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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摩耶用一種傻白甜的眼神看著你,讓人的心都軟下來了。
「下次見。」你親了下他的鼻尖,「要乖乖的。」
「汪!」
回去的路上,你一直沒有跟乙骨憂太說話。
好吧,你承認自己是因為這枚戒指才這麼彆扭的。
「晚安。」你將乙骨憂太失望的臉關在了房間外面,等聽見他走掉的腳步聲,你才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怎麼樣的鬆了口氣。
「這是我騙來的,不該有這種情緒。」你按住了自己的心臟,試圖安慰它。
心臟的鈍痛卻依然瀰漫著。
「好難受。」你蹲了下來,倚靠著門板,盯著床頭櫃的抽屜。
那裡放著裝著愛情珠的盒子,你拿回來之後,就將它裝了起來。
雖然沒有想要動用的想法,但是它的存在本身都在引誘著你。
「不可以。」你搖了搖頭,將念頭甩出腦袋,「快點睡覺吧。」
「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一大早,乙骨憂太還沒起床,你已經換上了潛水服去了海邊。
清晨的海瀰漫著霧氣,你坐在礁石上,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了海螺,試探著湊到唇邊輕吹了一下。
要是沒聽見就回去吧。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就那樣呆呆地盯著霧氣。
海水在波動著,頭髮濕漉漉的人魚冒出了海面。
「姐姐,早上好。」鳶沒有問你怎麼這麼早來,只是笑著對你伸出了手。
鳶今天也在很認真地教你怎麼學會大海的語言。
他的態度堪稱嚴厲,所以你也不敢鬆懈。
終於到了課間休息的時間,你放鬆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想往海里沉,被鳶一把抓住了手腕。
「姐姐不是魚,不要就這麼往水裡沉啊。」
「不、不好意思啊。」最近老在水裡待著,你都有點都習慣自己在水裡的身體了,「一下子忘了。」
「又在傷心了。」鳶抓著你的手腕湊近了你,「發生什麼了?」
原本就有點希望鳶能發現,你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些許哭腔:「戒指……」
鳶露出了摸不著頭腦的神情,聽著你斷斷續續地講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原本就是我騙來的,我也配不上。」
等你講完,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只是嗓子有點痛。
鳶凝出了水球,示意你張開嘴。
「可以喝嗎?」你懷疑地看著他。
「是純淨水,我剔除了裡面所有的雜質。」鳶耐心地解釋道,「補點水。」
見你乖乖咽下了水球,鳶揉了揉你的頭髮,恨鐵不成鋼地說:「我的姐姐,真是笨蛋。」
「居然覺得自己配不上,那種男人,要不是姐姐當時有點依賴他,我才不會選他。」鳶戳了戳你的額頭,「走,我們去看看你上午學得怎麼樣!」
「這和我上午學得怎麼樣有什麼關係!!」你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塞了個東西,空氣灌入肺中。
目的地似乎有段距離。
「姐姐,現在先試一下,能不能用術式讓你做到在水下呼吸。」鳶用那種「今天午飯吃什麼」的語氣對你說。
「這有點違背常理吧!」
「用海洋的語言說,記住聲音要足夠威嚴,去命令大海。」
「說,N hfs gwjfymj zsijwbfyjw。」
雖然覺得有些為難,你還是張開了嘴。
「N hfs gwjfymj zsijwbfyjw。」
「N hfs gwjfymj zsijwbfyjw。」
……
沒有成功,你不敢將小海螺從嘴巴里取出來。
「要自己相信自己能在水裡呼吸才行。」鳶不得已用術式讀了下你的心理狀態,「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做得到,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你頓了下,自我暗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後,又重複了兩遍。
嘴巴里的空氣開始外溢。
「看來可以了。」鳶伸手將小海螺從你的嘴裡取出來,「這下姐姐不用用這個了。」
「所以這個到底是什麼?」你指了指小海螺里隱約的白色物體。
「我的牙。」鳶徒手捏碎了小海螺,露出裡面的牙齒。
你看著他從容地將牙齒重新裝了回去。
「一定會有人想把你的牙齒全撬掉。」你實誠地說。
「那也得打得過我才行。」
這樣感覺舒服多了。你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裡面,那個小海螺硌得你嘴巴里都快起泡了。
「姐姐知道我的來歷嗎?」鳶像是拉家常一樣地說起了這件事情。
你搖了搖頭。
「我存在,只是因為人類畏懼深海。」鳶說得仿佛理所當然,「我是目前海上最強的咒靈,我即深海。」
「每當有人溺死在這裡,我的力量就會變得更強。」
「所以我能察覺到哪裡有人即將溺死。」
鳶帶著你浮上了水面。
你才意識到海上正在經歷暴風雨。
天壓得很低,讓人喘不上氣來,雷暴在天際響徹,冰冷的雨打在你的臉上,波濤不斷起伏著,沖刷著你的身體。如果不是鳶緊緊地抓住了你,你很快就會被湍急的波濤捲走。
這樣的狂風暴雨里,你根本張不開嘴。
鳶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拉起了水幕,將你包裹起來。
「來這裡幹什麼?」你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怒氣蓬勃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