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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這個真的猜不出來。你打了個哆嗦:「外面好冷。」
狗卷棘推開了房間門,示意你進去。
狗卷棘給你遞來了熱水,你趴在桌子上,雙手捧著熱水杯子取暖。
「今天放假嗎?」你懶洋洋地問。
『五條老師帶著他們出去實習了。』打出這行字放在你的面前,狗卷棘將外褂披在你的身上,才坐了下來。
「欸?」你瞪圓了眼睛,「棘為什麼沒有去?」
因為夢到了你會來。狗卷棘眨了下眼睛,裝作沒聽懂的樣子:「金槍魚?」
「金槍魚蛋黃醬!」你模仿著他的音調,「喜歡!」
狗卷棘被你嚇了一跳:「鮭魚!」
「這樣交流起來還是好麻煩。」你喝了幾口熱水潤潤嗓子,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起來,「棘知道結界術嗎?」
「鮭魚?」狗卷棘疑惑地看著你。
你起身找來了狗卷棘的短匕,用它劃拉開了自己的手,鮮血開始在掌心蔓延,你小心地不讓它滴落下去。
狗卷棘的聲音提高了:「鮭魚!」
「安心啦,只是因為手頭沒有材料。」你手捧著鮮血,猛地往上一揚,咒力順著話語編織而開。
「——籠。」
就在狗卷棘擔心自己要怎麼清理房間的時候,鮮血猛然膨脹固化,變成了鮮紅色的薄膜,將你們兩個籠罩其中。
「籠」,天極家字符當中的一種,有點類似於結界術,是天極清自己的發明,用來將她的術式範圍限定起來,材料用其他富含咒力的液體也行,比如說泡過字符的水之類的。
在那個裡,天極清的記憶時不時會冒出來,打斷你的思緒。
「大概能維持個十幾分鐘?」你咕噥著。
「天極愛會活下去。」狗卷棘拉下來拉鏈,對你說。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棘。」你用治療術封住了流血的傷口,「在這裡,什麼術式都影響不到我哦。」
總的來說,「籠」的弊大於利,施術需要前搖,還要準備材料,範圍越大需要的液體量越大,積滿兩隻手的液體只夠構成一個2立方米大小的空間。這個空間非常脆弱,甚至連普通的刀刃都能輕易破除,持續的時間也不太長。唯一的效果就是在「籠」的範圍內,所有的咒術和話語都不會起效,還有隔絕內外聲音的作用。
「這樣棘就可以說話了!」你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只要這個空間不破,棘的術式就不會對我起效的。」
「……真的嗎?」狗卷棘猶豫了很久,才張口。
好聽!是你喜歡的聲音!你眼睛亮閃閃的。
「嗯,因為是很脆的空間,所以術式效果很強。」你笑了一下,「就和帳一樣。」
「你很久沒來了。」狗卷棘猶豫著說出了口,他不打算將自己的夢告訴你,「我覺得你今天可能會來,就沒跟他們一起去。」
「很久了嗎?」你還有點不太清楚,「過了多久?」
「一個星期。」狗卷棘不清楚你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來,第四天第五天還好,等到第六天的時候,一想到你可能在哪裡遭遇了什麼意外的那種焦躁感讓他幾乎失眠。
「一個星期???」你也有點沒想到,還以為只是遲了一兩天,結果睡了一個星期。
「嗯,我有點擔心你。」狗卷棘說得很慢,像是怕自己說錯了詞,「好在你沒事。」
沒想過和祂聊天會睡那麼久。
你托著腮看著狗卷棘,他看上去睡得不太好,眼下青黑。
「嗯……」你撓了撓臉,難道是因為吸收祂的力量的原因嗎?還是因為那個星空時間流速不一樣?
「不用解釋的。」狗卷棘不想要你為難,阻止你繼續說下去。
「算是出了點小意外?」你還是將這件事情講了出來,「我找到人,啊,能說是人嘛,算了,不重要。」
「棘,不可以對我介紹自己的名字哦~」你擺了擺手指,想儘量將這個話題說得輕鬆一些,「絕對不可以這麼做。」
剛剛還想著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名字說給你聽了。狗卷棘用一種驟然失望的眼神看著你,像是被拒絕了的小狗狗,眼裡的高光都黯淡下去了。
「欸,欸。」意識到他可能誤解了什麼,你著急地差點說中文,「不是,不是,是因為術式。」
「棘如果親口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會被我神隱。」你看著那雙紫色的眼睛,「雖然我很想聽棘把自己的名字念給我聽,但是棘還有好多朋友呢。」
「被神隱?」狗卷棘重複了一遍。
「是的,就跟小時候聽過的故事一樣,被神明喜愛,被神明帶走,踏入只有神明的國度。」就連神隱的具體意義,在得知答案的瞬間也驟然明晰起來,「棘的術式本來就很強,和我的相性又太好了些。」
狗卷棘抿了抿唇。
「是因為我的體質的錯,很抱歉。」你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對了,棘經常會夢到我吧。」
「……是的。」狗卷棘猶豫了好久,才回答道。耳尖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他又重新拉上了拉鏈。
「只要拉開距離,比如說棘討厭我,啊,這個不行,比如說我離開高專,棘夢到我的頻率就會降低了。」你咕噥著,「雖然我的術式應該也會起效,但這樣對你的影響很大吧,真不好。」