨大而高大的紅豆泥盛宴。
「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了。」
宗像禮司囑咐了一句。
被副長發現的後果當然很慘,可是相比那個,現在趕緊從這兩個人的面前脫身比較要緊。伏見猿比古端著這個盤子,終於如願以償的離開了宗像的辦公室。
♂♂
等到伏見猿比古和那盤東西離開後,兩個人不由自主的都輕輕的鬆了口氣。
周防尊拿起酒瓶,他晃了晃,裡面的酒大概只剩下了四分之一左右。於是他乾脆將酒瓶放在桌子上,又重新打開了一瓶為宗像禮司滿上,自己直接拿起酒瓶遞到嘴邊。
宗像禮司似乎對於他這種粗魯的喝法頗為無奈,青之王微微嘆了口氣,拿起了自己的酒杯。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赤之王了。」
宗像禮司用的是確定的口吻。因為國常路早就告訴了他一切。
「嗯。」周防尊模糊的回答著,他仰起頭,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這是好事。」宗像說。宗像禮司冰藍色的眼眸露出了柔和的色彩。
周防尊放下酒瓶,他低聲的嘆氣著,勾起了一個既無奈,又帶著些許微醺的懶散:「誰知道呢。」
宗像禮司低聲哼了下。他舉起酒杯,衝著周防尊舉了舉,然後一飲而盡。
兩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宗像禮司從懷裡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啊,你該回去了。不管怎麼說,外人隨意在S4的領地出沒還是不太好的。」
「是啊。」
周防尊回了一句。他放下酒瓶,用手指輕輕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然後站起身。
他走下榻榻米穿上鞋,拿起外套,然後轉過身衝著宗像禮司微微的勾起嘴角。
「今天還算盡興,謝謝你。」
「真難得,你竟然會道謝。」宗像禮司低哼一聲,他拿起第二瓶酒,再次為自己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