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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腕被抓得血肉模糊,還有輕微脫臼的跡象。狗卷棘給你上了藥,纏上了繃帶。
「棘……?」你迷迷糊糊地問,「我在哪?」
「鮭魚。」狗卷棘摸了摸你的額頭,將已經被你的體溫溫熱的毛巾取下來放進一旁的水盆里。
「啊,沒去醫院就好。」身體提不起勁,你側了個身子,面對著狗卷棘,才發現自己一直抓著他的手腕,潔白的皮膚已經被你抓出了紅痕,「很痛吧,對不起。」
「木魚花。」狗卷棘的眼神很憂慮,「天極愛會好起來。」
咒力湧上來之後,很快像被什麼吞掉了一樣。你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太行,棘不用浪費咒力了,明天或者後天應該就會好了。」
狗卷棘的目光里透出了疑惑,但還是指了指床邊的藥和水杯,示意你吃藥。
吃了退燒藥,你覺得身體更難受了。
你來了這裡之後,除了偶爾會扛著痛,大部分煎熬的時間都是在水晶棺里度過。
「想吃糖水罐頭。」你呢喃著撒嬌,將熱燙的手心塞到狗卷棘的手裡,將熱度轉移到他身上。
「鮭魚。」狗卷棘將變涼的毛巾重新放在了你的額頭上,「鮭魚。」
「嗯,我在這裡等你。」你費力地眨了眨眼,扯出了一個笑容。
聽見房門合攏的聲音,你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冰水真的很讓人窒息。你想起夢中四處朝你擠壓而來的冰塊,深吸了一口氣,又半昏了過去。
在乾渴的感覺中醒了過來,你爬起來喝了幾口水,意識到狗卷棘還是沒有回來。
「去哪了嗎?」你歪了歪頭,倒是不怎麼擔心狗卷棘的安全,他比你細心多了。
手機的屏幕告訴你,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神志還是不清醒,你的手卻自然地按下了鍵盤,撥通了電話。
是誰的電話號碼?感覺到熱度又上來了,眼裡出現了重影,你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電話的嘟嘟聲迴蕩在昏暗的房間裡,焦慮的心情在不斷蔓延著:「快點接電話,快點接電話……」
「快點接電話,悟……」眼淚浸濕了枕頭,握著手機的手很無力,繃帶在掙扎之間滲透出了血。
明明是只記過一次的號碼,但是在這個時刻,每一個數字都被你清楚地記了起來。
「想祝你生日快樂的,悟。」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能察覺到自己很著急,「快接電話啊。」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五條老師?」乙骨憂太回頭看背後的五條悟,「飛機快起飛了。」
「哦,」看了眼不認識的號碼,五條悟咕噥了一句,「現在推銷電話都這麼猖狂了?」
「老師,一定要今天走嗎?」乙骨憂太還是第一次坐長途飛機,「今天是老師生日吧,不過過完再走嗎?」
「呀,有憂太君陪我過就行啦。」五條悟一把壓上了乙骨憂太的肩膀,「以後國外的可能都要你負責了,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有機會陪你一起去國外。」
「老師,」乙骨憂太垂下了頭,「我一個人可以嗎?」
「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憂太君。」五條悟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勁,「你可是特級哦!特級!」
五條老師下手真的好重。乙骨憂太沒躲開第一下,只能默默垂淚。
狗卷棘回來的時候,你正蜷縮在床上意識模糊地哭著,被子被你蹬開了,衣服卷了起來,露出了大片肌膚。
嚇得狗卷棘趕忙上來把你的衣服拉好,用被子把你卷了起來。
狗卷棘的懷抱很溫暖,你抽抽搭搭了好一會兒,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你的高燒反覆了一天,在八號的凌晨,奇蹟般地好了過來。
狗卷棘已經在床邊累得睡著了,你只是摸了摸他的眼睛,他就被驚醒了過來。
「大芥?」視野里凝聚起來的「疲憊」兩個字帶著重影,你眨了下眼關掉了。
「嗯,我好多了。」你摸了下額頭,熱度已經完全退去了,咒力也重新充盈回來了。
看來五條悟應該是有什麼事情離開了高專,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睡著的時候不知道撥了個什麼號碼出去,只記得自己當時很迫切。
可能會被當成騷擾電話吧。你下床將狗卷棘推到床上:「棘休息一會兒吧,我睡飽了。」
看出來你的精神勁很好,狗卷棘揉了揉眼睛:「鮭魚。」
坐飛機回了高專,路上的伊地知監督告訴你們五條悟近日去德國出差了,會在月中這樣回國。
果然是這樣。你還是用圍巾蒙著臉,將手裡的禮物遞給了伊地知潔高。
「啊,還有我的伴手禮嗎?」伊地知潔高看上去很高興,「白石同學真是個好人。」
看著伊地知潔高感動得要流下眼淚的樣子,你的目光默默地移到了一旁的狗卷棘臉上,他直接別過了臉。
「那麼伊地知監督,下次見。」你朝他揮了揮手,看著他開著車走遠了。
「喂,棘。」遠遠的,聽見了另外一個少女的聲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動了。
狗卷棘看著身旁已經跑得沒影的你,目光投向了正在朝他走來的禪院真希。
「鮭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